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噗——”




林飛池原本正在瘋狂喝椰奶保持鎮定,聽到這話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乳白色的椰奶直接噴了紀鶴時滿臉,連帶著整個上半身的衣服也溼了不少。




紀鶴時:“……”




菲妮克絲:“……”




林飛池:“……”




紀鶴時抬手將眼睛處的椰奶拭去。




菲妮克絲被林飛池這個動作搞得愣了一瞬,隨後連忙從包裡翻出紙巾,給紀鶴時遞過去。




紀鶴時一邊擦拭,一邊皺起眉頭。




他此刻對菲妮克絲相當不滿:這個編輯,問的是什麼鬼問題!還假設,假設個鬼啊,都把阿池驚成這樣了。




臉上的液體很快就擦乾淨了。




至於身上的,紀鶴時看向林飛池道:“沒事兒,我等下換身衣服就行。”




見阿池一副難為情且欲言又止的樣子,紀鶴時驀地想起:之前對方把阿池叫走說要打賭,賭注好像就是不管她接下來做什麼,阿池都不得因此生氣。




敢情這是早有預謀啊!




事實證明:她的確贏了賭約。




好吧,那自己不僅不能生氣,還得認認真真回答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




紀鶴時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假設。




片刻後,他道:“首先,你的假設不可能存在。其次,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可能覺得阿池‘噁心’。”




是的,那可是阿池。




不管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怎麼可能會讓人覺得“噁心”呢?這個詞永遠不可能也不適合出現在阿池身上。




“而且,一直都是他嫌棄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肯定還是他在嫌棄我。”




紀鶴時想起昨天在酒吧裡,自己想喝一口飲料結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絕,又這麼補充道。




“好了,我回去換個衣服。”




紀鶴時邊說邊往房間走。




林飛池道:“直接去洗澡吧。”




紀鶴時並不覺得有這個必要,畢竟把椰奶弄到自己身上又不是其他人,不過既然阿池都說了,他道:“也行。”




紀鶴時離開後,包廂裡便只剩菲妮克絲與林飛池了。




一時沉默。




菲妮克絲道:“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噴他一臉,他不得不回去換衣服,我就沒法繼續提問了。”




“怎麼可能!”




林飛池原本還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到這話直接怒了:“還不是你問的問題,你最後那問的是什麼呀!真的是!”




菲妮克絲解釋道:“我這不是在幫你試探嘛!說不定你哪天真的想……”




越說越過分了!




林飛池瞪著她:“不可能!”




“開個玩笑啦,別生氣別生氣。”




菲妮克絲忙道。




林飛池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他知道,妮姐今天出現在節目組面前,甚至還拉上了




她的閨蜜,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著自己好。




“不過說真的。”




菲妮克絲收起了玩笑口吻:“紀鶴時給我的感覺真的很直男,一點也不像gay,至少我從沒見過這樣的gay。但,與此同時,他又是真的非常在乎你。”




“如果你跟他出櫃了,並且表示想跟他談戀愛,我覺得他很可能願意為了保住這份竹馬之情跟你談戀愛。”




“說不定睡覺也不是不行。”




“……”




林飛池搖頭:“我不會。”




是的,不會。




就算紀鶴時真的會像妮姐說的,願意為了這份竹馬情跟自己談戀愛,並且一輩子都不變心,他也不會。




那樣得來的戀愛,他寧可一直和紀鶴時當竹馬,當好兄弟,將這份暗戀永遠永遠埋藏在心裡,直至死去。




所以,紀鶴時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吧,就連妮姐也這麼覺得。




他們註定只能當朋友。




“折騰了一天,我累了。”




“妮姐,我要回房洗澡睡覺了,晚安。”




說完,林飛池往門口走去。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菲妮克絲驟然開口道。




在林飛池疑惑回眸時,她分析道:“就是他已經習慣了。”




“這麼多年,紀鶴時習慣了你們是竹馬,是好兄弟,習慣了在這種情形下對你掏心掏肺。這樣一來,不管他有多在意你,不管你在他心裡多麼特別,他都覺得這是正常的,都屬於竹馬之情的範疇。”




“但其實早就不是了。”




林飛池聞言一怔。




會嗎?會是這樣嗎?




菲妮克絲道:“如果你想驗證是不是這樣,其實有個非常簡單的法子。。”




林飛池道:“什麼方法?”




菲妮克絲笑道:“確認一個人對你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最簡單最直接卻又最可靠的法子當然就是:看他對你的身體有沒有興趣。找個機會,在他面前脫光衣服,再儘可能地產生身體接觸,看他到底會不會出現生理反應。如果只有竹馬之情……”




“打住!”




林飛池聽不下去了:“這不可能!”




菲妮克絲不以為然道:“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如果他對你沒有絲毫愛情,那不管他有多在意你多重視你,身體都不可能因此起反應。如果他是完完全全的直男,你也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啊,因為那樣一來,他是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不可能。”




林飛池又強調了一遍,心累道:“我回去了。”




菲妮克絲撇了撇嘴,不能理解。




她提出的明明是個好主意——脫個衣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呢?紀鶴時將他看得那麼重要,就算是純直男並且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不至於因此“嫌棄”,更別說紀鶴時根本不知道。




想要快刀斬亂麻,確認紀鶴時是不是純直男,應不應該儘快斷




掉對紀鶴時的心意,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也是。




東方人總是含蓄的,林飛池在含蓄的東方人裡,又屬於含蓄的那一批。這種事對他來說大概真的難到根本無法去做吧?




得替他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菲妮克絲陷入了沉思。




林飛池回去後失眠了。




他本想今天睡個早覺,洗完澡躺在床上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耳邊環繞的反反覆覆都是妮姐說過的兩句話——




“紀鶴時真的很直男。”




“也許只是習慣了。”




腦海裡兩個小人在打架。




其中一個說:別再糾結了,在y國時你已經糾結了三年,明明回國時是下定決心的不是嗎?那會兒他已經快徹底地從你的心裡消失了,怎麼可以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