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書 作品
343-記憶
親友還是他自己的命?
這都太廉價了,不夠和他們的財產相提並論,自然也沒辦法放心。
可這就是羅摩手裡最珍貴的東西了。
最珍貴的保障在旁人眼裡都不值一提的時候,羅摩也就沒必要拿出什麼保證自己不會犯錯了——沒必要,反正都不值得相信,怎麼都是個賭,也就沒必要強求他交付什麼珍貴的東西了。
羅摩突然壓低了聲音,滿是調侃地問道:“按照這個理論,我是不是應該離納西妲遠一些?”
“祂就是我手裡最珍貴的籌碼了,這些古龍把權柄交給了我,總要那些東西來確保我會好好工作,最後把東西還給祂們而不是獨吞來著。”
祂應該驚慌失措的,畢竟這猜測其實也算符合邏輯。
手上拿捏點東西,總比什麼都沒有讓人安心。
剪影白了祂一眼,懶得回答。
羅摩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大家沒覺得納西妲算是祂的東西。
真要刨根究底,祂也應該是大慈樹王的東西。
納西妲當然可以用來要挾羅摩,作為威懾羅摩的工具,但祂繼承的是大慈樹王的身份和遺產,這份遺產不足以讓祂獲得和七執政們平等對話的力量,卻會讓七執政主動選擇和祂平等對話。
出於對大慈樹王的尊重,納西妲不太可能成為棋子。
當然考慮到大慈樹王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祂的面子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不過提瓦特的民風到底不至於這麼快就人走茶涼,大慈樹王的廕庇,還是可以為納西妲遮擋一段時間的風霜的。
而羅摩口中的是否要主動遠離,表示自己和納西妲其實不熟,你們也不用考慮拿祂來威脅我,這就更像是一句玩笑話了。
祂全無緊張,就這麼盤腿坐在地上,手中把玩著阿佩普贈與的權柄。
大慈樹王也不催促祂趕快行動,十分耐心地等待羅摩自己走出這一步。
片刻之後,羅摩伸了個懶腰,然後將手中的符文壓進了胸口。
大慈樹王滿眼期待,“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麼?”
羅摩沉吟道:“肚子有點餓,算麼?”
這倒不是玩笑話,生命體的躍遷必然需要汲取大量的能量。
大多數生命獲得能量的手段,顯然都是通過進食。
大慈樹王用力拍了拍手,某種更加特殊的力量降臨在了這座狹小的神殿之內。
“這是信仰?”
羅摩稍有些不確定。
祂和納西妲之前也商量過如何篡奪須彌一地的神權——這有點抽象來著,畢竟須彌一地的神權代表,其實就是納西妲。
和當地的神明商量如何奪取祂的信仰,也就是納西妲了,換個神羅摩都覺得自己要被踢出門去好好反思。
因為有這份經驗,羅摩才能夠稍加研究和探索。
毋庸置疑,信仰在提瓦特屬於一種可以被量化和觸及的力量,而不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種力量十分特殊,芙卡洛斯利用人們的信仰,甚至可以做到為整個楓丹全境提供能量,而這顯然不會是水之神的特權。
芙卡洛斯可以這麼操作,理論上七執政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應當有這樣的能力。
但信仰並非是可以隨便揉捏的能量源,它還遵循某種特殊的規則,好比大慈樹王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汲取民眾的夢境而非是信仰來壓制世界樹的問題,這當然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就遊戲塑造的樹王來說,祂對民眾失去夢境,不能做夢這件事情,實際上是深感愧疚的,只是事急從權,來不及為他們的失去而猶豫遲疑。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刻,信仰是大慈樹王已經考慮過,但最後又捨棄的選擇。
祂還是選擇了夢境的力量,而非民眾的信仰。
羅摩並不瞭解這其中的內情,祂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信仰,但對這種相對虛幻的力量之源瞭解不多。
而此刻彌散在夢想之內的,就是須彌一地積攢了漫長時間的信仰。
“芙卡洛斯知道並且思考出解決辦法的時候,留給祂的時間已經不足五百年了,”羅摩抬起頭,看向了夢想之外的世界,“但大慈樹王,祂知道的太提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