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一個人的獨孤
“好。”
車子拐彎，朝著某個方向駛去。
“這是哪兒？”王麗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
“這是我的私宅。”
“哇……你居然有私宅。”王麗華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太酷啦！”
“這算不上什麼。”凌寒淡淡一笑，“當初買這棟房子的時候，花費了三千萬。”
“三……三千萬！！！”王麗華驚呼。
“對。”凌寒笑了笑，“其實這棟房子也不值錢。”
半晌，王麗華問道：“這麼貴的房子，你為什麼要賣掉？”
凌寒解釋道：“因為我有了新房子。”
“新房子在哪裡？”王麗華充滿期待。
“你猜。”
“猜不出來。”王麗華嘟嘴，“你肯定不告訴我。”
凌寒失笑。
車子駛入豪華別墅群。
王麗華震撼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裡……是你的別墅？”
“不錯。”
“你真厲害！”王麗華崇拜地看著凌寒，“我一直以為，能夠住在這種豪宅裡的都是成功的商業鉅子呢。”
“不用羨慕。”凌寒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早晚也可以做到。”
“真的嗎？”王麗華激動地握拳，“我一定會努力的！”
凌寒微微一笑。
“這是你的臥室嗎？”王麗華推開房門。
房間裡整潔明亮，佈置簡單卻透著溫馨的味道。
王麗華欣賞著屋內的陳設，讚歎道：“這些東西都是新的嗎？”
凌寒點了點頭：“你隨便坐。我還有事，先去忙。”
“哦……”王麗華點了點頭，目光依依不捨地追隨凌寒離開。
“麗華，我幫你倒杯水。”侯濤把王麗華從房間裡拽出來。
“你幹嘛？”王麗華瞪著他，“你幹嘛把我拉出來？”
侯濤指了指樓上，壓低聲音道：“剛才凌寒在，你就不該多嘴！現在他走了，咱們倆好好說說話！”
王麗華翻了翻白眼：“我和他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但他是你上司！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侯濤皺眉盯著她，“你剛才的行為非常不妥當，難怪凌寒會懷疑你，認為你對他存有不軌之心。”
“切！”王麗華輕蔑地撇了撇嘴，“我才懶得理他！他愛怎麼想是他的事。他不理我最好。”
“你！”侯濤怒道，“你怎麼能這樣？凌寒是你上司，你不敬畏他也就罷了，竟敢對他無禮！你是不是瘋了！”
“我怎麼對他無禮了？”王麗華哼笑兩聲，“你看清楚，我只是請他幫忙而已。你以為他真的跟我有什麼？你太高估他的魅力了！他頂多算是比較帥的男人而已！”
“你……你簡直胡攪蠻纏！你簡直不可救藥！”侯濤氣急敗壞，“你根本配不上凌寒！”
“我配不上？呵！”王麗華冷笑道，“那你覺得你能配得上？”
“我當然能配得上！”侯濤毫不猶豫地說，“像我這樣的男人，全世界只有一個，我絕不會放棄這段感情！”
王麗華鄙夷地搖搖頭，“像你這樣的男人？”她抬起手，捏了捏侯濤的肩膀，“侯濤，你捫心自問，你除了長得帥一點，家境優渥一點，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你除了會拍馬屁，討好女孩子，你有什麼能耐？”
“你……”侯濤漲紅了臉，“你……”
“我告訴你，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絕不會答應跟你交往的！”
侯濤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王麗華，“你……你……你……”
王麗華揚起下巴，挑釁地望著他：“怎麼？想打架啊？”
“你……”侯濤咬牙，雙拳緊握。
“侯濤。”王麗華冷笑道，“你最好搞清楚狀況！這裡是a城，不是b城，由不得你亂來！”
侯濤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胸腔中的怒火，片刻後，他恢復了平靜，淡淡一笑：“我知道。這裡不是b城。”
“所以你最好收斂一點。”王麗華警告似地瞥他一眼，轉過身進了房間，砰地將門關上。
侯濤靠牆站著，閉上眼睛，雙拳緩緩垂下。
過了許久，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阿凱。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陪我媽媽。”
