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畫江南 作品

第666章 硬拒雷龍浣溪悟

  “啊,完美,浣溪終於悟了,我劍道又將生一道境矣。”雲燎子立在雲頭不斷地感慨著,他心中又多了幾分信心,原本和嶽正的聯手不過是沒得選擇的權宜之計,現在看來隱約藏著一線生機。

  雷龍的眸子睜得老大,而嶽正就在龍首之上狂笑著,即便他的軀殼已經滲出血來,依舊神情桀驁地吸納著周圍逸散的雷系能量。

  劍氣如絲,像是情人的牽絆,白鞘劍被周身的神光染得通紅,無與倫比的氣勢似乎能盪開天地間一切的桎梏。

  雷龍衝著天空發出狂暴的龍吟聲,即便是遠處雲蘆郡城的百姓亦能聽到這聲龍吟,而不少被人類蓄養的牲畜也是恐懼地趴了下來。

  由遠及近的劍鋒,向著龍首而去,雷龍在龍角處匯聚電光,意圖擋住沈浣溪飛擊過來的長劍,它如此心急卻是忘記嶽正還在它腦袋上呢!

  “想擋住浣溪這一擊,沒門!”嶽正大吼一聲,脊柱用力、腳踏七星之動,一拳帶著他純粹的肉身力量,徑直打在了龍角之上。

  只聽雷龍又是一聲暴喝,嶽正的這一擊終究是擊痛了它,龍角雖然是至堅之物,但也是長於龍身之上,嶽正暴烈的拳勁打在了它的角根之上,龍角微微震顫著,只見這雷靈而生的龍獸也痛得閉了眼睛。

  眼眸一瞥之間,卻是發急得張開了龍口,急急忙忙地吐出一串龍息,意圖擋住沈浣溪打出的紅色劍光,此刻見有了勝算,嶽正也不甚在意自身了,雙腳用力往龍首處一踏,一拳向著它紫紅的鱗甲揮了過去。

  悶沉沉的拳勁擊打在龍首上,上百萬斤的力量勃發而出,痛得雷龍在天空不斷地翻轉,似乎要把嶽正這個害人精抖落在地!

  艱難地睜開了龍眼,死死盯住將到的長劍,它也有了幾分畏懼,擺動著尾巴不斷將龍身往後面收縮回去,龍首也跟隨而退,又吐了一口龍息,根本沒有和天空的“情劍”硬拼的想法。

  “孽龍,不準走!”嶽正也是怒了,急急地鼓盪起自己的法力,渾身的血液眼見著飈出更多,遠遠看去活像一個血人,把遠處的沈浣溪看得心揪不已。

  她也是心念一動,既然郎君在為我流血,我為何不能為他流血呢?想到這裡也不猶豫,心念一動在空中聚出一柄水劍,白皙的手指尖輕輕往劍鋒上點過,輕蹙著眉頭看著手上的口子,向著遠處的白鞘劍微微一拂,手上的血線也往那處飆去。

  只見那長劍變得血氣漫漫,已經脫離了原本水行功法的範疇,反倒是有了幾分“道”的意味。

  點點血珠如同紅色的玉丸,滴落在了劍身之上,彷彿紅色的瑪瑙鑲嵌在了上方一般,炫目的神光將所有的雷龍吐出的雷暴一掃而空,漫卷的玄氣沖刷著劍光,反倒是沒有將血氣衝散,反倒是讓劍光變得更加凌厲。

  雷龍也是怒吼一聲,深紫色的光團浮現在它的龍首之上,而深紅色的白鞘劍也停在了光團之前,兩股力量不斷地碰撞消耗著。

  沈浣溪面色有些發白,她已經竭力去參悟,現在更是進入了“唯我劍神”的境界,難道也不能將那雷龍打敗麼?

  心頭的血氣不斷耗竭著,卻是看到自己的郎君猛地從龍首之上跳將下來,他渾身是血、氣息已經微弱,卻依舊大吼一聲:“我來!”

  他滿是鮮血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白鞘劍,雙臂用出萬鈞的力量,此刻雷龍也有幾分驚恐,兩人的血液融合似乎有了不一般的效果,陰陽二氣不斷在劍身上湧動,像是最為精粹的道元力量。

  兩人昔日曾合修過《天地陰陽和合交徵雙修法》,加上嶽正身上攜帶的陰陽二氣,更是情到濃處的鮮血,激活了此等道元,劍鋒直直刺透雷龍的光團,對準它的眉心戳了下去!

  此時,整個三劍之關的力量開始湮滅,昔日的赤霄不過是扛住雷龍的幾輪攻擊,可嶽正這兩口子分明是把劍關給破了。

  紫色的龍身開始崩碎,它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嶽正,卻是化作一團雲氣拂過嶽正的身體,他直直地有幾分愣神,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雷龍會流露出那樣的情緒?

  靈臺之上的金光不斷閃爍著,似乎什麼了不得的氣息衝進了他的識海,他只覺對天地的感悟變得更加清晰,山川、丘壑彷彿印刻在心中一般,氣息掠動之下,彷彿眼前的四峰都能直接給移走。

  這是心有丘壑的境地嗎?他突然這麼想到,卻是眼前一黑就要從雲頭栽落,沈浣溪早就注意著自家男人,見他如此連忙上前捧住了他的身軀。

  整個三劍之關開始崩碎,沈浣溪也似乎得了了不得的造化,一柄陣中的劍心向著白鞘劍而去,赤紅色的劍身恢復了之前的白色,重重的雲氣湧入像是在鑄造一柄新劍,她向著白鞘劍一收,只見鋒銳的劍光斬裂天穹,快速地回到了她的手中。

  “可惜啊,可惜,三劍之關就這樣毀了!”一個長老看著崩碎的陣石,心疼地開口說道。

  雲燎子一揮衣袖,笑著說道:“不可惜,不可惜,一個無人能破的劍陣,給宗門帶來一位道境,有什麼好可惜的!”

  長老想到這裡,向著雲燎子行了一禮,感慨道:“掌門英明,是我著相了!”

  嶽正眼前冒著金花,他知道這是透支的表現,躺在沈浣溪的懷抱中,他有幾分無賴道:“浣溪,我們去你房中,我要靠那門功法療傷,否則身子沒那麼快養好......”

  沈浣溪聽他這般說來,臉色也變得通紅,見四周劍關已破,便抱住嶽正受傷的身軀,御風向著自己的靜室而去,其後的香豔自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