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蘿阮煙 作品

第192 章 不知天高地厚

  豈敢在國子監中如此放肆!

  劉伯義此刻根本無心顧及其他人,沉著臉把同僚的手甩開,等腦中天旋地轉的感覺壓下去,他伸出手指指著李凌峰,胸口劇烈起伏。

  “你……你……”

  劉伯義也確實被氣狠了,話如梗在喉頭,半天也說不下去。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眾人對李凌峰所言的譏笑和不屑。

  更有甚者,咀嚼著李凌峰剛剛所說的“狂悖”之言,一手撐著腰笑得前仰後合,忘乎所以。

  何昱楓也在嘲笑之後,慢慢反應過。李凌峰今日信馬由韁,信口開河,竟然冒天下之大不為,批判先賢的理論有誤解,這不是廁所裡點燈籠找死嗎?

  他對李凌峰的這番言論可以說一點兒也不反感,甚至還有點興奮,李凌峰自己要找死,別人簡直攔也攔不住。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等今日李凌峰在國子監的這番言論傳流出去,肯定會有更多的讀書人來討伐他,到時候李凌峰也會因此臭名遠揚,名聲掃地的。

  那邊劉伯義終於緩過氣來,他怒視著李凌峰,呵斥道:

  “簡直一派胡言!”

  劉伯義黑著臉,中庸之道,既是處事之道,也是為人之道。今日的這個試講題目,他也是苦心鑽研了很久的,先行留下來的理論自然是對的,不然大夏這麼多的學子,按照李李凌峰,這麼多年學的都是一通狗屁?

  他看李凌峰說的才是一通狗屁,而且是狗屁不通。

  見劉伯義神色激動,彷彿要吃了自己,李凌峰連忙擺擺手,淡定的說,“劉大人,稍安勿躁。”

  “說我們對中庸之道的兩種理解是謬論,還說其中有兩個錯誤的前提,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們所學習的經史典籍全部都是錯的?”

  劉伯義指著一旁書架上碼得整整齊齊的書籍激動不已,唾沫橫飛,盯著李凌峰質問道,“狀元郎,你小小年紀,竟敢如此信口開河,也不怕被天下人笑掉了大牙?虧你還是讀書人之典範,難道還不知說話要三思嗎?”

  儘管李凌峰說了稍安勿躁,但劉伯義此刻已經聽不進去一星半點,彷彿李凌峰此刻就是罪人,他所有的口誅筆伐都是應該的,好叫眼前這個年輕人長點教訓。

  李凌峰也理解他的這種心情,無非就是信奉良久的理論被別人提出了質疑,權威受到了挑戰,劉伯義當然不願意。

  “會不會被天下人笑掉大牙?還請劉大人聽我說完,在做定論。”李凌峰微微一笑,從容的對著劉伯義拱了拱手。

  劉伯義似乎不敢相信李凌峰還要繼續說下去,理在人心,豎子焉能狡辯?劉伯義盯著李凌峰看了一眼後怒極反笑,冷哼一聲。

  他倒是要看看這黃口小兒還有什麼好說的。

  歐陽濂同樣黑著臉,面色不好,但見李凌峰還有話說,倒也沒有阻止,他與劉伯義此刻是一個心態,都想看看李凌峰還能如何信口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