“阿凱。”
“嗯。”
“你聽我說。今天下班之前，你必須趕回b城來。記住，是立刻，馬上！”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見你。”
“好。我儘量。”
掛斷電話，侯濤鬆了一口氣。
凌寒給他安排了新的住處，但他並未搬過去，仍留宿在家裡。他很清楚，如果他搬走了，王麗華肯定會找來，那樣會讓凌寒反感。
傍晚，他接到凌寒的電話，約他吃飯。
兩人選擇了一家環境幽雅的餐廳。
落座時，凌寒突然問道：“你有什麼煩惱？”
侯濤微怔，旋即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嘆息了一聲，“你知道，我家在b城，但我爸媽早年因病移民到c城了。這次我回來是因為我爺爺奶奶身體抱恙，想回來探親。我原本計劃明天就飛回b城，結果卻被你派到a城了。”
“哦？”凌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你千萬別誤會。我並非針對你或者你的秘書。”侯濤連忙解釋道，“我對你和你的秘書都沒有成見。”
“你不用擔心。”凌寒微微笑了笑，“我相信你。”
侯濤鬆了一口氣，又露出尷尬的神色：“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現在還沒想好該不該離開a城。我想等我爺爺奶奶出院了再說吧。”
凌寒沉吟半晌，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侯濤點點頭，“謝謝。”
菜陸續上桌，兩人邊吃邊聊。
凌寒問：“你的專業課考試成績怎麼樣？”
“挺不錯的。”侯濤謙遜地說，“我雖然讀了研究生，但畢竟是臨時插隊，考試成績不好，所以只拿了本科分數線。”
凌寒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專業的分數線，我都幫你弄過來了。”
侯濤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嗯。”
“謝謝，謝謝……”
“不必客氣。”凌寒淡淡道，“都是朋友嘛。”
“是啊。”侯濤點點頭，“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呢。”
凌寒抿唇笑了笑，說：“其實我們剛認識不久。”
“哈？”侯濤疑惑道，“難道我忘記了什麼？”
“不是。”凌寒笑容更加燦爛，“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向麗華表白呢。”
“噗！咳咳咳！”侯濤嗆得猛烈咳嗽起來，“你……你……你……你……”他伸手捂嘴，滿眼震驚地望著凌寒，“你說什麼？你喜歡王……王麗華？”
凌寒笑而不語。
“這……這……這不可能！”侯濤搖著腦袋，“不會的，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你……你怎麼可能喜歡她呢？這太奇怪了……”
凌寒放下筷子，抬眸看他：“有什麼奇怪的？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她。”
侯濤愣了一下，隨即恍悟，“哦，對。你和她只是好朋友。”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把我的成績單給她？”
“我只是想測試一下她。”凌寒微笑道，“結果證明，她確實比我想象中優秀。”
侯濤哭笑不得：“這種測試方式，也太無聊了吧？”
凌寒笑了：“不會啊。我覺得很好玩，特別有趣。我從來沒這麼做過，也沒想過會這樣。”
侯濤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急切地追問道：“那你有沒有跟表白？”
凌寒笑著點點頭。
侯濤倒抽一口涼氣：“她答應了？”
“當然，否則我怎麼會叫你去a城。”凌寒喝了一口水。
侯濤喃喃道：“難怪。我還以為你對她有什麼特殊感情。”
凌寒失笑：“怎麼可能？”
“這麼說，你對王麗華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侯濤仍舊覺得難以置信。
“我對她確實沒什麼興趣。”
“那你……為什麼要幫助她？”
“如果不這樣測驗她，她恐怕還要繼續留在a城工作。”
侯濤恍然大悟，“你是希望藉此告訴她，她自己足夠優秀，可以擺脫困境？”
“嗯。”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來，其實不僅僅是請我吃飯這麼簡單吧？”
