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88 章 if番外:皮膚飢渴症互換(六)

話音剛落,陰影驟然覆來,自上而下地籠罩住謝凝的視野。




裴執以一種極為灼熱,卻讓謝凝有些不懂的目光望著謝凝的鎖骨,之後緩緩下移。




謝凝的皮膚白皙,除了瞳孔、髮絲、眉毛與睫毛,身上皆是淡淡的色彩。圓潤的肩頭微微粉紅,鎖骨線條優美流暢,再往下,是同樣青澀的淡粉,顏色比謝凝的嘴唇還淡。




得到允許之後,裴執只是這麼看著,沒有做出實際行為。突然,裴執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哪裡都可以嗎?”




除了摸摸臉和手,之後或者是脖子,還能是哪裡?就算過分一點,無非就和方才的謝凝一樣,觸碰一下腹部肌肉。




謝凝並不在意這些,況且他也沒有便宜可佔。他也不比裴執多長出個什麼,他有的裴執都有。




謝凝:“哪裡都可以。”




裴執:“真的?”




謝凝:“這還能有假嗎?”




謝凝不太理解裴執的腦回路,這一次,裴執默不作聲,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用一種暗沉沉的目光,盯著謝凝。




就在謝凝因困惑準備出聲時,裴執低頭靠近,滾燙的鼻息像一場暴雨突然噴灑在肌膚上,謝凝控制不住抖了抖肩膀,正要往後避讓許些,一隻大掌如一堵牆撐在後背,讓他無法後退。




謝凝眼睜睜地看著裴執貼過來。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自上而下的視角,他無法將裴執的神情與面龐看完全。他只能看到,裴執的五官極其深邃,高挺的鼻樑在陰影的作用下,變得更加立體,而裴執的鼻尖,似乎馬上就要抵在一小塊淺粉上……




心跳驀地變得慌亂,謝凝沒有想過,裴執會選擇這個區域,慌張的同時又有迷茫,冷淡的面龐又因生理自然而然地浮起一層粉。




儘管他往一旁偏了偏,但他的皮膚細嫩,仍舊能感受到近距離接觸下、裴執的呼吸與體溫,一起傳來的熱度。




“謝醫生,你躲什麼?”裴執的語氣困惑,“不是說,哪裡都可以嗎?”




話是這麼說。




但裴執選擇的地方也太……




謝凝用一種無法理解、又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向裴執,裴執沒忍住輕笑一聲,鼻間哼出來的熱氣,落在謝凝細嫩的肌膚上,讓謝凝整個人都僵了一瞬。




他低頭看著裴執,輕輕咬著下唇,烏黑眼珠浮起了一層晶瑩色澤。裴執在他的鎖骨下方,仰起面龐看向他時,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謝凝愣了一瞬,他馬上回過神來:“你在耍我?”




“只是開個玩笑,謝醫生。”裴執抬起身,伸手捏了捏謝凝的面龐,“謝醫生,你怎麼這麼好騙。”




裴執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柔和,手上的動作也是,手指輕輕碰著謝凝的面頰,力道極輕,彷彿謝凝是某種脆弱又珍貴的寶物,生怕將謝凝弄壞了。




謝凝:“我以為……你是認真的。”




裴執:“以為我是認真的也不躲?”




謝凝:“




我躲了,但沒什麼用。”




謝凝對自己有數。




他們不僅擁有極大的體型差,力量差距也十分明顯。他這點力氣還不夠裴執撓癢癢的,裴執若真想怎麼樣,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不過,謝凝也不是完全沒有掙扎,一開始,裴執的鼻尖幾乎真的要抵上去。




再加上二人都沒有穿衣服,這樣的視角下,裴執就像剛出生時、需要哺育的小嬰兒。




太怪異了。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腦袋都是空的,下意識想要躲避。




在他達到目的之前,裴執先一步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將他牢牢按了回去。




也許連裴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不想讓謝凝躲避的下意識行為。




“真的躲了嗎?”




