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新歷史觀 作品

第1438章 意外的結果啊

 張芳雅看著他笑:“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那我給你煲粥吧。”侯明德說,“喝點清淡的粥,補充營養。” 

 張芳雅點點頭:“好。” 

 侯明德走到廚房,熟悉地熬上骨頭湯。張芳雅看著侯明德的背影,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 

 她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境。夢醒了,她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父親仍舊昏迷未醒。 

 侯明德端了碗清香撲鼻的骨頭粥出來,輕輕吹涼了送到張芳雅嘴邊:“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張芳雅張嘴含住,細嚼慢嚥起來:“嗯,味道很鮮美。” 

 “ 

 喜歡就好。”侯明德滿意地笑了,“再吃點青菜。” 

 侯明德又盛了些蔬菜,喂到張芳雅嘴邊,“張阿姨,這是芹菜炒肉絲,清爽可口,特別好吃。” 

 張芳雅笑著咬住筷子:“明德,你對我真好。” 

 “我當然對你好,”侯明德認真地說,“因為你是我的丈母孃嘛。” 

 張芳雅愣了半晌,低頭吃掉勺子裡的青菜:“明德……” 

 侯明德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張芳雅笑道。 

 “好,咱倆一塊吃飯,一塊吃飯。”侯明德說,“吃飽了再說其他事。” 

 張芳雅被侯明德逗樂:“嗯。” 

 吃晚飯,侯明德收拾餐具,張芳雅倚在沙發上休息。 

 “你覺得累嗎?”侯明德問。 

 張芳雅搖搖頭:“我挺好的。” 

 “那就好。”侯明德說,“我去洗澡。” 

 “你……”張芳雅猶豫片刻,“你自己小心點兒。” 

 “我知道。”侯明德轉身走進浴室。 

 張芳雅嘆了口氣。侯明德的傷勢雖然痊癒了,但是還沒徹底恢復,她怕他摔跤受傷。 

 不過這種事情,侯明德肯定不願意告訴她。她也只好裝糊塗了。 

 洗完澡之後,侯明德穿著睡衣鑽進被窩,將張芳雅抱進懷裡。 

 “ 

 我今天看見一個廣告牌上的廣告詞。”侯明德說,“上次我們去看的那個《紅樓夢》的劇組殺青宴,他們邀請我參加。你要去嗎?” 

 “我不知道……”張芳雅遲疑道,“我沒什麼興趣。” 

 “去玩玩嘛。”侯明德說,“就算沒有興趣,你也應該去見識一下。” 

 “不用了,”張芳雅說,“你和婷婷一起去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你怎麼這麼掃興。”侯明德嘟囔道,“好不容易有個活動,你都不去?” 

 “我不是掃興。”張芳雅說,“我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 

 哪裡沒臉見人了?”侯明德笑了笑,伸出胳膊摟住張芳雅的肩膀,“咱爸媽不是照樣把你誇成仙女了?” 

 “那是你爸媽的事,我不想去。”張芳雅說。 

 “你就當陪陪我唄,”侯明德說,“你要不陪我,我一個人多無聊啊。” 

 “你想讓我陪你,直說就好啦。”張芳雅靠在侯明德的胸膛上,“何必拐彎抹角的呢。” 

 “嘿嘿。”侯明德說,“我就喜歡聽你這樣說話,你越溫柔我越高興,哈哈。” 

 “討厭!”張芳雅捶了侯明德兩拳。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甜蜜而融洽。 

 “婷婷你要跟我們一起去,你要不要去?”侯濤打電話問張芳雅。 

 張芳雅皺眉思考片刻:“還是不要了,太丟人了。” 

 “你不去也行,反正我們也沒帶家屬。”侯濤說,“我跟婷婷先去。” 

 “好。”張芳雅答應了,放下手機,對侯明德說,“侯濤要去拍廣告了。” 

 “哦。”侯明德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繼續剝水煮蛋殼。 

 “我不想去。”張芳雅悶聲道,“感覺怪尷尬的。” 

 侯明德停下手裡的活,側頭盯著張芳雅:“那我陪你一起留在家裡,等他們回來?” 

