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第 296 章

陰系劍意在那鬼壑邊上瘴氣最濃的地方舒展，一不留神就會勾動瘴氣；之後就是瘴氣倒灌經脈，平添了不必要的負擔。




而陰之劍意對鬼壑瘴氣的牽引能力，更是陰系劍意之最。




真趕上運氣不好，出了最嚴重的意外，那都不是浪費幾粒丹藥、請假幾個月的問題。




那是有可能損傷靈根或者折損壽元的。




經脈徹底廢掉，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就連晁夢心自己，哪怕不是在鬼壑巡邏而是在觀雲坊練劍的時候，她都會注意不動用陰系劍意。




如果不是沐寒趕巧碰見她考練蘇煙，或許，沐寒留在歸望關幾十年，都不能知道她的這項強處。




和蘇煙對戰那天，是她有意要壓著蘇煙，才露了這一手——當然，蘇煙也是早知道她會這個的。




晁夢心知道沐寒沒那麼不知輕重。




但晁夢心擔心，等什麼時候這師妹在鬼壑碰見了危險，她近期又練這個練多了，會本能地用出來。




沐寒明白她的部分擔憂，只道：“我不會在鬼壑那邊用出來的。師姐放心。”




大不了去塔裡跟靈傀打。




反正靈傀不會慣著她。




正好試試，現在再把靈傀戰力調到築基九層，她能不能接住。




晁夢心點點頭，她眼神往旁邊延伸了一瞬：“吳朝——”




她唸了兩個字，結合她眼神偏出去的情景，像在叫人，但這一層都沒有別人了，這便又好像是在和沐寒說話。




但她自己把話截在這中間，什麼都沒表示出來。




沐寒正想著觀雲坊裡是有哪位姓吳的前輩師兄或者師姐，晁夢心是不是想給她引薦什麼人，晁夢心又搖頭，微笑道：




“罷了，沒什麼。師妹原打算在歸望關停留多久？”




“沒定，我之前是想，能留久一些，就多留一陣子。”




晁夢心大概是從她這話裡聽出，她後面許還有什麼自己決定不了時機的事情要辦，道：




“那師妹你平時可以在悟道樓、鬼壑，多演練些其餘劍意和道法；依我見，師妹陰之劍意已經初步掌握，大可等日後回去慢慢精進。




“實不相瞞，我更怕師妹練習多了，在鬼壑巡防的時候，會順手用出來，引發意外。”




這話說來有小瞧對方之嫌。




晁夢心最後卻還是照實說了。




因為她越想越覺得，這種事情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




“明白，謝師姐提醒，我會注意剋制，平日，陰之劍意也會少用，免得生出習慣。”




“好。”晁夢心頷首，微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沐寒卻在此時，十分突然地感覺她氣色似乎有些不好：




“師姐可是身體不適？”




晁夢心一愣：“並沒有。”




沐寒心裡卻轉眼回想了好多她見到晁夢心時的片段。




隨後，她意識到：




這不是錯覺。




晁夢心面色確實不如她剛到歸望關的時候……健康。




哪怕那時候的晁夢心，因為蘇煙的事情，也有些疲憊憔悴。




大概是什麼時候變的？




——好像沒有具體時間。




是她每一次見到晁夢心的時候，晁夢心的氣色都會有細微的、向不好發展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