三三娘 作品

47、第 47 章

    湯野不僅幫他擦去眼淚解開手腕的束縛, 還不住地吻他。吻他的頭髮和額頭,親他的鼻尖和臉頰,像親一個可愛的小東西。摟著柯嶼雙肩的手越收越緊, 吻雨點般落下,一聲接著一聲說:“別哭了, 乖。”



    不可謂不溫柔,也不可謂不疼惜。



    柯嶼的確只流了那一行眼淚。



    黑色的眼睫像被打溼的羽毛, 他用這這雙眼睛靜靜地、自下而上地凝視湯野時, 湯野只感覺一顆堅硬的心像被一隻柔軟的手抓緊,從心臟深處不可遏制地湧起一陣瘋狂的戰慄。



    他緊繃的肌肉顫抖, 低語出的話灼熱滾燙:“別怕寶貝, 我不會讓你死,我只是嚇唬你, 我只是嚇唬你……”



    柯嶼低下頭的時候,眼裡的情緒已經盡數消弭。



    “雜誌是不是你安排取消的。”



    湯野吻著他的耳朵:“你不聽話要解約,這只是一個小教訓。”聲音裡是無盡的高/潮過後的倦怠和沙啞。



    “為什麼是鍾屏頂替?”



    湯野的吻停頓一瞬, 輕描淡寫敷衍過去:“是昂葉撿了便宜。”



    柯嶼沒拆穿, 只是淡漠地勾起了唇, 良久, 他說:“下週三我要去應隱的片場客串。”



    封面已經丟了,又是在這樣難得的“溫情”時刻,湯野不想接連拒絕他, 妥協一步安撫道:“到時候再說。”



    “你不信任我, 可以讓阿州跟著。”柯嶼諷刺地將湯野推開,“能跟幾天是幾天,解約以後就沒機會了。”



    湯野臉色一沉:“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有什麼本事阻止我?錢,我一分不少會給你, 律師也已經找好,你要打官司我隨時奉陪。”柯嶼退離一步,揉了揉腕子,又沒事人一樣低頭卷著襯衫袖口,邊道:“唐琢的片子你們辰野是第二大出品方,雖然你不在乎這上千萬的投資,不過要是收不回來,後續合作接連受影響你也好過不了,你想爆我黑料,也沒問題,你知道的湯野,”



    他抬眸無所謂地瞥了一眼,停頓一秒才接著說:“我對於當明星這件事向來無所謂,所有的光環既然是你打造



    給我,由你收回去也是合情合理,你想讓我全網黑,也沒關係,奶奶看不懂字,我赤條條來去都是一個人,你覺得我像是會在乎別人怎麼說嗎?”



    湯野眯起眼,神經和肌肉還沉浸在快感的餘韻中,大腦卻已經順著飛速運轉起來。



    “我還有兩部網劇一部上星劇待播,辰野都是出品方之一。十二個代言在存續期,你如果想在我解約前黑我讓我承擔違約金,也沒問題,我有多少資產多少錢都賠給你,不過你也要做好待播項目全部顆粒無收的準備。”



    湯野笑了一聲:“好玩嗎,寶貝?”



    柯嶼挽好了袖子,偏頭思索,抬起臉對他揚唇一笑:“好玩。”



    湯野彎腰拾起皮鞭,眸色幽深冰冷:“轉過去。”柯嶼順從地背過身,兩手手腕交疊著舉過頭頂,等待著他的再度束縛。



    這一次,湯野是冷靜的。他會像之前那樣,一樣一樣、像走程序一樣把每件東西一一用在他身上,反覆地刺激、折磨、禁錮、疲軟。



    這樣就好。



    這樣的對待……雖然殘忍、疼痛,但是,是可控的。在漫長的幾年中,柯嶼早就習慣到淡漠。



    “你最好……一聲都不要吭。”湯野慢條斯理地戴上半指皮手套,狠狠一鞭子抽下。清脆的鞭聲在後背響起,柯嶼皺眉,痛苦的聲音被硬生生咬在了唇間。“奶奶睡得很好,”湯野沉沉地呼吸,反手又是一鞭子,“……讓她聽到,老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汗從額髮間滲出,血色從臉頰和嘴唇上迅速退卻,繼而染進了眼眶。柯嶼認真地、專注地只盯著壁畫上女人的一雙眼睛,像黑色的漩渦。



    小時候,他總是暈車。



    縣際公交搖搖晃晃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上,奶奶說,「叨叨,想吐就看著一個點,只看一個點就不會吐了。」



    專注地看著什麼時,什麼難熬的時光都會飛逝。



    湯野抽著鞭子,喘息如野獸,興奮而曖昧,曖昧而殘忍。



    “寶貝,你真的很懂。”



    鞭打聲一直持續到晚飯時間。



    如果不是阿州來請,湯野的興奮將不疲不休。



    或許是提前打過



    招呼,每一份飲食都清淡無色,沒有任何刺激性食材。柯嶼坐上餐桌時,黑髮潮溼地貼著慘白的臉頰。用餐的全程,他的脊背始終繃得筆直,稍有彎腰俯身,動作牽引到傷口,他的嘴唇便會痛得一跳。晚飯後,湯野親自給他上藥。一管消炎,一管祛疤,和柯嶼家裡的別無二致。



    指腹沾著藥膏,冰涼地抹過傷口。柯嶼始終屏著呼吸。湯野語氣很淡地問:“你緊張什麼。”



    柯嶼不說話,他替他回答:“你怕我故意戳爛你的傷口。”



    只是平平無常的一句陳述,柯嶼卻閉著眼睛打了個冷顫。



    湯野旋上蓋子,叮噹一聲,藥管被扔進金色托盤。他扣著柯嶼汗溼的頭髮,低下頭在他耳邊問:“我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恐怖。”



    他吻著柯嶼因為疼痛而冰冷的耳廓,“你有沒有想過,性/癖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能早點聽話,也許我現在已經玩膩了你放過你了。如果你在幾年前就跪下求我幹你,我們現在可能會很幸福。”



    柯嶼彎了彎唇,氣息很弱。雖然是嘲諷的弧度,但在他臉上浮現出時,依然是讓人目不轉睛的好看。



    他只是想要一個斯德哥爾摩的玩物。在過去十幾年裡,他樂此不疲地調/教、折磨一個人的情感和心理,直到完成一種乖順的、逆來順受的、享受痛苦的斯德哥爾摩式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