 張芳雅沉默了幾秒鐘,說:“那倒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侯明德驚喜道,“你要陪我去嗎?” 

 “嗯。”張芳雅輕輕撫摸他的額頭,“我們都是朋友,理所應當互幫互助的。” 

 “你要陪我,我太高興了。”侯明德抱緊了張芳雅,“謝謝你。” 

 張芳雅微笑:“傻瓜。” 

 第二天早晨,侯明德送張芳雅去上班。車剛停穩,侯明德便急忙下車替張芳雅拉開門,攙她下車。張芳雅衝他微微笑道:“快上班吧。” 

 侯明德戀戀不捨地鬆開手:“好。” 

 張芳雅關上車門,朝侯明德揮手告別。 

 侯明德站在路旁,遠望著她的背影。 

 張芳雅走了很久,侯明德仍舊呆呆地望著。 

 侯濤敲敲玻璃窗戶:“喂,回神啦!” 

 “你說她今天又要喝酒嗎?”侯明德問。 

 “你擔心?” 

 侯明德笑了一下:“她是我媳婦兒,我為什麼不擔心?” 

 “你是怕她喝醉了,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侯濤調侃他,“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喝醉了也絕對不會讓你碰的。” 

 “我知道啊。”侯明德說,“不就是因為她喝醉了不會讓我碰才更想要她麼?” 

 侯濤聳聳肩,說:“你自己想吧。反正我不奉陪了。” 

 兩人一起走進辦事處,柳婷婷從辦事處走出來,向兩人招呼道:“嗨。” 

 “早上好。”侯濤笑嘻嘻地說。 

 “早安。”柳婷婷禮貌地回應。 

 “你今天怎麼這麼漂亮?”侯明德嘖嘖稱讚。 

 柳婷婷笑了笑,說:“是嗎?謝謝。” 

 侯明德看著她,忍不住又說:“其實我最喜歡你化妝時候的樣子,像個妖精似的。” 

 “你這種花心的人,怎麼會喜歡妖精呢?”柳婷婷嘲弄道。 

 侯明德不屑地撇撇嘴,轉身往辦事處走。 

 “哎哎哎,”柳婷婷叫住他,“你怎麼突然變得麼兇巴巴的?” 

 侯明德冷哼一聲:“你這種狐狸精,怎麼配得上侯濤?” 

 柳婷婷咬牙切齒道:“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你撕呀。”侯明德毫無畏懼,指指自己的脖頸,“來呀,你撕呀。” 

 “你……”柳婷婷狠狠瞪他一眼,甩手離開。 

 侯明德哼著歌兒走進辦事處的門,卻意外發現,昨晚那位美麗動人的前臺mm竟然不在辦事處。 

 “咦,怎麼不見她人?”侯明德嘀咕著。 

 “她請假了。”張明傑說,“說是肚子疼,去醫院了。” 

 “肚子疼?”侯明德奇道,“怎麼好端端的肚子疼?” 

 “你別忘記她是哪家的孩子。”張明傑翻了個白眼,“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嬌滴滴的,吃不得苦。” 

 侯明德嘆口氣,搖頭晃腦道:“唉,命運多舛啊。” 

 侯濤瞥了侯明德一眼:“你怎麼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我這是成熟。”侯明德義正言辭道,“你懂什麼?” 

 侯濤懶得理他。 

 張明傑笑眯眯地看看侯明德,又看看侯濤:“你倆這一唱一和的,挺逗樂啊。” 

 侯明德擺擺手:“沒事沒事,習慣了。” 

 侯濤嗤之以鼻:“你臉皮夠厚的。” 

 三人正聊著,忽聽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們回來了。” 

 侯明德循聲望去,只見柳婷婷挽著一個高瘦的青年男子走了上來。青年男子戴著黑框眼鏡,長相斯文儒雅,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灰色褲,看起來比較清爽,但是眼角眉梢隱藏著一股銳利的鋒芒。他一定是個非凡的律師,或者說,是個非凡的律師。 

 柳婷婷看起來心情不錯,衝三人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侯濤說:“你們倆今天怎麼一塊兒回來了?” 

