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蘿阮煙 作品

第 173章 咋就他潑一瓢就醒了?

  見何守仁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些紙,何崇煥卻沒忘記在關鍵時候演演戲,用李凌峰的話來說,他以幼告長本就容易被人詬病,若是再不裝裝可憐獲取同情,那就算奪回了家產,也依舊會被人戳脊梁骨。

  於是他眼眶微紅,顫抖著上前,痛心疾首道,“大伯,侄兒自問從未做過什麼事對不住大房和二房,我父親也將你們視作手足兄弟,發家後仍不忘提攜庇佑……”

  “沒曾想,你與二伯竟然如此欺辱我,想置我於死地不說,前些日子我高中歸家,被你們關死在柴房之中,卻有流言說我不敬親長。”

  “我父親拳拳之心,對你們掏心掏肺,甚至臨終前還將我託付與你,侄兒向來對你與二伯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所反駁。沒想到,你們謀害我不說,還要欺我年幼,盡數侵佔我三房家產,毀我前途……”

  “你們就不怕我在地下的父親母親寒心嗎?!”

  說到此處,他的語速激動了起來,眼睛也紅得厲害,宛如幼獸受傷後的咆哮,聽得在場的看客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唉,何家三房辛辛苦苦掙下如此家業,將幼子託孤給親生兄弟照顧,如今差點被害了性命,毀了前途,只怕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

  “何家公子還未加冠,小小年紀就經歷瞭如此之多,實在是可憐人吶。”

  “我就說之前看見何家公子回府了卻不見他出門,原來竟是被親生伯父關進了柴房,過著像畜生一樣的日子,這大房二房心也忒狠了些吧。”

  “誰說不是呢,你瞧見沒,就剛剛手上那些傷,新舊交替的,一看就不像平時有好日子過得。”

  “這偌大的家業都是親生爹媽掙的,親兒子卻過得是這種日子,人人都說大戶人家後院陰暗,沒想到竟然狠毒至此,我也是開了眼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這麼一兩個覺得何崇煥“以幼告長,罔顧人倫,直接把親生伯父告上公堂太過狠心”之類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何守仁也被何崇煥這一通深情獨白整得懵圈了一陣,明明他在對方眼中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真情實感,卻偏偏何崇煥一字一句都讓他無從辯駁。

  全是情感,沒有一絲技巧。

  卻,呃,莫名的讓他覺得眼熟。

  何守仁當然眼熟了,他剛才演了一場,要不說二人是親叔侄,演戲都是個頂個的拿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山還比一山高。

  雖然如此,他也沒忘記質疑契書的真假,當即出聲道:

  “大人,這是汙衊啊大人,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契書,根本不知真假,就想以此來誣陷自己的親大伯啊,此子簡直狼子野心,罔顧人倫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