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畫江南 作品

第672章 夜來兵聲風雨急

  “大人何職,為何而來?”溪山郡的傳送司主事倒是沒見過嶽正,連忙上前詢問道。

  “岐川都督,嶽正。”撂下這話,他便化作一道虹光向著天空而去,放出心神尋找著齊觀的氣息。

  只覺在溪山郡中的一處府邸內,似有齊觀的聖境氣息,他虹光一動直接在他的府邸上空落下,而正在夜讀的齊觀瞬間有了感應,連忙從房中走出,向著空中的嶽正拱手請安道:“溪山郡總管齊觀,拜見....”

  “免了,免了,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嶽正笑著說道,揮出一道柔和法力,阻止了齊觀的行禮。

  齊觀也有些疑惑,看看天空的月色,連忙開口詢問:“大人,這個時點,您過來.....”

  看到嶽正身上的白色祭服,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著:“大人,您不是去京師,祭奠先皇去了嗎?”

  “別提了,鄞王反了!”嶽正緩緩落地,衝著齊觀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卻是讓齊觀心中巨震,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齊大人,齊大人......”嶽正看著他似乎有些發呆,連忙開口喚道。

  齊觀定了定神,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追問起來:“嶽都督,那您從京師趕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不多說了,你速速趕往軍中,調兩萬精兵,我們兵貴神速,去橫極郡!”嶽正冷聲吩咐道。

  “橫極郡,那可是大城,就咱們這些人?能打下來嗎......”齊觀疑惑地開口問道。

  “兵法有奇有正,我想鄞王那邊不會對我有太多防備的,畢竟現在他急的是如何渡過鄞水,直逼鎮滄!”嶽正篤定地說道。

  齊觀聽到這兒,似乎也多了幾分信心,心中暗道既然嶽大人都不怕失敗,我又怕什麼,且聽命令便是了!

  “末將即刻去點兵,大人可要一起去換身甲冑?”齊觀輕聲詢問道,嶽正也點了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

  天還未亮,軍營之中一片寂靜,在齊觀的命令下,軍號手吹起了蠻牛角,只聽蒼涼的嗚鳴聲響起,軍帳之中也有了動靜。

  齊觀也是吸取了之前下獄的教訓,治軍極為嚴苛,而這些軍士聽到集合的號角,亦不敢喧譁,一個個迅速披起甲冑,提起刀槍齊整地站在了校場上。

  嶽正此刻也披上了深黑色的甲冑,看著一隊隊的人馬立在面前,洶湧的殺氣直衝天際,他也有幾分豪邁,衝著齊觀吩咐著:“一人給他們發一條白布。”

  “大人,這是何意?”齊觀不解地詢問道。

  “為陛下報仇,為陛下報仇!”嶽正高舉著長刀,運起兵道的法門,一個個戰士也是知道了此戰的意義,士氣變得更加充沛。

  齊觀也是眼前一亮,立馬派人去分發起來,拿著一條白布,綁在了肩膀之上,嶽正衝著下首的士兵喊道:“陛下薨逝,然有偽王作亂,現橫極兵少,我等速速拿下,也好給偽王一擊!”

  “出兵!”嶽正大吼著,齊觀麾下的士兵也是紛湧而動,幾萬人的情緒變得無比熱烈,無奈地點了兩萬兵馬,剩下的士卒即便一腔熱血,也只能暫且戍守溪山郡城。

  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無聲的甲冑排成了一條長蛇,黑色的隊伍向著東面行進著,嶽正也不知道橫極郡到底有多少士兵,但現在正是他們思想混亂之時,正是拿下橫極郡的好機會!

  齊觀跨坐在馬背上,看著嶽正也是輕鬆地問道:“嶽大人,箐兒最近修為可有長進?”

  嶽正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反問道:“箐兒,不是心兒嗎?”

  “哈哈,嶽大人倒是不知,我朝素重禮法,新皇繼位,皇后是江都督之女江心蕊,小名喚作琳兒,為了避諱,我昨日曾修書給我那女兒,讓她以後改名叫箐兒。”

  “心者,國母之名,豈敢亂用!”齊觀拱手向著北方說道,嶽正倒是訕笑著點了點頭,他本是藍星來客,他們那時代已經沒有了避諱那一說。

  見齊觀堅持,嶽正也是點了點頭,他這權勢本不在意這些,但上者之尊諱,還是要講究些的,他笑著說道:“既然是國母之名,那就讓她改了。”

  “以後我就喚她叫箐娘吧!她很好,最近修煉的也很是積極。”嶽正笑著講道,那邊齊觀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是下過大獄的人,對這些最是慎重不過了。

  說完了女兒的事情,他也有幾分疑惑道:“大人,我聽說橫極有十萬兵馬,糧草輜重無數,我們這些人打得下來嗎?”

  “天南都督府和鄞南不同,鄞王沒有經營太長時間,我估計只是主將有叛心,下面的士兵怕是心沒那麼齊,到時候誅了首惡,想來兵不血刃拿下此城還是容易的!”嶽正自信地說道。

  他早就對天南都督府的幾處大城有了覬覦之心,讓劉少思早就派些商隊打探過了,橫極郡總管喚作李玄高,是兵聖二階的修為,算是傾向於葉青言,此次叛亂也是仗著手上有兵,便乘勢而起,若是殺了他,想來橫極郡城就能拿下。

  當然嶽正最為看中的還是那城中十萬的邊軍,這些邊軍戰力不凡,加之城中各色裝備武器繁多,若能拿下,對他日後經略南三國極有裨益。

  此時在橫極郡城中飲酒的李玄高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被嶽正給盯上了,葉青言已經北上,凡是關閉了傳送陣的大城,已經和他父子綁在一塊,倒也對李玄高放心,可卻是忘了防備旁邊的嶽正。

  巍峨的橫極郡城即在眼前,嶽正運起神目,只見城頭之上士兵耷拉著腦袋,一個個士氣全無,三三兩兩地站著,有的人著黑甲,有的人著青甲,彷彿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