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花妖妖無比悽慘的過去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做的呢？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這麼恨他吧？”

 花妖妖絕美的面孔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眼神無比的陰冷。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蒼茫星上，有很多道統都預感到天河之上，奇異空間的魔族大軍遲早會給蒼茫星帶來滅頂之災，但是人族一直以來，對於魔族的瞭解，卻知之甚少，這對於人族，很不利……”

 “所以啊，我的父親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一個天才的創意，在一萬年前，我尚還年幼之時，請星隕組織的創始者，那位傳聞即便是在仙界，也算是蓋世強者的大人出手，將年幼的我的元神一劈為二，一半封印神源之中，另外一半，則正常正常，而這一半的元神化成的人，揹負了一個全新的使命，那就是進入奇異空間，瞭解魔族的內幕！”

 “為此，星隕組織的創始人降臨天河禁區，攫取奇異空間之中源源不斷溢出的魔氣，洗禮那一半的我的靈魂以及身軀，讓那一半的我，從靈魂到身軀，都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魔族之人！”

 “然後，這位星隕創始人，又以大法力抹除了那一半的我腦海之中所有關於蒼茫星的記憶，並在那一半的我的體內打入印記，送入奇異空間的洞口之中。”

 “萬年來，只有特殊的時刻，那位於魔族世界的另一半的我體內印記震動時，便會將她的全部記憶，導向我這裡，這導向是單向的，換言之，被送入魔族世界的另一半的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卻知道她的存在，更有她在那個世界的全部記憶與經歷，並且，她所有的痛苦，我都可以感知，她的人格，我也可以感知，甚至有時候，她的人格就是我的人格，她雖然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魔族之人了，但至少，她的人生是完整的，並不知曉自己是殘缺的！可是我呢？我時刻在兩種人生之中切換，猶如神經病一樣，就是為了拯救蒼茫星！為了虛無縹緲的蒼茫大計！”

 “你知道因為現在的我是主元神，為了配合魔族那邊的元神，我需要做什麼嗎？如果我行為太過端正，思想太過的正常，即便是隔著無窮遙遠的距離，我的行為與思想也會影響到魔族世界的那個人！所以，為了避免計劃洩露，我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行事風格也偏向魔族化！我需要殺人，需要殘忍，需要嗜血，如此一來，才不會讓臥底計劃暴露，如此一來，才能保證蒼茫大計的正常推進！”

 “可是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真實的我喜歡這樣活著嗎？我不清楚，在數百年前，或許真實的我就被我永遠的抹殺了，那是一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夜晚。”

 說到這兒，花妖妖眼角有淚水無聲的滑落，有種破碎的美感，看上去我見猶憐。

 沈凌光沒有說話。

 保持著沉默，他回想起與花妖妖第一次見面起衝突時，當他說花妖妖想要看著世界燃燒的行事風格很像魔族之時，當時花妖妖表情便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對沈凌光充滿了殺意，被沈凌光“魔族”二字激怒了。（注：詳見344章）

 現在回想，這背後，竟然有這般的原由，一切都對上了。

 花妖妖說得事情，百分百是真得。

 花妖妖那時候的神態是自然而然流露的怒意與破防，並且面對的時“沈凌光”，是不可能伏筆到現在的他“神道”身上。

 如果怕說這是一個局的話，太扯淡了，不可能。

 把花妖妖十年之前的狀況與現在她所說的對應一下，便知道，她說得內容真實性是八九不離十的。

 如此說來，花妖妖到確實是一個可憐人，一出生，就被剝奪了主宰自己人生的權利，被父親視為推動“蒼茫大計”的棋子。

 並且元神也是不完整了，被切割成兩半。

 現在的元神說是主元神，可實際上為了配合魔族世界的次元神，往往需要按照次元神的性格行事，模擬次元神的人格，身不由己，己不由心。

 反倒是主元神更像是次元神，完完全全配合著魔族世界的次元神而活著，活得小心翼翼，活得沒有自我。

 這種情況下去，人還沒有瘋掉，能夠保證一定程度上的清醒，沈凌光都有些佩服花妖妖了。

 活得太累，太難了。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人。

 不過，這似乎還不是花妖妖最慘的地方。

 她似乎還有很多故事要講。

 很多話要說。

 沈凌光有些同情的看著花妖妖，內心止不住的嘆息。

 “再來一罈酒，我來跟你講講，我的畜生老爹對我做得畜生事情，真得，只要有機會，只要有可能，給我殺死他的機會，我可以選擇下輩子不做人，哪怕他日後所謂的蒼茫大計成功了，真得成為了拯救蒼茫星無數人的大英雄，甚至拯救了這個宇宙，他在我眼中，也是畜生！也是豬狗不如，也是我此生以來，最大的敵人！我對他的恨意，勝過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花妖妖咬牙切齒的說，一張美麗無比的面孔，提到其父親時，也是變得扭曲起來，充滿了無盡的怨氣。

 沈凌光從未見過一個人的恨意能夠達到如此程度，如此的肉眼可見。

 他清楚，只怕花妖妖的父親，肯定還做了什麼讓花妖妖深惡痛絕，仇恨至極的事情。

 只怕這事情，跟花妖妖的母親有關。

 一開始花妖妖就說了，她的父親親手殺了她的母親，只怕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吧？

 沈凌光輕嘆一聲，他看到花妖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渾身繚繞血氣，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殺意，像是走火入魔了。

 僅僅是提到一個人，說起一個人，修為到了如此地步，還是陷入了狂暴的境地，失去了自我，這恨意濃郁到言語難以說盡了。

 沈凌光手掌張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觸碰花妖妖的腦袋，撫摸到了花妖妖的秀髮。

 三境界至高之力啟動，幫助花妖妖清醒過來。

 花妖妖周身的氣也逐漸的平和下來，一雙血紅的眼眸，也逐漸的恢復了清明平靜。

 花妖妖瞪大眼眸，怔在了原地，她雙腿盤在床邊，痴痴的看著沈凌光，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雖然還不清楚全貌，但你的過去我大概知曉了，過去的事情，既然如此痛苦，就不要去回想了，說說未來吧，我該如何助你脫離苦海呢？”

 沈凌光柔聲問道。

 花妖妖搖了搖頭。

 “不，我的過去還沒有說完，謝謝你讓我清醒過來，因為只有完整的講述了我的過去，你才會明白，我爹有多麼的畜生，這些秘密我藏了數百年了，我需要找個人傾訴，神道，你就聽我說說好嗎？”

 花妖妖抓住沈凌光的手，眼裡甚至帶著哀求之色。

 沈凌光心絃一動。

 “你說吧，我聽著，千萬不要勉強。”

 沈凌光不忍拒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