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52 章 兄弟終於相見(失明前奏)





林慶安立刻應是。




李崇起身路過他的時候笑著開口:




“做的很好,是個幹臣,軍械的重要不用朕多言,軍械庫不怕出問題,就怕瞞而不報,小事兒拖成了大事兒,有事直接報給朕,繼續保持。”




一句話讓林慶安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近些日子朝中出事兒的官員是一批接著一批,能讓天子誇讚一句他已經十分知足了,至少這一次京查不會有問題了,林慶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就在李崇想要回宮的時候,張衝忽然過來小聲耳語:




“陛下,督主出宮了。”




李崇瞬間轉頭:




“什麼?出宮了?去哪了?”




他這前腳才出宮,他不會後腳就跑了吧?




“督主說今日是十五,他請陛下在天德樓用晚膳。”




李崇聽完眼睛都睜大了,宋離請他在宮外用晚膳?難道是他終於有了要和他談戀愛的自覺了?昨晚那一宿果然是沒有白睡,這樣的念頭一起來,屁股好像都沒有那麼疼了。




這一個年過來,一個事兒接一個事兒,他都忘了今天是元宵節了。




南境的戰事並沒有傳來京城,除了正陽宮中那一封一封的摺子昭示著南境的不太平之外,這京城四下依舊是太平景象,甚至在李崇有意下壓的態度下,連十天前的宮變似乎都在京城中淡化了。




今天的花燈堪比燈會第一天的樣子,車架行在路上,能清晰地聽到路邊商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笑聲,還有圍觀各種表演的觀眾傳來的叫好聲兒,人聲鼎沸,年節氣象,李崇掀開了簾子看了看外面的萬家燈火。




喜慶的氛圍,熱鬧的人群,太平的京城都和剛才的槍炮聲形成了鮮明的壁壘,李崇說不上此刻是一種什麼心情,但是他知道,只有國家強盛,邊境安穩,大梁的各處百姓才能都過上如眼前這些人的日子,而他此刻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這些原本遠離他的責任,此刻都在他的肩頭上了。




在兩個時辰之前天德樓三層被一個得罪不起的貴人包了下來,宋離由著宋才扶著上了樓,他的身體這個天氣出來還是有些勉強了。




他以手掩唇咳聲不斷,直到到了包廂中坐定許久才停歇下來,他閉眼緩了緩這才看向身邊的人:




“安排好了嗎?”




宋才給他倒了杯熱茶開口:




“您放心,安排好了,一會兒小少爺從後面通著隔壁天香樓的門進來,已經著人守著了,不顯眼。”




宋離點了點頭:




“我的臉色可還好?”




他只怕嚇著弟弟,從宮裡出來的時候上了薄薄的一層胭脂和口脂




(),好歹是讓氣色瞧著好一些。()




宋才壓下心酸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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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著呢,您放心吧。”




宋離的唇角這才勾起了一個不太明朗的弧度,靠著椅背閉眼養養精神。




今日的正月十五,團圓的日子,許安明裡暗裡地又給他送了兩次畫,或許是周家終於快要昭雪,他心中的石頭放下了不少,也許是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些擔憂,看著那孩子的畫他還是心軟了。




而會館中接到口信的許安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把握住身邊小老頭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




“林叔,你說真的嗎?我哥要見我?”




林成一聲聲地應著:




“是是是,您快準備一下,還是要避著些人的。”




驚喜來的太突然,許安都有些慌:




“是是,得準備一下,我,我換身衣服。”




有些急促明快的腳步聲從三樓的走廊中傳來,宋離立刻看向了門口,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一身軟翠色錦袍眉眼帶兩分急切之色的小公子走了進來。




兄弟二人的目光瞬間相交,宋離手捏住了扶手,全部的心神都在已經多年沒有這麼近著瞧一瞧的弟弟身上,許安的鼻子幾乎是立刻有些發酸:




“哥,你終於肯見我了。”




有些哽咽的聲音讓宋離心中緊了一下,他強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唇邊帶上了笑意,消瘦的手掌衝他招了招:




“都這麼大了,說什麼孩子話,過來,讓哥看看。”




宋才和林成都默契地出去關好了門,將這個屋子留給了多年未曾好好說說話的兄弟倆。




許安上前坐到了宋離的身邊,細看他的眉眼其實和宋離還是有兩分相似的。




只是許安的眼中帶著一股年輕人獨有的英氣和精氣神,說話間眉眼飛揚,顧盼生輝,而宋離卻甚少笑,眉眼深沉帶著經久不化的寒厲鬱色和久居上位的威嚴,外人才從未看出二人的相似來。




離得近了許安便能輕易發覺宋離的消瘦:




“哥,你怎麼這麼瘦啊?這次宮變你是不是受苦了?”




很顯然之前宋離讓人帶給他平安的消息許安並沒有完全相信,京中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連著他們這些考生常去拜訪的大人都不少閉門謝客了,這些日子他都分外留意旁人說的關於宮變的消息,只怕他哥是出了什麼事兒不和他說。




宋離眼角帶著笑意:




“沒吃什麼苦頭,只是有些操心罷了,我總也沒胖過,不用擔心,倒是你呀,已經是大人模樣了,上一次見你,你還不到我肩頭。”




在刻意遮掩下,宋離倒是不顯幾分病態,他骨相優越哪怕病骨支離,只要蒼白的面色被遮住,倒是並不讓人覺得瘦的嚇人,反倒是平添了幾分攝人的威嚴,他也特意換了厚些的衣服,神色閒散時多了兩分慵懶雍容。




他細細打量眼前的剛及弱冠的弟弟,時間過得真快,當年家變時才六歲的小蘿蔔頭,現在已經是舉人了。




許安看




()到眼前人好好坐著,心也鬆了下來,對宋離還是有著天然的依賴,言語間半點兒不像是進退有度的年輕舉子,反倒是有了兩分嬌憨:




“那還不是你一直不肯見我?”




想起什麼之後他輕輕湊上前,小聲說:




“哥,王和保這一次被下了大理寺,是不是以後我們能常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