 “他順路載我回來。”柳婷婷說,“我們先去吃飯吧。” 

 “哦,那我給你們泡咖啡。”侯濤說完,就拿起電話打給張芳雅。 

 侯明德看著柳婷婷和男子親暱地並排走著,忽然覺得很刺眼。雖然他曾經幻想過跟柳婷婷未來,但是如果柳婷婷真的嫁給了一個男人,他還是不願意祝福她的。 

 侯明德把侯濤拽到一邊,悄聲說:“她怎麼找了一個律師做男朋友?” 

 侯濤說:“這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嘛。”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她的初戀是一名警察。” 

 侯濤笑道:“她當然沒有說自己初戀的事,只不過我們私底下猜測她可能談了個警察而已。” 

 侯明德皺緊眉頭:“她為什麼要騙咱們說自己有個警察初戀?她既然不肯說,那咱們也不便追問。” 

 侯濤說:“算了算了,這些都是她的事。反正她現在也不缺錢,她愛找啥找啥唄。” 

 侯明德無奈地搖搖頭。 

 三人一起吃了早餐,侯濤送侯明德去了法院。 

 他今天依舊是獨自一人,侯濤叮囑他,“今天別忘了看監控錄像。” 

 “嗯。”侯明德答應著,走進了法庭。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檢查官的提審,這時旁觀席上突然騷亂起來,他抬眼看去,只見檢查官站在原告的席位前,神態恭謹,似乎對著被告人說了句什麼,被告人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向檢查官微鞠躬致謝,接著檢查官退了出侯明德注意到,被告席上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昨晚遇到的柳婷婷,另一個則陌生許多,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深紫色裙,長髮披肩,妝容精緻,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雍容華貴氣質。 

 侯明德暗忖,難道這個女人就是柳婷婷的初戀?她的初戀竟然是一個女律師?這個世界真小。 

 被告席前圍滿了人,侯明德湊過去看,只見檢查官將幾份材料遞給柳婷婷的母親,柳婷婷的母親仔細看了看,交還給了檢查官,檢查官收好後,轉身離開了。 

 侯明德心裡感慨萬分,看來這位律師很受歡迎嘛。 

 被告席上只剩下柳婷婷一個人。 

 旁觀席上的議論聲漸漸變大了起來。 

 侯明德聽到有人在小聲嘀咕:“這是誰呀?” 

 “這女人看起來不太好惹,好像背景很硬……” 

 “這場官司懸了……” 

 “是啊,她的律師可是全城最牛逼的,聽說她老爸以前是刑警隊副隊長呢!” 

 “那這次輸定了……” 

 侯明德聽了半晌才弄清楚狀況。柳婷婷的父母是本地著名的富商,柳婷婷本人則是某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因此柳婷婷在本地頗具權威,她手裡的律師函往往可以幫她贏得勝訴。 

 這樣的人,在律師圈內絕對不會默默無聞。 

 侯明德想起剛才柳婷婷看向檢查官時那充滿挑釁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 

 她根本就是在炫耀她的律師! 

 這時,柳婷婷緩慢地站了起來,她環視一週,用輕鬆愉悅的語氣宣佈道:“各位,我們的開庭時間到了,請大家準備好。” 

 “……”旁觀席一片安靜。 

 柳婷婷冷冷一笑,轉過身,朝被告席走去。 

 她走到一半停住腳步,轉臉向侯明德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侯明德立刻感覺一股寒氣直衝腦門。柳婷婷再次掃了一遍旁觀席,最終將目光落在侯明德身上,她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朝他勾了。 

 侯明德愣怔在座位上。他不敢相信,柳婷婷居然敢這麼挑釁於他,簡直狂妄至極! 