凌寒微笑點頭。
侯濤略有些不安地撓了撓後腦勺：“你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我一定照辦。”
凌寒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需要吩咐的。你既然選擇了辭職，那肯定是打算換個環境，重新開始生活。我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侯濤嘆息：“談何容易。我現在的家庭條件算差，但是爸媽的思想保守，一輩子沒有搬過新房子，也不允許我們交往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孩兒。我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我的成績還湊合，能混進a城師範。”
凌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行。”
侯濤苦笑一聲，“希望吧。”
凌寒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侯濤也跟著站起來：“你要去醫院嗎？我陪你一起吧？”
凌寒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好，那再見。”
兩人各自離開包廂。
走廊裡靜悄悄的，連服務生都不見了。
王麗華坐在靠牆的位置等他，看見他，忙迎了上來：“怎麼樣？”
凌寒朝她露出一絲微笑：“搞定了。他已經決定辭職了。”
王麗華鬆了口氣：“太好了。我還擔心他不願意離開b城呢。”
凌寒低聲說道：“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
兩人來到電影院。王麗華買了票，凌寒牽著她的手走進場內。
燈光暗下來，屏幕亮起。
《美麗的愛》片頭曲緩緩響起。
電影院裡的人並不多，零星幾個觀眾正在專注地看著熒幕。
王麗華轉頭看凌寒：“我們也看這個嗎？”
“嗯。”
片頭曲播完了，演員們入場了。
凌寒看著舞臺前方的巨型顯示器，心情複雜。
“怎麼了？”王麗華問。
凌寒收斂心神：“我突然間覺得，我挺像個變態的。”
王麗華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怎麼會這麼想？
”
“因為我居然利用自己好兄弟的單純善良，逼迫他離開b城。”
王麗華搖搖頭：“我覺得這個片頭曲唱得挺好聽的。”
“哪有這麼好聽！根本就是瞎扯淡嘛！”凌寒吐槽道。
王麗華笑眯眯地挽緊他的胳膊：“你喜歡的話，我們就看完唄。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帶我去逛街。”
凌寒笑道：“那我們去商業街吧。”
“好啊好啊。”王麗華欣喜地點頭，“我最近正在研究一款化妝品呢。”
電影放映結束，王麗華拉著凌寒的手衝出放映廳。凌寒卻停下腳步：“我想上個廁所。你在這裡等我。”
“好吧。”王麗華乖巧地點頭，“你快點。”
凌寒點點頭，徑直走向洗手間。
走進隔間之後，他迅速關閉門鎖，拿出手機撥打侯濤的電話。
“喂，凌寒。”電話接通。
“侯濤。”凌寒輕咳一聲，“你在哪兒？”
“我在商業街呢。”侯濤的語氣很平靜。
“你現在方便來找我嗎？”
“方便。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凌寒把手機藏好，然後推開隔間的門走出去。
王麗華正站在門邊等他，一臉期待的表情：“好了嗎？”
凌寒微微皺眉：“我忘了帶錢包。你能送我去銀行嗎？”
“啊？”王麗華怔住，隨即又滿懷期待地說，“沒關係的。只要我們有緣分，我可以幫你付錢！”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和女孩子共處一室。而且……”凌寒頓了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麗華臉色一白，眼眶漸漸紅了：“對不起……我……”
“沒事。”凌寒擺擺手，溫和地笑道，“我不該這麼唐突。”
王麗華吸了吸鼻子：“你不怪我剛才沒有提醒你嗎？”
凌寒搖搖頭：“不怪。”
王麗華抿了抿唇：“那……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了。”凌寒說，“雖然你比我小几歲。”
“真的嗎？”王麗華破涕為笑，“謝謝你原諒我。”
“不客氣。”
