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稀罕

 祝夫子說完事情經過,板著臉下了定論:“所以這事,本就是朱學子幾人有錯在先。”

 朱康適的母親何氏卻是不樂意了,“怎麼能是我兒子的錯呢,康適只是和他鬧著玩的,開個玩笑而已,他們小題大做反而動手打人,下手還這麼狠,實在是惡毒,這樣的學生怎麼還能留在書院?祝夫子你該把他們趕出去,給我們個交代才是。”

 眼見何氏這般不講道理,郭喜安也沒和她客氣,“原來在你的眼裡,言語侮辱和行為霸凌是可以解釋為玩耍和玩笑的,那我家孩子不也是在以同樣的方式回應他們的玩樂行為嗎?怎麼在朱夫人這裡,就變成了惡毒了?”

 何氏一下炸起來,“這怎麼能一樣......”

 郭喜安打斷她:“怎麼不一樣?你家孩子罵人打人可以是和人玩耍的方式,別人這樣和他“玩”,就不一樣了?”

 “你......”

 “行了!”祝夫子一拍桌子,打斷她們的爭吵,“此事朱學子一方挑釁在先,欺辱在後,但程家兩個孩子動手打人也是不對的,此事雙方都該靜思己過。”

 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方式,別說那朱家的還不滿意,就是郭喜安也皺起了眉頭,這事本來就是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夫子的這話,恕她實在難以苟同,當下也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家孩子打了人是真,卻未必是有錯,對方先是搶奪東西行止惡劣,後又言語侮辱譏嘲,要說動手,也是他們先動的手。”

 郭喜安說著拉過向佑,將敷在他頭上的溼巾拿開,露出那鼓起的青紫大包:“我家孩子被他們傷成這樣,動手也純屬於自衛,此事誰是誰非清清楚楚。”

 祝夫子有些頭疼,他何嘗不知道這事完全就是朱康適他們挑起來的,捱打也是他自找的,況且他們四個人欺負人家兩個比他們小了那麼多歲的孩子,還落了下風被人打成這樣,也真是丟臉至極。

 可朱家到底不太一樣,祝夫子處理起來也實在棘手,才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沒想到雙方都不買賬。

 何氏一口咬定要書院嚴懲打人者,郭喜安則是堅持自己的孩子無錯,更是要求對方賠禮道歉,雙方吵得不開開交,祝夫子更是焦頭爛額。

 正混亂的時候,門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夫子模樣的中年男人,何氏一見著這人便眼睛一亮。

 那中年男子進了屋子,先嚴肅地掃視一圈,然後板著臉走向祝夫子道:“我聽說你堂上有學子將人打得見了血?”

 祝夫子見著他連忙起身,陪著笑解釋:“是堂上幾個學子鬧了些矛盾,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不是大事啊?”何氏尖著聲音打斷他,又哭哭啼啼地將朱康適拉到他面前:“大哥,你瞧瞧康適,被人打成這樣了,這滿臉血的樣子,能是小事嗎?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來人正是鉅鹿書院的副院長,何副院,也是朱康適的親舅舅,何氏接到書院書童通知她來書院時,到了鉅鹿書院,先託書童帶話給了自己兄長,自己才往祝夫子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