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39 章 揭秘(不可錯過)





他斟酌了一下開口:




“陛下,奴才昨日出宮瞧著如今京中可熱鬧了,奴才府上的人還說昨天十八條龍舟都下了潮河,在加緊練習,河道兩岸都是瞧熱鬧的人,而且奴才還聽說那些富商為了爭搶划龍舟的好手可是分外的捨得花銀子。”




果然龍舟比賽讓李崇的面上總算是有了兩分生氣:




“一個龍舟是一十人吧?可都是從難民中挑選的?”




張衝見他總算是說話了,也卯足了勁兒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陛下有意接濟難民的意思傳出來,那些富商自然都是在難民中選的,前幾日潮河兩岸都是想要做船手的難民,富商還設了彩頭,那些年輕力壯的被各家商號爭搶,據說力氣最大的人比一場十兩銀子。”




李崇臉上總算是有了兩分笑意,不錯,有競爭才有市場,只要激起這些富商的好勝心,底下的人便總能從他們的手指縫中得到些銀子。




“你著人每日都去潮河兩邊看看,回來和朕講講。”




張衝白胖的一張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是,奴才省的。”




朔州的一處採石場中,劉慶元早已沒了從前三品大員的威風模樣,兩腿間的腳鐐拖拖拉拉和地上的石頭摩擦著發出了一股難聽的拖拽聲,身後的小吏手中揮著馬鞭,趕著一個一個抱著石頭往車上運的人:




“快點兒,快點,說你呢。”




小吏一腳便踹到了劉慶元的腿上,一邊劉府從前的管家立刻撲了上來:




“老爺,老爺。”




那小吏一鞭子抽過去:




“這裡都是流放的刑犯,在這裡充老爺,不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劉慶元嘴角都是青紫的痕跡,掙扎著站了起來,就在他剛要站起來的時候,身側的山坡上忽然有一塊兒石頭滾落,眼看著就要砸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的腰間忽然被馬鞭一卷,帶他躲開了剛才那個滾落的石頭。




但是滾落的石頭卻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冷箭從一旁竄出,採石場上頓時輪作一團,就在劉慶元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忽然有兩撥人竄出擋在了他的面前,場上三撥人廝殺作了一團。




兩日後採石場的消息傳到了京中三個府邸。




馮昭跪在書房中,王和保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




“你說什麼?沒有殺掉?”




“眼看著就要得手了,但是此刻不知從哪裡又衝出了一波人來,身手了得,我們的人都沒有近的了劉慶元的身。”




馮昭也沒有想到那麼偏遠的採石場竟然殺不到劉慶元,王和保抓住了他的話頭:




“你說兩撥人?除了宋離的人還有誰?”




馮昭灰頭土臉:




“是兩撥人,屬下之前便探聽到,那個採石場中有幾個小吏是宋離的人,想來是為了保護劉慶元的,但是除了這幾個小吏後來還衝出了一波人,屬下的人說這兩撥人的武功路數不太一樣




,瞧著應該不是一起的,但是一撥人身手很厲害,我們的人實在不敵。”




王和保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可有留下活口。”




“老爺兒放心,我們派出去的都是死士,沒有被抓到一個活口。”




一股涼意慢慢爬上了王和保的脊骨,他感受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威脅,他知道此刻若是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幾乎是同時,宋離的書房中,一道影子立在廳中,聲音依舊沒有任何的起伏:




“劉慶元已被送到了採石場邊一處安全的地方,有暗衛把守,另,這一次截殺中還有另一撥人幫了我們,他們確認劉慶元平安後並不曾流連,也不曾和我們的人說任何的話,身份無從查證。”




縱使是沒有起伏的話語,但是宋離依舊從他的尾音中聽出了兩分疑惑:




“那一波人不必追查了,守好劉慶元便是。”




影子出去之後,宋才才忍不住問出聲:




“督主,會是什麼人幫了我們呢?”




宋離一身玄色束腰長衫靠在椅背上,手中捻著那一串沉香木手持的動作停了片刻,半晌什麼都沒有說。




夜幕之下,一匹通身棗紅的駿馬疾馳到了焰親王府的門口,下來的人正是剛從北郊回來的焰親王閻毅謙,他將韁繩遞給了身後侍衛,大步邁進了王府,管家立刻上前:




“王爺,之前派出去的人來回話了。”




閻毅謙點頭:




“叫他來書房吧。”




“王爺,王和保確實派人截殺劉慶元,對方並未得手,此刻劉慶元已經被宋離的人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的話音剛落,便立刻看向了門外的方向:




“誰?”




他手中已經摸向了腰間暗器,卻被閻毅謙驟然按住了手臂,門被從外面推開,門口的人赫然是昭德大長公主,此刻長公主那雙鳳眸正瞧著屋內的閻毅謙,閻毅謙有些無奈,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了下去。




李昭德一身月白色煙羅宮裝,點綴的牡丹刺繡襯的她越發雍容華貴,但是唯有那雙眼並無深閨女子的柔順怯懦,反而自帶一股凜然的英氣,她款款走進了屋子,鬢邊步搖輕微擺動,更添了幾分風姿,身後侍女很有眼力見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閻毅謙輕輕捏了一下眉心,李昭德覷了他一眼,直接便坐在了正中主位上,微微抬手,那位尊貴的一品親王立刻去斟了一杯茶放在了妻子的手中。




長公主的眼底這才浮現了兩分笑意:




“王爺坐吧,我有些事想問王爺。”




兩人成婚多年,感情甚好,李昭德只有在有些生氣的時候才會叫王爺,閻毅謙坐到了她身邊,一幅鋸嘴葫蘆的樣子,李昭德看著他的樣子更是生氣,但是思及想問的事兒還是開口:




“你是不是忘了,你派去朔州的人中有我從前的暗衛?”




閻毅謙怎麼可能忘了:




“沒有忘,此事軍中的人不宜插手,府中過了明路的人更是




不能派過去,所以不得不用了你的人。()”




李昭德自然信得過他,更不介意閻毅謙用她的人,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閻毅謙為何會千里迢迢派人去保護一個已經被流放的前任戶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