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十七章 夫子廟前風雨濃


  夫子廟前風雨濃

  這道聲音一出,便塵埃落定,這武考第一的是何晨,雖然這過程有些一言難盡。

  何晨有些茫然的站在場中,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孤單,他看了看小夫子,只見小夫子微微一笑,他似有所悟,突然覺得柴薪桐不止是給了他一個揹簍那麼簡單,那個空曠的揹簍有些沉重。

  聖皇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夫子,便走了。

  這時候,那藍色光圈才消失,場中突然爆發出了掌聲。

  不管這過程如何,始終是這何晨奪了魁。

  只是兵部的幾個人臉色有些難看,他們原本看中了何晨,準備他失敗之後和他接觸接觸,沒想到這敗者組的何晨能夠一步步的奪魁。

  他們之後合上那個本子,想了想,率先走向了場中。

  “恭喜何先生,若是先生不嫌棄,多來兵部坐坐。”雖然不能收入盔下,但也不想和其交惡。

  說完之後,他們便拂袖而去。

  其餘部自然也有看中何晨的,可兵部在六部之中地位超然,他們可比不上人家,只能想想罷了,也不敢上去與何晨套近乎。

  待到人散得七七八八了,小夫子這才走了上去,拍了拍何晨的肩膀說道:“不錯。”

  隨後,他衝著在場幾位應考的小先生還有那群太監說道:“武考就此作罷,一個月後宣佈文考成績,文考隨時都會發生,請認真對待。”

  說完之後,也拂袖而去,晉王跑了上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何晨。

  最終也沒看出哪兒特殊來,他甚至覺得就是以後讓徐長安來掌管夫子廟也挺好,他實在是沒發現這個內定接班人的過人之處。

  小夫子的背影越來越遠,他只能匆匆的追了上去,口中大喊道:“等等我啊!”

  柴薪桐看了一眼場上僅剩的幾個人,這些人只能由小太監帶著出了宮。

  柴薪桐拍了拍何晨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何晨有些受寵若驚,背上的揹簍也不敢放下來,就像犯了錯的孩子被父母罰了背苞米一般,慫慫的,安靜的跟在了徐長安和柴薪桐的身後。

  他也沒個書童,之前都是住在了城外有些破舊的小客棧,每天要走十幾裡的路才能趕進長安城。

  現在既然他成了第一,那徐長安和柴薪桐接濟他或者“巴結”他一下也是想得通的。

  歡喜樓幾乎成了孔德維、柴薪桐還有徐長安的別苑。

  這孔德維沒有權力進皇宮看決賽,但他提前就知道了結果,所以很早的便帶著洪老來了。

  陳天華自然識得兩人,安排孔德維去了他們常去的雅間,洪老也不客氣,都是自己報了一罈酒,倚靠著柱子,懷中抱著劍,手上提著酒罈,醉眼迷濛的看著來往的各色人。

  當何晨看到孔德維時也吃了一驚,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終於放下了揹簍,忐忑不安的做了下來,偷眼看著這裝潢對於他來說精美異常的房間。

  孔德維看著他的不安還有眼中的羨豔,皺眉問道:“幽州的讀書人處境很差麼?”

  何晨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柴薪桐點了點頭道:“這疆域邊的幾個州讀書人處境都挺差的,我們通州也是一樣,那破竹樓都是大先生自個兒蓋的。”

  孔德維上下掃視了一眼柴薪桐的衣裳,滿臉的不相信。

  徐長安嘿嘿一笑道:“他說的是真的,不過他不一樣,長得俊,有人願意養著他。”

  孔德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和徐長安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他們三人隨意的聊著天,無非都是各自的一些生活。

  孔德維的生活單調至極,每天便是念書,修身,修煉,其餘的事兒完全不用他操心。

  自打蘇青完好的回到北蠻、朔風部遭遇重創之後,通州的局勢也不那麼緊張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至於徐長安,他們聽著徐長安的經歷,時而嘆息,時而鼓掌,眼中異彩連連。

  書生的胸中也有萬丈的好奇,柴薪桐略微有些遺憾。

  在通州,他沒機會和徐長安並肩作戰;到了收復南方四州,他也沒親眼看看那些場面。

  他想看看那個弒父為義的女孩,也想看看那位如同謫仙一般的劍九,更想看看那位出身底層卻捨生忘死的何老五;甚至他還想看看那韓家三父子。

  同時他也想結交一下傳說中的智勇侯,可惜的是,那位小侯爺去尋找屬於他的姑娘去了。

  何晨也聽得津津有味,忸怩和不安也慢慢的減少了。

  等到外面聲音越來越小,他這才反應過來,再不出城,他可就出不去了,他身上也沒足夠的銀子。若是出不去城,那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他站起身,才想告別,柴薪桐卻淡淡的說道:“你也別惦記著你那點家當了,去忠義侯府上住上一個月。”

  隨即他看向了徐長安,笑著問道:“忠義侯家大業大,不差這一個房間吧?”

  徐長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他的房錢,讓你讓兔兒相公來還。”

  何晨雖然窮,可卻不似孔德維一般終日大門不出,他也知道兔兒相公的意思,立馬急切的站了起來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我還是去城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