 這時,柳婷婷轉身,邁著優雅的步伐向被告席走去。 

 “喂!她在挑釁你!”侯明德低吼。 

 “閉嘴!”侯濤喝止了侯明德,“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侯明德瞪了他一眼,憤怒地轉過臉去。 

 侯濤拍拍侯明德的肩膀,說道:“兄弟,別激動,我們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怎麼辦。” 

 侯明德沉吟著點點頭,但仍不甘心地望著柳婷婷。 

 柳婷婷站在被告席旁,高傲地俯瞰著眾人。她身姿筆挺,氣度雍容,彷彿天生的領袖。她微微一笑,舉起右臂,手腕上帶著一條銀白色鑽石手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旁觀席上爆發出陣陣驚歎,侯明德卻是越看越火大,他忍不住低罵一聲:“敗類!” 

 柳婷婷的律師站在被告席上,神態嚴肅認真,他翻開手上的資料,開始陳述證據:“本月10號,也就是9月7日,由於當事人在醫院治療期間曾與病友起糾紛,導致該病患傷勢加重,需要住院治療。在治療期間,病患曾向被告提供過一張紙條,稱‘有事聯繫’,而當時被告並未回話。在9月13日,被告的病房內發現了病記錄,上面顯示病患曾給被告打過電話,並留言,如果病癒之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解決。而被告也在9月15日回覆了這封電話,並表達感謝。11月14日,也就是昨天晚上,病患又聯繫了被告,詢問是否需要他幫忙,並承諾會盡快完成手術,而被告拒絕了。11月16日早晨,病患又向被告打電話,詢問是否願意見面。被告拒絕了。11月17日下午兩點,病患向被告打電話,表示希望約個時間當面談談手費和住院費的事宜,被告婉拒了。11月19日上午,病患向被告打電話,表示希望與被告私下溝通一番,而被告仍舊拒絕了。11月20日傍晚六點左右,病患向被告打電話,詢問病情,被告依舊婉拒了。12日凌晨三點鐘,病患又給被告打電話,被告再次拒絕了。11月22日,病患向被告打電話,表示希望與被告當面談一談關於手術費的事宜,被告依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11月23日早上八點,病患向被告打電話,被告還是拒絕了。11月26日,病患打電話,被告再次拒絕了。11月27日下午四點半,病患電話,被告依舊拒絕了。11月28日,病患打電話,被告仍然拒絕了。11月29日,病患打電話,被告拒絕了。11月31日,病患打電話,被告仍然拒絕了。 

 11月32日,病患打電話,被告接了,並與病患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通話。病患說,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希望被告能夠答應他的請求。被告表示他的確需要錢,但是,他不希望用非法的手段獲得。 

 11月33日晚上,病患突然對警察提出訴訟,狀告被告利用職務之便謀財害命。11月31日晨,病患向警察提交了多份材料,證明侯明德在醫院裡暗中使壞,陷害病患。11月31日晚,病患向被告控告謀殺,並提交了更為詳實的證據,表示被告在被告診所中收受賄賂,甚至涉及到金額巨大的藥品買賣。11月31日早上九點半,病患在法院上提交了更多證據,包括侯明德的犯罪證據,以及侯明德從事的違法活動等等,證據鏈清晰而詳實。11月31日下午兩點,法官判處被告無效,侯明德因蓄意謀殺罪被逮捕。11月32日夜,病患被保釋出獄。 

 11月31日,法庭宣佈對柳婷婷的審判結果,判處其刑事拘役五年。 

 侯濤和侯明德都震驚了,他們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個女人,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會如此狡猾! 

 侯明德憤恨地指著柳婷婷,叫囂道:“賤貨!你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竟敢誣賴我!” 

 “你才是卑鄙無恥!”柳婷婷冷笑道,“別忘了,我可是法律專業畢業的。這些年來,你做過的齷齪事還少嗎?” 

 侯明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 

 柳婷婷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侯濤衝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怒吼道:“把東西拿出來!” 

 柳婷婷甩開他的手,冷漠地掃視著他:“什麼東西?” 

 “裝傻充愣!”侯濤惡狠狠地瞪著她,臉龐猙獰地扭曲:“把你手上的錄音筆給我!” 

 “什麼錄音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侯濤猛地揪住柳婷婷的頭髮,厲聲喝道:“別跟我裝糊塗!” 

