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孤寒羅所在的樓盤在深水埗,這裡是香江人潮密集,老式唐樓擠擠挨挨,門口的街道是湍流不息的車水馬龍,時不時就傳來車主刺耳的喇叭聲。




秦知微和張頌恩坐在巴士,還沒到地方,前面道路就被堵得水洩不通。




離他們要去的地方只有一站路,兩人不想耽擱,只好下車步行過去。




原以為前面是出了車禍,不得不等交警過來主持公道,誰知兩人經過包圍圈時卻聽到女人的慘叫。




秦知微和張頌恩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扒拉開看熱鬧的人群。




只見裡面有個男人手裡拿著棒球棍正肆無忌憚踢追著一個女人打,他渾身充滿戾氣,似乎與那女人有深仇大恨。




可是秦知微聽觀圍人群議論,才知道這女人是男人的老婆。




有的說老婆偷人,丈夫才會打她。




有的說老婆賭錢,才會捱打。




各種奇葩理由,反正不是男人的錯。




秦知微哪裡能容忍這種事,在女人頭部捱了一棍子,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人群發出一陣唏噓聲,她終於擠進人群,掏出證件亮在男人面前,“警察!停下!不許打人!”




男人似乎在氣頭上,沒有搭理秦知微,依舊打個不停,“這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警察管不著!”




張頌恩跟秦知微同一時間亮證件,見對方聽到她們的身份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又加重幾分。




張頌恩是個爆脾氣,立刻上前攔人,男人反推她一下,她一個趔趄倒退幾步,在街道柵欄處停下,後背撞上那尖刺疼得發緊。




秦知微立刻扶住她,“沒事吧?”




張頌恩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後背,“我沒事。”




其實有事,但是當著這麼多市民的面,她不能嬌氣,這樣會丟警察顏面。




秦知微見男人不配合,上前攥住男人的胳膊,對方還想故技重施像甩開張頌恩那樣甩開她,她卻先一步鬆開他的胳膊,男人想踹她,卻沒想到秦知微退了半步後來了個空心腳,男人一腳踢空,卻被對方反踹,抱著那不可言說的部位蜷縮成蝦米。而那根棒球棍因為失手脫落,掉到地上,發出哐噹一聲響。




圍觀群眾一片譁然。




秦知微扶起被男人打得鼻青眼腫的師奶,“你沒事吧?”




她伸手進包包,想找出紙巾給師奶擦拭額頭上的血。




師奶身體瑟縮了下,側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丈夫,扭頭犯狠地瞪了眼秦知微,破口大罵起來,“你幹什麼?你是警察就可以打人嗎?你要是把他踢壞了,我到警局投訴你!”




秦知微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掏紙巾的手頓住,眯眼打量女人。




她的眼神犀利中帶著三分殺氣,師奶只覺得天靈蓋躥出一股涼氣,她下意識躲開她視線。




張頌恩擋在秦知微面前,盯著女人被打得青青紫紫的臉,怒不可遏,“你腦子有毛病嗎?我們為了幫你才阻止他打人,你不領情還倒打一




耙!你腦子沒事吧?”




師奶弱弱為自己辯解,“你阻止可以,但你也不能踢那個地方啊。踢壞了怎麼辦?”




秦知微發現查了命案後,脾氣都比以前好了一點。她看了眼師奶,又看了眼男人,“他襲警!你應該慶幸我沒帶槍,否則我槍斃他都是合法的。”




師奶如遭雷擊。躺在地上的男人哎呦喊疼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這時兩個軍裝警終於姍姍來遲,詢問這邊發生什麼事。




師奶立刻拉住秦知微的袖子告狀,“她打人!”




秦知微和張頌恩亮出自己的證件。




張頌恩一五一十把情況說了一遍,她到底當過一年軍裝警,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理解對自己最有利,她著重強調,“我和秦督察是在告訴這位男士我們的警察身份後,並且命令他不許再打人。他依舊不聽,秦督察才出手的。”




一直看熱鬧的市民也紛紛站出來給她倆作證。




“對!我聽到了。她們說過自己是警察,但是那個男人不聽。還要打人,那個女警才出手的。”




這兩個軍裝警剛剛就覺得秦知微有點眼熟,看完證件,才知道自己果然沒認錯,對她露出欽佩之情。不過在交還證件時還是讓張頌恩提醒秦知微一聲,下次叫他們就行,別再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