兩人一路走出商業街，凌寒問：“吃晚飯了嗎？”
王麗華搖頭。
“那我請你吃宵夜吧。”凌寒指了指遠處一家烤肉店，“就去那裡吧。”
“我請你吧。”王麗華說，“畢竟……我們今天才認識。”
“沒關係。我是個紳士。”
“那就謝謝你啦。”
王麗華挽著他的手臂，慢悠悠地往烤肉店去。
凌寒問：“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我爸媽都是教師。”
凌寒點頭：“教育工作者很辛苦。”
“嗯。”
“你從事什麼工作？”
“我是個記者。”
“記者？”凌寒訝異地挑了挑眉梢，“難怪我覺得你的採訪稿很熟悉。”
“哈哈。”王麗華忍俊不禁，“因為我是個標準的狗仔。”
凌寒笑道：“如果有機會，希望能跟你合作。”
“那太榮幸了。”
兩人聊了許久，吃完宵夜已是深夜十二點。
王麗華看看錶，說：“我明天還要上班，先送你回家吧。”
“好。”凌寒應道，“明天見。”
“明天見。”
將凌寒送回家樓下，王麗華說：“我回去了。”
“拜拜。”
“再見。”
凌寒揮揮手，轉身走進樓道。
王麗華靠著車門抽菸，直到看到凌寒乘坐電梯上樓，她才熄滅香菸，離開了。
次日清晨，侯濤敲響了王麗華的房門。
“咚咚咚！”
“請進。”
侯濤探頭進屋，左右張望：“凌寒呢？”
“昨晚喝醉酒了。還沒睡醒。”王麗華端著水杯走過來遞給侯濤。
侯濤接過水杯喝了口水，然後問：“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王麗華點點頭：“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我還有些東西需要收拾。”
“那我陪你去吧。”
侯濤猶豫了一下：“不用了吧……”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上班。”王麗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換套衣服就走。”
“那好吧。”侯濤無奈地答應了。
王麗華走進臥室換衣服，侯濤則走向書桌，將放在角落裡的紙袋拎過來，翻出一疊照片。照片上，凌寒穿著單薄的襯衫，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側身凝視鏡頭，嘴角微翹，目光溫柔。
“好帥！”王麗華穿著淺藍色連帽衛衣和牛仔褲出來，“你在拍他的照片嗎？”
“是的。”侯濤將照片遞過去，“這些都是我們今天拍的。”
“哇，這張也好帥哦。”
侯濤點點頭：“是啊，他長相英俊。所以他是個很優秀的演員。”
“對哦。”王麗華點點頭，“那你們倆在劇組裡肯定玩得很好了。”
“算是吧。”侯濤笑道，“我們倆私底下關係特別鐵。”
“那真是太棒了！”王麗華興奮極了，“那你能不能帶我見見他？”
“呃……”侯濤撓撓頭，“他這個人平時不愛搭理人。”
“沒關係，我會努力融入劇組的。”王麗華充滿期待地眨了眨眼睛，“拜託了！”
“這個嘛……”侯濤露出了為難之色。
“不行嗎？”王麗華失望道，“我只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
“倒也不是……”侯濤沉吟半晌，忽然抬眸說，“你能幫我把這幾天的報紙拿來嗎？”
“當然可以。”
於是侯濤將王麗華拉進廚房，找出一臺筆記電腦，登錄郵箱，打開一封加急快遞，取出三份報紙。
王麗華接過報紙看了起來：“《天使》的首映禮？”
“嗯，凌寒在這個月15號舉辦首映禮，我想邀請你參加。”
王麗華看看侯濤，又低頭看看報紙上的照片，驚奇道：“哇，這個男人好像明星誒！”
侯濤說：“是啊，他就是明星。”
“哇塞，我居然能近距離接觸明星耶！”王麗華興奮極了，“那我一定要去！”
“那好。”侯濤說，“等他醒了我就告訴他，我跟你聯絡過了。”
王麗華立刻掏出手機撥通凌寒的電話。
鈴聲響了幾遍卻沒人接聽。
王麗華掛斷電話：“沒信號，可能沒電了。”
“這種情況下，電影院應該會安排線路維護的吧？”
王麗華搖頭：“沒有，這種事情是很隱秘的，而且這段時間內都不允許電話線路更改，以免被粉絲們知曉，引起恐慌。”
“原來是這樣……”侯濤皺眉，“那怎麼辦？”
王麗華說：“這樣吧，我們去買一條線路，插在他的房子裡。”
“好！”
王麗華拿起鑰匙和包：“走吧，先去附近商場買一根電線，然後我們去他家看看有沒有備用電源。”
兩人驅車前往最近的一家商城，侯濤在超級購物網站選擇一款最便宜的線纜，然後在售貨員的指引下，去了凌寒的家。
按下密碼鎖，推開門，王麗華和侯濤走進去。
王麗華將包放到鞋櫃上，環顧一週，驚訝道：“好漂亮啊！”