 柳婷婷吃痛地慘呼了一聲,抬起腳朝他腹下踹去,侯濤立刻鬆開了她,捂著肚子彎腰蹲了下去。 

 “哼。”柳婷婷拍掉他抓著自己衣服的手,冷聲道:“我勸你最好趕緊滾蛋!否則我報警了!” 

 侯濤怨毒地看著她,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柳婷婷,算你運氣好,這件事沒完!”撂下這句話,他轉身走了。 

 “喂,侯濤,別走!” 

 侯濤停頓片刻,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徑直走了。 

 柳婷婷皺眉思索了片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號碼。 

 片刻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卻遲遲未見有人接通,柳婷婷不耐煩地按斷電話,剛想掛斷,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 

 她疑惑地點擊接通,電話裡傳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是柳婷婷柳醫師嗎?” 

 “是。”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想約您談一談。” 

 “談什麼?” 

 “是關於侯明德的事。” 

 柳婷婷心中一凜,沉默了幾秒鐘,說道:“今天晚上七點,我在醫院門口的咖啡館等你。” 

 “好,到時見。” 

 放下手機,柳婷婷坐回座位上,凝神靜氣地思考著。片刻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是我,侯明德。”柳婷婷淡然地說道。 

 “哦。”侯明德的語調帶著一絲嘲弄:“你找我幹嘛?”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你問我啊?”侯明德冷笑道,“你又為什麼要背叛我呢?”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真的?”侯明德質問道:“那當初為什麼要騙我?” 

 柳婷婷反問道:“我騙你什麼了?” 

 “我問你,那張卡里的五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私房錢,跟你沒關係吧。” 

 “你……” 

 “侯明德,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柳婷婷冷冷地問道:“還是說,你認定我是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尊的拜金女?” 

 侯明德啞口無言,沉吟了許久後,他低聲罵道:“媽的!這個死女人!” 

 “所以,你究竟為什麼要陷害侯濤?” 

 “我只是單純地討厭他而已,並沒有別的原因。”侯明德冷哼一聲,“倒是你,柳婷婷,你為什麼要幫助他?” 

 柳婷婷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侯明德,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利用過侯濤。但我沒有欺騙你,那是因為我們的目標一致。” 

 “你們的目標是誰?”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 

 侯明德眯著雙眼,緩慢而堅決地說道:“那好,我希望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柳婷婷,我們合作,扳倒侯若素。” 

 “扳倒她?”柳婷婷譏諷道,“你覺得憑你和我兩個人能夠扳倒她?” 

 “不試試怎麼知道?”侯明德陰森森地說道:“我們聯手,肯定行的!” 

 “侯明德,我對你沒信心。”柳婷婷搖搖說:“首先,我對你這個人一無所知,我甚至連你的底細都不清楚。其次,侯若素這個人很狡猾,你根本鬥不過她。” 

 “柳婷婷,難道你想一輩子做她的狗腿子嗎?” 

 “我從來不覺得做狗腿子是什麼恥辱的事情。”柳婷婷平靜地說道:“何況我們的敵人是一模一樣的,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才對。” 

 “你……”侯明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對付侯若素的,你最好給我打消這個念頭。” 

 柳婷婷輕蔑地笑了笑,說:“隨便你,不過你最好把證據準備充足些,免得到時候栽跟頭。” 

 掛斷電話後,柳婷婷站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她的腦袋亂成一團漿糊,她必須好好整理一下。侯明德是什麼意思?他要和自己合作扳倒侯若素,為什麼? 

 柳婷婷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天在酒店裡聽到他和李彥峰的對話。那天她在隔壁洗澡,隱約聽到李彥峰提起了侯家。難道是因為侯家,侯明德才會和自己翻臉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的處境將變得非常危險。 

 這件事必須儘早查清楚,否則會對自己造成更大的威脅。柳婷婷越想越緊張,匆忙地走出咖啡館。 

 她打車去了侯濤住的酒店,敲開了他的房門。 

 侯濤穿著睡衣打開了房門,看到柳婷婷有些驚訝,笑著問道:“柳醫師,有什麼事嗎?” 

 柳婷婷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父親的事情,是不是跟侯家有關係?” 

