鯰魚頭 作品

2343 有生以來第一次


  科塔爾的恢復能力很強,手術第二天就能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第三天就在阿什克的攙扶下走出帳篷。

  然後科塔爾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這不是科塔爾熟悉的營地,科塔爾可以肯定,在他近十年的軍人生涯裡,眼前的軍營,比他待過的所有營地都更乾淨。

  包括純正英軍駐紮的營地。

  第79師的營地在一片山坡上,以前的營地,帳篷排列的還算整齊,營地內的衛生就不敢恭維,地上的荒草都沒有拔除,道路也沒有平整,很多帳篷破破爛爛,根本起不到擋風遮雨的作用,和叫花子一樣衣著破破爛爛的印度士兵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帳篷中,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某些不可描述物。

  現在營地煥然一新,地面處理的乾乾淨淨,凹凸不平處被仔細填平,幾名印度士兵正抬著石頭夯實地面,這讓科塔爾驚訝極了。

  “怎麼,他們要在營地內修建機場跑道嗎?”在科塔爾的印象中,只有在修建機場跑道的時候才會用到石頭。

  阿什克給科塔爾搬來一把椅子,讓科塔爾可以坐下來曬曬太陽,隨口解釋:“不,他們因為隨地大小便,必須接受懲罰,要麼繳納罰款,要麼體力勞動——”

  阿什克笑嘻嘻幸災樂禍,南部非洲人確實洞悉人性,牢牢抓住印度人的弱點。

  這也不僅僅是印度人的弱點,對於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人都一樣,甚至包括南部非洲人在內,當初羅克就是憑藉要麼罰款,要麼幹活,才有了現在約翰內斯堡的城市群。

  直到現在,約翰內斯堡還是這樣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科塔爾驚訝,對於印度士兵來說,隨地大小便太正常了。

  “就在這兩天,你可能還不知道,南部非洲人接手了這個營地的管理工作——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是南部非洲人的囚犯了——”蘇米特手裡拎著一個漂亮的玻璃杯,很隨意的站在科塔爾身邊。

  這種玻璃杯科塔爾見過,是南部非洲人用來裝水果罐頭的瓶子,很多人將罐頭吃掉後,會把玻璃瓶留下當水杯。

  當然為了彰顯玻璃瓶以前的身份,瓶身上的標籤是肯定不能撕掉的,而且還要小心保護好,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到。

  “哪來的?”科塔爾好奇。

  “為了感謝李醫生對你的幫助,我去幫李醫生打掃了一下衛生,李醫生就把這個送給我。”蘇米特得意洋洋,話說完下意識舔了下嘴唇,估計是在回味罐頭的味道。

  “所以我們現在是囚犯了。”科塔爾感慨萬千,曾經他以為他是大英帝國的戰鬥英雄來著。

  “就算當南部非洲人的囚犯,也好過當大英帝國的士兵。”蘇米特斂去笑容,一臉嘲諷。

  “我聽保羅說,等事實調查清楚之後,我們還可以恢復身份。”阿什克小心翼翼,他知道科塔爾有多重視榮譽。

  “保羅——就是那個廓爾喀人?你不如問問他是怎麼加人南部非洲國籍的。”蘇米特對回覆身份沒興趣,倒是對加入南部非洲國籍興趣濃厚。

  保羅在坦葛尼喀出生,嚴格說起來和廓爾喀已經沒有關係,南部非洲的廓爾喀人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只保留了傳統的彎刀,蘇米特和阿什克也正是通過彎刀,才證實保羅的身份。

  “保羅的父親是廓爾喀人,先是接受保護傘公司的僱傭,在伊麗莎白港工作,然後在伊麗莎白港娶了保羅的母親,她是一個漂亮的波斯人——完美無缺的白人——”阿什克一臉羨慕,“完美無缺”這個詞充分證明了阿什克的審美。

  “那他真是幸運——”蘇米特補充,“完美無缺”是所有印度人的價值觀。

  “現在保護傘公司是否還需要僱傭兵?”科塔爾的關注點和蘇米特不同。

  “應該需要吧——總有些南部非洲人不願意做的工作,需要有人去做。”阿什克也不確定,保護傘公司常年招募僱傭兵,但很少在印度招募。

  保護傘公司招募僱傭兵也是有條件的,而且要求標準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