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悅 作品

玲瓏篇;薄霧2





辦婚事的人家最在乎意頭講究個圓滿,不會苛待幫忙的人。更何況是村裡有聲望的人家辦婚事,事後給的紅包錢也是不會少的。尹香琴心動了,想著時間還早孩子還沒醒,就鎖了門,沒看窗,急忙忙跟著去了。結果忙到一半就聽鄰居說她家裡窗戶敞開,屋裡沒人,她就知道出事了。





尹香琴沒想到的是汪書德會跑到村子外面,還砍傷了外來的遊客。瞧著對方胳膊上纏繞著的繃帶在她眼前晃悠,她感覺自己都快去了半條命,同對方那撥人解釋話時,她的身子都在打哆嗦,幾乎哽咽。





她不怕賠錢,就怕對方逮著這件事情不放。





……





尹香琴的狀態與汪書德同樣,肉眼可見的不好,夏墨儘可能擺出親和的表情,生怕這位長輩等會兒一個驚嚇撲通給他跪了。





奈何還有個喬冶,戴著墨鏡板著臉,身後還跟著他帶來的一串保鏢,頗有種談不攏就要砸場子的感覺。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不負眾望’。墨鏡之下他的那雙眼左右挪動,見那兩個比他稍微大一點的人這會兒屁都不敢放,撇了撇嘴,看他怎麼來一波煽風點火。





“您這繞來繞去,說的都是您家的苦難,我這哥們的傷,您真是半句都不提啊!”話裡話外中帶了點威脅的意思,果不其然,尹香琴聽到喬冶這話,直接給夏墨跪下了,抓著夏墨的衣服哭起來。





夏墨被她抓得逃不開,只得側頭掃他一眼,這孩子但凡不是喬家的,出門就得被人揍一頓。





喬冶看天看地看手指,就是忽視夏墨投過來的視線,表示自己就是來撐場子的,至於別的,那可不歸他管。





只能說,多少帶點那天的私人恩怨。





夏墨心裡冷笑,這死小孩,跟他整這套是吧,行,等著他的禮尚往來吧。





扭回頭,夏墨將人扶了起來。





接下來十分鐘,大概是夏墨最為耐心的一段時間,以儘量心平氣和的方式與尹香琴商討解決方案。





處理方法也簡單,賠償夏墨不討要,但處理傷口的醫藥費得他們負擔。順勢就說出了要打破傷風的需求。





尹香琴自然是希望大事化無,夏墨說什麼她都點頭應下。而見商討的差不多,站在尹香琴邊上的男人才開了口,如馬後炮似的蹦出幾句堪比和稀泥的廢話。





聽男人話中的講述,說是自己在村中多少有點聲望,還是能給個面子講上幾句。又說到上山下山太麻煩,正巧村裡就有衛生站,肯定能打消炎針。雖然這會兒還早,但需要的話,他可以直接去那醫生家裡給人請過來。





夏墨直說沒那麼急,只要今天處理就沒什麼大事。





不過對方似乎不太聽夏墨在講什麼,自己忽然變得健談起來,打開了話匣子。夏墨應答了幾句,覺得心累。倒不是說的話難聽,而是這人吧,他三句繞不開他是族長的親戚,從說今日事如何,又說到了往日如何。





夏墨聽著耳朵起繭,算是琢磨了個明白,想著這人十有八九也是個靠樹乘涼的主兒,平日瞎晃悠,頂著個雞毛當令箭,旁人吹噓的奉承話被他聽進去,還當真了。





其實也沒錯,畢竟好話誰不喜歡聽呢,加之待會兒還要進村裡的衛生站,夏墨也沒有非打人家臉的必要。東拉西扯了會兒,那男人就帶著母子二人走了,還拍著胸脯保證,等衛生站醫生上班,就立馬開車來接他進村。





夏墨倒也沒真的指望人家親自接送,只要讓那村子裡的人知道他會去,就足夠了。





“切,真沒意思,還以為你能豪橫點呢,結果憋屈的跟個孫子似。”喬冶不屑夏墨這種委曲求全式的做派,嘲諷擺在了臉上。他招招手,讓保鏢開車去接應山下的裝備。





眼下門口就他三人還站著。





“你是不是真的認為...一個喬家能保你永遠太平?”夏墨轉身,原本對著尹香琴等人的和善此刻消失無蹤,冷著臉瞧向喬冶。





“規則和道義是有智慧和良心會遵守的,真遇到不要命的窮兇極惡,就你這張嘴,怕是說不完半句話就當場橫死了。”





“你也說了,是窮兇極惡,那幫人算麼?充其量也就一個揮刀的瘋子,隨便就能按下去。”也就是沒本事的人才會瞻前又顧後。





“那你猜...為什麼從見到尹香琴開始,宋小姐一直沒說話...”夏墨把矛頭拋給宋伊,自己轉頭進門。倒黴孩子腦子那是一點兒沒帶,說多了夏墨自己都頭疼,換個人被這小孩禍害更公平。





更主要是...這山上大清早,那是真的透心涼,夏墨穿個t恤出來,站在那兒,晨風嗖嗖吹,給他雞皮疙瘩吹豎起來,站久了是真的遭不住。





事實證明門裡門外確實兩個溫度。進門後一下子舒緩不少。夏墨正想著回自己房間穿衣服,卻瞥見大堂的沙發邊搭著他那件外套。





走過去拿起後,下意識看了眼袖子,原本被刀割出的口子被人用衣服同色的線給縫上了,只要人不湊上去細看,基本不曉得有破損過。





抬頭,目光朝櫃檯那邊望去,發現空桐悅不在那邊。





想了想昨日她的行動軌跡,然後他邊穿著外套,邊往民宿的後院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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