 侯濤愣了愣,說:“你指什麼?” 

 柳婷婷盯著他的眼睛:“我懷疑侯叔叔出事和侯家有關。” 

 “哦?你有什麼證據?” 

 “我剛才聽侯明德說,是你告發了他父親,他懷恨在心,想報復你。” 

 侯濤皺眉道:“我跟我爸爸無冤無仇,我幹嘛要害他?” 

 柳婷婷冷笑道:“誰知道呢?” 

 “柳醫師,請你相信我。”侯濤急切地解釋道:“我跟侯家毫無瓜葛,我為什麼要害們?” 

 柳婷婷嘆息一聲,說:“抱歉,侯濤,我不是針對你,但我必須這麼說。” 

 侯濤微微一怔,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柳婷婷看著他,嚴肅道:“侯明德的話,你也相信嗎?” 

 侯濤頓了片刻,緩緩答道:“他沒有撒謊的必要。” 

 柳婷婷冷冷地說:“如果他沒有撒謊,那他就一定有陰謀。你仔細想想,侯叔叔被抓進警察署之前,曾經和你見過幾次面?” 

 “三次吧。”侯濤答道。 

 “三次?”柳婷婷嘲弄地勾起嘴角,“侯明德和他談了多少?”0 

 侯濤沉默了。 

 “你父親是個謹慎的人,每週五都要和我通一次話。你想想,他在電話裡跟你談了多久?” 

 侯濤猛然抬起頭,吃驚地看著柳婷婷:“你的意思是……” 

 “沒錯。”柳婷婷神色凝重地說道,“侯叔叔被抓進警察署的事情,肯定與侯若素脫不了關係。” 

 “不可能吧?”侯濤震驚地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柳婷婷反問道,“如果不是侯若素,還會有別的原因嗎?” 

 “這……”侯濤語塞,他雖然知道父親和侯家太友善,卻並不認為他們會害父親,畢竟這對侯家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啊。可是現在柳婷婷說得煞有介事,而且以他們倆之間的交情,柳婷婷似乎不屑於騙他。侯濤心中忐忑不安,猶豫著說:“柳醫師,如果你只是猜測,你沒有任何證據,我是不會承認的。” 

 “你不相信我?”柳婷婷瞪大了眼睛。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侯濤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能冒這種風險。” 

 柳婷婷深吸了口氣,說道:“侯濤,如果你不願意合作,我就去找李彥峰,他或許會幫助我。” 

 侯濤一陣慌亂,連忙攔住了柳婷婷,說道:“柳醫師,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柳婷婷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了。” 

 侯濤低垂著雙眸,說道:“柳醫師,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我可以考慮配合你。” 

 “不用,你只要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柳婷婷說完轉身離開了酒店。 

 她坐進汽車裡,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彥峰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喂?哪位?”李彥峰懶洋洋的嗓音傳來,帶著股濃烈的鼻音。 

 “李先生,是我,柳婷婷。” 

 李彥峰顯然沒料到柳婷婷會給自己打電話,語調瞬間高亢了不少:“柳醫師?你好。有什麼情嗎?” 

 “李先生,我想請您幫個忙。” 

 “嗯?柳醫師,你說吧。”李彥峰興奮地搓搓手掌。 

 柳婷婷把事情簡單向他彙報了一遍。 

 “我覺得這件事和侯家有關係。我不能冒這種風險。所以希望您能夠幫我。”柳婷婷說完,停頓了兩秒鐘,又補充道:“事後我會感激您的。” 

 “這件事我當然義不容辭!”李彥峰拍胸脯道。 

 “謝謝您。”柳婷婷說道。 

 “不用謝。”李彥峰說:“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 

 掛斷了電話,柳婷婷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一天晚上,侯濤輾轉難眠,躺在床上睜著睛看著屋頂的吊燈出神。 

 這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柳婷婷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侯濤床邊坐下。侯濤嚇了一跳,翻身躲在被窩裡:“柳醫師,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睡不著,就來找你聊聊。”柳婷婷笑眯眯地說,“我們可真有緣分。” 

 侯濤苦笑道:“是啊,我們很有緣分。” 

 柳婷婷伸出手指,挑逗般地颳了一下侯濤的臉頰:“你剛才在發什麼呆呢?想什麼呢?” 