裴執顯然不信,他忘了是誰剛剛摟著謝凝不讓謝凝離開,包括現在他的手掌依舊緊緊扣在謝凝的後背,寬闊有力的臂膀像是牢籠一般無法讓人掙脫。




裴執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謝凝的後背,掌心傳來的觸感柔軟細膩,讓他的心情莫名放鬆且愉悅。




“分明沒躲,我都看著呢。”




謝凝:“……”




裴執剛才的視角也看不到什麼吧,能看到的可能只有雪白胸口上的淺粉。




謝凝第一次發現,裴執還有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




既然是玩笑,那麼他也不需要當真。




謝凝:“為什麼躲?你又不能做什麼。”




“你又不是剛出生的小孩子,難不成還要趴在我的胸口,讓我給你餵奶嗎?”




輕描淡寫,甚至有些無所謂的態度,說出來的話語卻十分驚人。




裴執沉默不語,之後像很無奈一般,把臉埋進謝凝的頸窩。




“留過洋就是不一樣。”裴執道,“謝醫生,你說話真的是……”




謝凝淡淡問:“真是什麼?”




裴執:“可愛。”




察覺到謝凝似乎愣了一愣,他怕謝凝聽不清一般,將唇貼到謝凝耳邊,咬字清晰地重複,“謝醫生,你真的好可愛。”




自打謝凝十二歲那年,就沒有聽過這樣的褒獎。




他從小就生得冰雪精緻,自然許多人讚揚他可愛,說他跟精心捏出來的瓷娃娃似的,漂亮。但後來他留洋,性子也愈發沉穩安靜,聽到最多的形容詞便是懂事、聽話、有主見之類的,可愛這種描述,當真很久沒有聽過了。




特別是……裴執說他可愛時,語氣帶著幾分輕柔的縱容。




彷彿調/情一般。




謝凝有幾分不自然地將頭偏過,這也將完整的肩頸線暴露出來,方便裴執來回亂蹭。




他癢得不行,又將臉轉了回來,表情與語氣都很無奈:“裴執,你說的摸就是摸我脖子嗎?又或者是,用臉摸我脖子?”




“這裡不可以摸嗎?”裴執問。




謝凝:“不是不可以。但我以為你會摸別的地方,像我剛剛摸你那樣。”




裴執:“這樣就夠了。”




裴執一臉沉醉地蹭著謝凝的頸窩,謝凝的皮膚薄,稍微用力蹭一點,鼻尖劃過,都會留下一道緋紅的痕跡。




謝凝卻無法理解這種描述:“之前你也是蹭我脖子,後面還會產生失控的感覺,說明這點接觸不夠。”




“可能對我的病來說不夠。”裴執說,“但對我而言,夠了。”




謝凝是個聰明人,但現在,竟然也有了他反應不過來的情況。




他細細品味了一下裴執的言語,自動將此歸納成裴執不想失禮。他道:“你沒必要忍耐,你也無需顧慮我的感受。”




“我的接受程度,比你想象中的要高。”




裴執看似性情乖張、行事孤僻,但冷峻強勢的外表之下,是紳士柔軟的內心。謝凝和裴執相處下來,能夠感覺到裴執的禮貌,也知曉裴執並沒有外界說得那般不堪。




現在裴執不肯摸他,十有八/九是看在禮數方面,不肯冒犯他。所以,哪怕裴執再想、皮膚飢渴症發作得再強烈,裴執也只幹蹭蹭他的脖子。




聽見謝凝說出的類似蠱惑他的言語,裴執突然問道:“謝醫生,你被人追求過嗎?”




“嗯?”謝凝道,“沒有。”




謝凝長這樣,怎麼可能沒有。裴執又說:“你留洋時,難道沒有年輕姑娘與小夥送你鮮花,幫你佔座?又或是在節假日時,送你禮物、邀你吃飯?”




謝凝老實回答:“有。”




“但那些並不是追求。外國人熱情熱火,喜歡交友,同學之間的情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