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可惡的東西

　　女使拿著空碗出來時，在夾道處遇到剛回來的祁淵。

　　她看著左右無人，告訴祁淵：“殿下，華側妃今日沒有喝湯藥。”

　　她的宮裡的老人了，陸芷沅的舉動瞞不過她的眼睛。

　　“知道了，你照常送就好。”祁淵聲音有些嘶啞。

　　他回到潛思堂，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丟給長風：“全部拿去丟了。”

　　屏風後的木桶已備好沐浴的水，他坐進去，整個人都沉入水中。

　　水從四面八方壓過來，特別是胸口，如一塊巨石壓著，壓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疼得不能呼吸。

　　嘩啦一聲，他從水中出來，頭仰靠在木桶邊上，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

　　“阿沅，不要離開我。”

　　在外邊侍候的長林悄聲道：“我跟殿下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如此難過。”

　　長風不吭聲。

　　一隻麻蠅從他們面前飛過，長風手一動，一道白光閃過，被劈成兩半的麻蠅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長風把長劍收進劍鞘，凌厲的眼神兇狠地盯著死去的麻蠅，“這些可惡的東西，都該死！”

　　祁淵沐浴出來，長風拿衣服給他，他仔細聞過之後才穿上。

　　長風給他繫腰帶，“楊統領在府門外等著您，只待您一聲令下，盯著丞相府的人，即刻進去拿人，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祁淵不言語，他往外頭走去，日頭照著院中的青石板，反射的光落在他眼中，如刀光劍影一般戾氣叢生。

　　他走到夾道時突然轉身往回走，長林待要叫他，長風搖搖頭，跟了過去。

　　他們走到岔路口時，陸芷沅剛好從林蔭小徑那邊過來。

　　她腳步略頓，向祁淵行禮，又往清輝院走去。

　　“阿沅。”祁淵走近她。

　　陸芷沅害怕聞到他身上趙雪櫻的味道，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祁淵的眸光暗下來，不敢走得太近。

　　陸芷沅低眉斂目，神態恭敬：“不知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