 “哦……我……我在想……我爸爸的事兒。” 

 “想我爸爸?”柳婷婷詫異地挑眉,“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嗯……”侯濤點點頭,“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 

 柳婷婷笑了,伸手捏了捏侯濤白嫩的臉蛋:“我看你就是擔心自己的錢包嘛。” 

 侯濤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沒吭聲。 

 柳婷婷湊近他:“你喜歡我嗎?” 

 侯濤怔了怔:“什麼?” 

 “你喜歡我嗎?” 

 “呃……我們……我們不能這樣……”侯濤結巴道。 

 “那你愛我嗎?”柳婷婷繼續追問。 

 侯濤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 

 柳婷婷咯咯笑了起來,“傻瓜!你都沒愛過我, 

 你怎麼知道愛不愛我?” 

 “那是因為……我……我怕我愛錯了人……”侯濤緊張地說道,“萬一……萬一我愛錯了……”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試著愛我。”柳婷婷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額頭,“不急,我等你。” 

 侯濤愣住了。 

 柳婷婷站了起來,輕輕抱了一下他:“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再過來陪你聊天。” 

 侯濤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柳醫師,你……” 

 “別擔心,我不會逼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柳婷婷溫柔地說,“只是我希望你能夠認清楚自己對我究竟是愛還是恨。” 

 說完,柳婷婷便轉身離開了侯濤的房間。 

 侯濤盯著柳婷婷消失的背影,心底一陣茫然措。 

 第二天一大早,侯濤就醒了,他起床洗漱完畢,來到客廳吃早飯。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柳婷婷從廚房探出頭來。 

 “挺好的。謝謝您。”侯濤說。 

 “今天要去醫院上班吧?”柳婷婷問道。 

 “嗯。”侯濤點點頭。 

 “快去換衣服吧。我已經叫了車子在樓下等你。”柳婷婷說。 

 “哦,好。”侯濤應道,走進臥室去換了套衣服,拿起鑰匙匆匆下樓。 

 “早啊!”車窗落下,陳叔朝他揮手。 

 “早。”侯濤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你最近怎麼樣?”陳叔問。 

 “挺好的。”侯濤答道。 

 “你父親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遺憾。”陳叔嘆口氣。 

 侯濤低頭,沒有作聲。 

 陳叔見狀,趕緊安慰道:“哎,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侯濤抬起頭來衝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叔,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陳叔鬆了口氣。 

 車子開到醫院附近停下,侯濤付了賬下了車。 

 “你先忙。”陳叔打開車窗跟侯濤告別,“我走了啊。” 

 侯濤點點頭,轉身往醫院裡走去。 

 走到病房門前的臺階上,侯濤頓住腳步。他扭頭看了一眼停車場,柳婷婷的紅色寶馬轎跑已經不見了。 

 侯濤敲了敲病房的門。 

 “請進。”病房內傳來侯建設渾厚的嗓音。 

 侯濤推門而入。 

 侯建設靠坐在枕頭上,戴著氧氣罩。侯濤把帶來的早餐擺在桌子上:“爸,吃飯了。” 

 侯建設看到侯濤,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媽和小瑩呢?她們怎麼沒一塊兒來?” 

 “她們倆都忙。我來照顧你。”侯濤扶侯建設坐起身,“先喝粥,還熱乎著呢。” 

 “嗯。”侯建設端起粥碗喝了幾口。 

 “爸。”侯濤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向侯建設坦誠自己的隱瞞,“其實,我……” 

 “什麼事?”侯建設打斷他,問道。 

 “其實,我不姓侯,我叫侯濤,是您的兒子。”侯濤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話全盤托出。 

 “侯濤?”侯建設放下手中的碗筷,皺了皺眉,“我記得你母親姓林……” 