凌寒住的這間房子裝潢風格偏冷硬，但是佈置很簡約舒適，牆壁上貼著黑白灰的圖畫，傢俱也都採用實木製作。
王麗華走進臥室，掀開窗簾，頓時眼前一亮。
整座二樓都是凌寒臥室的位置，寬敞明亮，陽光透過玻璃窗射進來，灑在床邊的書桌上，桌上擺著凌寒的專輯，還有一支鋼筆，筆帽上鑲嵌著鑽石。
“這是你的房間嗎？”王麗華問侯濤。
“是啊。”
“太漂亮了！我從來沒看到過這麼高檔的房子！”王麗華嘖嘖稱讚，“你一直住在這兒嗎？”
“是啊。”侯濤隨口答道，“其實我是在孤兒院收養的，因為父母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出車禍死掉了，我就搬了過來，後來又陸續有孩子來投奔我。”
王麗華吃驚道：“這樣啊……”
“不過這些孩子都非富即貴，身價不菲。”侯濤嘆息道，“我雖然是孤兒，卻並不缺錢花。”
王麗華看了看屋裡的陳設，忍不住感慨：“你這裡真溫馨。”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欣賞著屋子裡唯美的擺設：“真羨慕你，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自己的房子呢……”
“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侯濤微笑道。
“哎呀……”王麗華臉頰緋紅，害羞地看著侯濤，“這……這不好意思啦……”
侯濤說：“我現在有房有車有存款，還怕買不起房子嗎？再說這套房子是我自己的，不屬於孤兒院。”
“可是……”王麗華欲言又止，“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利？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希望因為我連累你……”
“傻瓜。”侯濤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柔聲道，“
我們都是孤兒院長大的，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們很親切吧？別擔心了，這只是我的一套房子，跟孤兒院沒關係，我只是想借這次的活動宣傳一下，順便讓大家認識一下你而已。”
王麗華垂眸看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侯濤淡淡一笑：“因為我愛你呀。”
王麗華愣住了，耳尖泛紅：“侯濤……”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善良的女孩子。”侯濤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可是我配不上你……”王麗華咬唇，低聲道，“我只是一個小保姆。”
侯濤微微一笑：“你當然配不上我。你是這世界上最純淨最無瑕的女孩子。我願意為你奉獻一切，甚至是生命。”
王麗華抬起頭，含淚凝視著他，眼神中滿是迷戀與眷戀。
侯濤俯下身子，慢慢湊向王麗華的雙唇，王麗華閉上眼睛，顫抖著伸出右手攬住侯濤的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凌寒突然從臥室衝出來，猛地拉開房門，將侯濤拽了過去，怒吼道：“你幹嘛？！”
侯濤嚇得渾身一震，差點摔倒，幸虧被王麗華扶住。
王麗華忙安撫地拍著他的背，轉身斥責凌寒：“凌寒，你幹嘛呀！把侯濤嚇壞了！”
“王麗華！”凌寒怒喝道，“我警告你，離他點！你聽到沒有？！”
王麗華氣憤道：“你胡說什麼呢！”
凌寒惡狠狠地瞪著侯濤，彷彿他是天底下最可憎的混蛋，恨不得殺了他似的。
侯濤嚥了口唾沫：“凌醫生……你……你誤會了……”
“滾！”凌寒朝侯濤吐了口口水，“我叫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會揍扁你！”
“你……”侯濤也惱了，指著凌寒說，“你憑什麼這麼兇？你算老幾？”
“我就算老幾，也比你這種垃圾強一萬倍！”凌寒冷冰冰地說，“快滾！”
“你罵誰垃圾？”王麗華氣得漲紅了臉，“我們不稀罕跟你住一塊兒！我們走就是了！”
侯濤忙拉住王麗華：“麗華，別衝動。”
“我沒衝動。”王麗華甩開他的手，“他這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凌寒咬牙道：“你們最好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會讓你們兩個全都躺著出去！”
