鯰魚頭 作品

2322 清算


  當戴高樂乘坐敞篷越野車進入阿雅克肖的時候,科西嘉島東北部的另一座城市巴斯蒂亞也重新回到盟軍控制下。

  戰鬥過程乏善可陳,島上的抵抗部隊無心戀戰,當盟軍軍艦出現在巴斯蒂亞外海的時候,港口炮臺就打出了白旗。

  駐紮在港口內的部隊一鬨而散,士兵全部都跑光了,只剩下可憐的軍官。

  巴斯蒂亞市民湧入港口,揮舞著繪有戈林十字的自由法國國旗,熱情歡迎這個城市的解放者。

  這些旗幟明顯是臨時加工的,十字是手工畫上去的,有些人的技術不錯,看上去很完美,有些就讓人一言難盡。

  說起法國國旗,最經典的解讀莫過於:如果皇室復辟,就將法國國旗裁開,舉起藍色的那部分。

  如果再爆發革命,那麼就使用紅色的部分,因為當年二月革命和巴黎公社,使用的就是一面純紅色的旗幟。

  如果法國爆發對外戰爭,那麼就舉起白色的部分,代表停止抵抗。

  這也不完全是調侃,波旁王朝復辟時,就曾經使用過純白色的法國國旗。

  白色的這部分,也成為時下對法國國旗進行再創作的重災區。

  上面說了,自由法國的國旗,是白色部分中央位置加了一個戈林十字。

  維希法國的國旗是白色部分加束棒。

  最讓人驚訝的是法屬蘇丹。

  法屬蘇丹的國旗是,白色部分爬一個黑色的火柴人。

  巴斯蒂亞居民還是很懂事的,不僅貼心準備了手工版本的自由法國國旗,還將法國國旗改造成南部非洲國旗,以表達對南部非洲的感激。

  把法國國旗改造成南部非洲國旗也不復雜。

  法國國旗是紅白藍三色,南部非洲國旗是橙白藍三色,只需要把法國國旗上的紅色部分,換成橙色就行了。

  旌旗招展鋪天蓋地的場面下,不和諧因素當然也有,當非洲裔士兵出現的時候,歡呼的聲音馬上下降了一個八度,幾個手裡拿著鮮花的女孩有點不知所措,好像不太能接受這種場景。

  科西嘉人是很排外的,法國在一戰結束後雖然對殖民地居民敞開了懷抱,移民科西嘉島的非洲人卻幾乎沒有,科西嘉島並不歡迎非洲人。

  這也不是個例,很多人都不知道,二戰美軍一線作戰部隊,幾乎全部是由白人組成的,非洲裔士兵雖然也有,全部都在後勤或者輔助部隊,美國的將軍們似乎並不信任非洲士兵的學習能力,認為他們根本無法掌握現代武器的操作。

  這肯定是無解啦。

  南部非洲聯盟部隊裡也有很多非洲裔士兵,他們表現都很好,作戰勇敢,聽從指揮,不聽指揮的士兵都戰死了。

  來自鯨灣的熊文坐在一輛裝甲車上,和來自阿爾及爾的阿里一起接受巴斯蒂亞居民的歡呼。

  熊文是一名海軍陸戰隊軍官,他身穿海軍陸戰隊配發的迷彩作戰服,懷裡抱著半自動步槍,雖然步槍不是軍官的標配,很多軍官還是喜歡隨身帶一支步槍,這樣可以迷惑敵方的精確射手,也更有利於和士兵們打成一片。

  熱情奔放的科西嘉女孩,並不在乎熊文的膚色,一路上有好幾個女孩向熊文獻上鮮花和熱情的飛吻。

  熊文投桃報李,他在出發之前,往三日作戰揹包裡塞了一大把巧克力和糖果,現在都已經發光了,唯一的一盒罐頭,也被熊文隨手送給了一個小朋友。

  “真沒道理,明明我才是法國人,你卻比我更受歡迎——”阿里有點嫉妒熊文的受歡迎程度,大概是因為卡其色軍裝沒有迷彩作戰服好看,阿里這一路上連一支鮮花都沒有。

  飛吻更沒有。

  阿里是非洲人,科西嘉女孩們似乎沒看到阿里一樣,明明阿里就坐在熊文身邊,黑著一張臉明顯比熊文更醒目。

  “嫉妒就對了,不過沒關係,現在你們也是征服者。”熊文話說得不客氣,微笑向女孩們揮手的時候,順利收割一波尖叫。

  老百姓多單純的,誰贏他們就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