 “嗯。她是林芳萍的表妹,我的舅姥爺家的姑娘,我媽嫁給了林芳萍。我媽是被林芳萍的父親賣掉的,她才改嫁到我們家。”侯濤說。 

 “哦……”侯建設若有所思。 

 “所以我不姓侯,我姓林。”侯濤又補充道。 

 “哦……”侯建設仍舊沒有太多反應,“原來如此。”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侯濤試探著問道。 

 “確實。”侯建設搖了搖頭。 

 “你不想認我嗎?”侯濤試探道。 

 “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侯建設尷尬地笑了兩聲。 

 侯濤暗暗鬆了口氣:“既然您不討厭我,為什麼不肯認我?我知道,我是個拖油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能力養活自己,您也有錢治療,咱們何必非要分開呢?” 

 “不不不,我沒有嫌棄你。我只是……只是突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有些意外……”侯建設解釋道。 

 “爸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侯濤說,“您是因為自卑,怕給我丟臉,才會堅持要搬走,是嗎?” 

 “不是的。”侯建設連連搖頭否認,“我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只是害怕耽誤你。” 

 侯濤沉默許久。侯建設說得沒錯,他是個拖油瓶,是個累贅。但是他絕對不能離開父親,因為他沒有辦法忍受失去父親的痛苦。 

 “爸,我希望留在您身邊。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丟不丟臉的問題。”侯濤鄭重說道。 

 侯建設長長舒了口氣:“你願意留在爸爸身邊,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只是擔心你。你現在還年輕,未來還很遠,萬一將來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該怎麼辦?” 

 侯濤微微蹙起眉頭:“這個您不用擔心。我會盡快找到工作的。我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待。” 

 “好孩子。”侯建設握住侯濤的手,眼眶漸漸溼潤,他哽咽道,“你真的是爸爸的乖兒子,從今天起,爸爸再也不會疏忽你了!” 

 “爸爸,你別哭。”侯濤勸他。 

 “唉……”侯建設嘆息,“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沒有好好關愛你……我對不起你們兄弟二人,尤其是你,小濤。” 

 “您別這麼說。”侯濤搖頭,“您也是沒有辦法的,我能理解。” 

 “小濤,你聽我說。”侯建設拉著侯濤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凝重地說,“你雖然不姓侯,但是我始終認你是我的兒子。等我康復之後,咱們就去申請移民,到美帝去生活。” 

 “去美帝?”侯濤愣住了。 

 “是啊。那個美帝很繁華的,我聽說美帝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比較適合你們年輕人。”侯建設說道。 

 “爸,那是你喜歡的地方,我哪裡捨得讓你去。”侯濤說。 

 “我喜歡那裡不假,但是跟我最親近的還是你。”侯建設說,“你們倆從小沒見過面,爸爸虧欠你太多。爸爸希望你能陪在爸爸身邊。” 

 侯濤感動極了。侯建設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卻唯獨這次沒有錯。他伸出胳膊,抱緊了侯建設:“爸爸,謝謝你。” 

 “傻瓜。你是爸爸的兒子,爸爸疼你是應該的。”侯建設撫摸著侯濤柔軟的短髮,“你放心吧,爸爸一定幫你找到合適的工作。” 

 “爸,我們先吃飯吧。”柳婷婷站起身說,“醫院食堂伙食還行吧?” 

 “挺好的。你們趕緊吃吧。”侯建設說完,端起飯碗開吃。 

 柳婷婷轉向侯濤,語調溫和地問:“小濤,我幫你盛點菜湯喝?” 

 侯濤點了點頭:“麻煩了,嫂子。” 

 柳婷婷笑了笑,走進廚房,拿了個保鮮桶打了半碗魚湯,又把侯濤喜歡的幾種菜各夾了兩塊。 

 “嫂子,這是給小叔的吧?”侯濤問。 

 “嗯。你嚐嚐味道怎麼樣。”柳婷婷說,“如果不夠辣就加點辣椒。” 

 “不夠辣加辣椒?”侯濤皺起眉頭,“不行吧?” 

 “沒事的,我特意囑咐過醫生,這幾天飲食清淡,所以菜裡基本沒有肉,你吃這樣的魚湯最好了。”柳婷婷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