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夕夕 作品

第五百九十五章 蘭奇永遠只會做溫柔的事



            窗外,樹木隨風輕輕搖曳,偶爾可以聽到鳥兒的鳴叫聲。

陽光透過半開的白色窗簾,灑在整潔的單人床上。

空氣略帶消毒水的味道,但不刺鼻。

這個房間不大,但裝飾簡單實用,牆壁上掛著一幅安靜的風景畫,靜置著的小巧床頭櫃上擺著水杯、不鏽鋼保溫飯盒和一籃水果,像是有誰急忙為他送來,便又下樓而去了。

“啊!!”

白色的病床上,少年猛然驚醒,隨即變得喘著氣。

“終於回來了……”

他失神地自語著。

很快。

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這病房裡簡潔的傢俱。

而是不遠處的凳子上,一張關切的臉,那翠綠色眼眸裡藏不住他的擔憂。

“杜阿多,感覺如何?這一次又夢到了什麼?”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坐在他身旁,十分和藹地問道。

見到少年沒有回應,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你需要醒醒,你的身體已岌岌可危,根據我的診斷,最近藥物的效果在減弱。”

“……”

少年怔神地看著病床前這個黑髮綠瞳的醫生。

他記得自己叫杜阿多。

是七一中學二年級學生,現在正處於因病休學的狀態。

無數扭曲的字符和奇怪的知識伴隨著他的甦醒被他想起,讓他一瞬間感到大腦刺痛,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排列組合該怎麼算,動量定律又是什麼來著?

他只感覺自己好像學過,又像沒學過。

不過這種感覺是正常的,學習就是如此。

“你的父母,為了治你的病,把房子也賣了,本來打算養老用的存款也快花光了,如果你再繼續把他們折磨下去,恐怕他們每天就要睡在街頭了。”

醫生瞥了一眼床頭的金屬保溫飯盒,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我是血族第四始祖,我,是埃杜阿多,我是杜阿多?”

少年僵硬地側過頭,怔怔望著保溫飯盒上自己的倒影,抓著自己的臉頰。

他剛從一個夢境中醒來,微弱殘留的記憶,只讓他記得那個夢境無比真實而又殘酷。

甚至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只想再睡過去,逃避這個莫名讓他心慌的現實。

“說實話,你的父母已經快承受不住了,剛給伱送來午餐,他們就又趕去樓下繳費了,你沒有看到他們窘迫而又進退兩難的表情。”

黑髮綠瞳的醫生敲打著手指的平板,補充道,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清醒一下了。”

醫生的聲音仍舊平緩。

“不,我是血族……”

少年自語聲裡充滿了不確信,他只感覺自己胸口堵得慌,更願意相信現在自己所處的現實是假的,而那個夢境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