“我呸！”王麗華氣急敗壞，“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我們真稀罕和你住一起啊！”
王麗華氣呼呼地推開侯濤的手臂，帶著侯濤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扭過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侯濤：“你……你等我一會兒。”
侯濤點點頭：“嗯。”
王麗華跑進了臥室。
侯濤看著王麗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皺眉問凌寒：“凌醫生，您今天究竟怎麼了？”
凌寒盯著他冷冷地道：“我告訴你侯濤，不論你想打什麼主意，你最好都收斂一點！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翻臉不認人？”侯濤冷哼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凌寒懶得跟他多費唇舌，轉身進了臥室。
侯濤站在原地，眯著眼睛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王麗華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換衣服，洗完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穿著寬鬆舒適的棉質睡裙，黑色的秀髮披散在肩頭，溫婉賢淑，清澈透亮的雙眸中漾著淡淡漣漪，如春日裡初綻的梨花，嬌豔欲滴。
王麗華忍不住嘆了口氣：“唉……”
凌寒剛才那番話，像刀子似的戳在她的胸口，雖然痛苦，但更難堪。
王麗華擦乾頭髮，裹上浴巾，準備休息一會兒。
侯濤還在客廳坐著，一副等待聆聽教誨的模樣，王麗華心煩意亂，對他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晚安。”
“晚安。”侯濤站起身，微笑道，“我會等你的電話。”
“嗯。”
侯濤離開了，王麗華疲憊地靠在床頭，望著花板發呆。
她的內心是矛盾而掙扎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很喜歡凌寒，但她也知道，這份感情不是愛情。她想和凌寒結婚，但她也擔心這樣的關係並非長久之計。凌寒畢竟是高級白領，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婦女，未來充滿變數。
凌寒對她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讓她忐忑不安。但她又隱約覺得，凌寒對她有些特殊。這一切都太反常了，反常得令人心慌。
王麗華深吸一口氣，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試探一下凌寒。
於是她撥通了凌寒的號碼。
此時的凌寒正窩在被窩裡，抱著筆記本電腦，看王麗華的訪談節目。
他沒有看節目的興趣，純粹是因為王麗華在節目上提及他的名字，他便隨便瞄了兩眼。沒想到，王麗華竟然問起他在醫院的情況，他索性就敷衍了幾句。
王麗華又問了些他和林夏的相識過程。凌寒不耐煩應付，含糊地答道：“你猜。”
王麗華笑了一下，說：“你和夏夏真是青梅竹馬啊。”
“你錯了，”凌寒糾正道，“我和夏夏從幼稚園開始，每天上課鈴響就吵架。”
王麗華掩嘴輕笑：“那還真是一段有趣的童呢。”
凌寒也笑了起來，說道：“是啊，我也這麼認為。”
王麗華猶豫了一會兒，繼續道：“你對夏夏，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嗎？”
“當然。”凌寒斬釘截鐵地說，“你見過哪個男孩子會追著一個女孩子屁股後頭跑嗎？除非他有病！”
王麗華笑了笑：“好啦，我明白了。我不會做讓你討厭的事，請你放心。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幸福。”
掛斷電話之前，凌寒忽然叫住了她：“麗華。”
王麗華愣了愣：“怎麼了？”
“你……”凌寒抿緊嘴唇，半晌道，“算了。”
“嗯？”
“沒什麼。”凌寒低聲道，“謝謝。”
掛斷電話後，凌寒看了一眼時間，才九點多，距離凌晨三點還早，他索性不睡了，把筆記本電腦合上，倒了杯水喝，然後倚在窗邊抽菸。
他的思緒飛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