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是神秘的 作品

395梅尼斯的困境

  馬努克所設定的那100次呼吸,彷彿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匆匆而過。然而,牧師們並未如期吹響號角,因為馬努克在設置這個數字時,其實更多地是運用了一種修辭手法,而非字面上的時間限制。

  就在這時,戰場上突然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喇叭!,喇叭!”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馬努克覺得已經等待了足夠長的時間,而敵人的側翼部隊已經逼近得令人不安。於是,他果斷地發出了信號。

  就在那一刻,號角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喇叭喇叭喇叭。伴隨著馬努克的信號,戰場上響起了許多類似的信號聲。實際上,一個號角是不可能覆蓋整個戰場的。就像發條一樣,更多這樣的信號聲接連響起,每個信號員都聽到聲音並將其傳遞給下一個信號員。

  進而,整個戰場陷入了混亂。士兵們聽到那獨特的轟鳴聲,感覺彷彿是天籟般的悅耳鐘聲,將他們從這地獄般的任務中解脫出來。當這股氣浪衝過耳邊的那一瞬間,所有緊握的陣法瞬間四散開來,就像暴風雨中的沙丘一樣。這些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儘快逃跑。

  最先逃跑的當然是後面的人,他們扔掉厚重的盾牌以減輕自己的重量,有的甚至放棄了長矛。而另一些人則選擇保留手中的攻擊武器,希望能在逃跑過程中保護自己。緊隨其後,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眨眼之間,原本嚴密的陣線就迅速變細。

  軍團士兵們看到面前嚴密的陣型如魔法般散開,面前的壓迫感消失殆盡,心中暗喜。伴隨著歡騰的歡呼聲,“破!敵人破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活了。我活了!哈哈哈,我活了!”這些鬆了口氣的聲音傳遍了他們。

  然而,很快,這些歡樂的歡呼聲就變得嗜血起來。因為在鋒利的槍尖下呆了太久,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被憤怒佔據了。他們離開陣型,開始追擊逃跑的敵人。

  “不!不要追,列隊,敵人已經派出後衛,我們不追趕逃跑的敵人。”即使是軍官們嚴厲而尖叫的命令也無法阻止他們。因為這些軍團士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性思維,以至於他們違背了所有人的命令,包括梅尼斯個人的喊叫,並且忘記了他們所學到的一切,開始瘋狂地追擊逃跑的敵人。

  這些人大多還是青蔥的徵兵,沒有在戰鬥的嚴酷考驗中反覆經受考驗的脾氣。在經歷了數小時的艱苦戰鬥後,他們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古代的戰鬥對精神來說是極其費力的,因為戰鬥的近距離肉搏性質、本能的景象和氣味、淹沒的混亂噪音以及死者和垂死者的呻吟等都對一個人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破壞。

  即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也受此苦楚,但也能將其鎮壓下去。然而,梅尼斯麾下的徵兵抵抗力尚未形成。在求生本能和隨之而來的戰鬥欲的驅使下,大多數軍團士兵不理智地開始追擊敵人,想要在他們之前殺死他們。

  當他們退出隊形時,敵方後衛得到了千載難逢的反擊機會。他們像熱刀切黃油一樣,以鐮刀的方式從數量上比他們多20比1的士兵中掃過。直到剛才,這些人基本上已經聽天由命了,區區一千人的後衛,不可能在兩萬人的面前抵擋得住。護衛陣法畢竟不是能夠神奇保護所有逃亡士兵的魔法陣法。你仍然需要擔任這些職位。要容納兩萬人的軍隊,至少需要幾千人,甚至只需要像河流這樣的防禦地形。

  但現在,由於軍團士兵的不守紀律,長久以來的防線被毫不費力地打出了一個大洞。梅尼斯自己的陣地似乎也面臨被佔領的危險。看到敵方方陣逃跑,軍團士兵們紛紛瘋狂地亂衝,違背了軍官的明確命令,讓自己變得不堪一擊。這一刻,整個戰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經驗豐富的凱撒家族傭兵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如狼似虎地反擊,毫不留情地奪去了許多士兵的生命。這些士兵,如果他們能稍有耐心,或許能夠避免這場災難。然而,戰場上的時機瞬息萬變,稍縱即逝。

  在這緊要關頭,之前一直困擾他們的相對較小的隊伍規模,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福音。千人隊伍被分為四個單位,每個單位僅有250人,與龐大的兩萬大軍相比,簡直是滄海一粟。這意味著,這些龐大的單位所能造成的傷害,也只能侷限於少數軍團士兵。

  那些瘋狂的贊桑尼亞人,他們揮舞著長矛,對可以反擊的獵物並不感興趣。尤其是在海里有如此之多多汁的魚的誘惑下,他們更是對陸地上的戰鬥心不在焉。而這些數量稀少的傭兵,由於數量上的劣勢,也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因此,他們的殺戮並未足以讓那些瘋狂的軍團士兵感到驚慌失措,更未讓他們回過神來,開始列隊應對這個巨大的威脅。

  這給了傭兵們一個難得的機會。隨著梅尼斯的陣線被掏空,一位身穿華麗盛裝的將軍站在一面巨大的、引人注目的旗幟旁邊,成為了傭兵們眼中的獵物。這位僱傭兵指揮官立即察覺到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破綻。他甚至能夠大致辨認出一條本來就不該出現的道路。這條道路彷彿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它直通敵人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