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書 作品
242-禮物
和龍蜥宣戰?
羅摩也很好奇。
大日御輿之前,這裡是一片飛地,龍蜥狩獵人類。
大日御輿之後,人類和龍蜥並排,有了大日御輿的庇護,白夜國人終於有了內鬥的機會和時間。
這一時期發生了包括大臣操控太陽之子,又在太陽之子即將成年的時候將他們推入大日御輿,以免他們真的成熟起來掌握了自己的權力,發生了包括壓迫和反抗在內的一系列流程。
這很正常,稍有和平可言,甚至沒有和平,對權力的爭搶都不會令人意外。
直到有人遇到了奧羅巴斯,並將對方迎奉為白夜國的神明。
反抗軍看到了真神,壓迫者看到了真神,剩下的故事不言而喻,而龍蜥則看到了真正的絕望。
這不再是早期的狩獵和大日御輿時期的攻守往來,有了魔神的支持,龍蜥成了白夜國人手中的研究品。
羅摩很難理解,為什麼白夜國需要一個和龍蜥溝通的海祇御使。
你們想要用她去做點什麼呢?
阿祇也不能理解,所以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當然,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羅摩話語一頓,“如果她說的是正確的,那麼當你在白夜國人離開之前就已經擁有了支撐自我思考的智慧。”
“而他們走了,在這漫長的黑暗之中,你唯一的陪伴者只有龍蜥。”
如果說證據,阿祇手中的信物算是其一。
這是奧羅巴斯為了平衡人類權力所做出的努力,祂見證了白夜國大臣藉助大日御輿對於普通人的壓迫以及反抗軍的反抗,自然不會把權力完全交給一方勢力。
拿到了信物的,包括了地走官一脈,珊瑚宮一脈,而最後的一部分留給了海祇御使,象徵著真正神權的一方。
後續地走官一脈凋零,海祇御使就剩下了一個,珊瑚宮一脈成為了海祗島唯一的主人。
好在外界有幕府壓著海祗島,雖然是一家獨大,珊瑚宮一脈卻也沒有心思和能力考慮壓榨海祗島人民的事情。
但其實還有更加直觀的證據。
“你覺得自己是龍蜥人的話,你見過自己的同類嗎。”羅摩的話語輕飄飄的,落在阿祇的心上卻響起了軒然大波。
“按照你的說辭,龍蜥人是龍蜥向勝利者屈服的象徵,所以它們向著千年之爭的勝利者人類效仿和學習,那麼深海龍蜥的族群之中,不該只有你一個龍蜥人才對。”
“那麼,其他的進化者在那裡。”
“怎麼會·····”阿祇低下了頭。
她習慣並且使用了很久的身份,有朝一日卻被證實是一種失敗。
羅摩將珊瑚宮心海給他的信物遞給了阿祇。
“這是奧羅巴斯留下來的最後命令,”羅摩說道,“祂決定了淵下的一切事情,但這位神明並不覺得自己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確的。”
“所以祂告訴了當時的白夜國人,珊瑚宮家、地走官家、海祇御使,有關未來的一切,將全部交給三方人共同決斷。”
“一旦得到了任意兩方的支持,大日御輿自行崩毀,將整個白夜國變成歷史。”
這很正常,大日御輿能夠張開庇護整個白夜國的屏障,它需要的能量級自然不會是一個小數字。
這樣的能量能夠用來保護,讓白夜國人不受龍蜥的狩獵。
反過來說,如果它爆炸了,同樣也是能夠讓白夜國人永遠不必擔心龍蜥的狩獵。
當然,奧羅巴斯肯定不是羅摩這個意思。
大概他們的想法,是讓大日御輿徹底沉眠,而不是把大日御輿變成炸彈。
阿祇不想聽。
但她明白了羅摩的意思。
“大蛇······奧羅巴斯的命令支配了這座高塔,但祂將大日御輿的支配權交給了祂所選擇的三方勢力。”阿祇看向了遠處的高塔,“所以,你把珊瑚宮一脈的身份象徵交給了我,是指她們想要和談?”
這只是身份象徵而已,即使湊齊了三個,也不具備最終的決定權力。
想要完成契約,必須珊瑚宮心海親自前往淵下宮,然後和這位海祇御使相見。
“不。”羅摩搖了搖頭,“珊瑚宮一脈的想法並不是這樣。”
“海祇島的存在依託於大日御輿之下的深海龍蜥,有這樣的利益需求,就決定了她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深海龍蜥。”
“而你們肯定不會願意,它們永遠如同肉豬一樣被豢養在大日御輿之下,等待海祇島人的定時宰殺。”
“這是基礎利益衝突,利益衝突如果無法緩解,就不存在談判。”
這不是賺不賺的問題,賺多賺少在可以談的範疇之中。
倘若能夠得到龍蜥的支持,眼下賺的少,之後總歸會有機會賺回來的。
但基礎利益意味著虧損問題,這是很難讓步的。
海祇島沒了這些龍蜥,就意味著海祇島也將成為歷史。
拋開故土的問題,在找到新的定居地之前,珊瑚宮顯然是不可能讓步的。
總不能為了和龍蜥交好,把自己腳下的土地給捨棄了。
“所以你想要說什麼。”阿祇並不意外。
這種利益衝突十分淺顯,她當然能夠看出來。
“站在海祇島人的立場上,他們沒有辦法和龍蜥和解,因為他們必須得到血枝珊瑚。”羅摩慢條斯理地說道,“但我不是海祇島人,我也不必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此外,我還擁有替他們做出決定的權力。”
“開誠佈公地說,阿祇小姐,你能夠給我提供的東西十分淺薄,並不值得我放棄和珊瑚宮一脈的情誼。”
羅摩話語一頓,“但這並不重要,因為她們的情誼也沒什麼用處。”
他微微欠身,平靜地道:“你獲得了決定大日御輿的權力,姑且當作我對那七位大王贈送的禮物。”
“雖然,你們永遠的失去了誕生其中一位大王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