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三十九章 佛魔一念,正邪難辨(下)


  佛魔一念,正邪難辨(下)

  徐長安只覺得自己腦袋很痛,耳邊傳來了嘶吼聲,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鼓聲。

  他半跪在地上,穿著一襲紅色鎧甲,如同在越州時那樣,手上的巨劍也恢復了它原本的紅色。

  徐長安嘴角溢血,手撐著長劍,看著自己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他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看周圍。

  天空陰沉沉的,顯得灰暗和壓抑。而在他的頭頂上,一群似人非人,似鳥非鳥的怪物正手持長戈,穿著盔甲,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座城池。

  幾道亮光突然穿破了烏雲,如同晝日初升,帶來了光明。

  陰沉沉的天空被一把利刃劈開了幾個大口子一般,天空之上出現了幾道裂縫,裂縫中各色光芒如同水,快要溢出池子的水一般,它們似乎也要溢出到這個世界中來。

  “徐長安,你這孽障,你當真要打開封印麼!此封印一開,必將生靈塗炭!”

  徐長安腦袋中一片空白,他還是抬起了頭,看看城牆之上說話的那人,然後看看城門之上的兩個大字。

  “長安!”

  “老東西!”徐長安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可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只見那個穿著紅色盔甲的徐長安,舉起長劍,高高躍起,直撲城牆上的白袍老人。

  可他還沒到城門之前,一個紫色的光罩就出現在了徐長安的面前。

  徐長安面色陰沉,口中呢喃道:“長安大陣!”

  正在這時,那天空之上的裂縫越來越大,其中的光芒也越來越璀璨。

  最終,伴隨著一聲怒吼,一道裂縫猛然增大,一隻巨大的爪子從中探了出來。

  那巨大的爪子出人預料的沒有抓向那紫色的大陣,而是拍向那個正在城樓之下怒罵的徐長安。

  “廢物!”

  隨著一聲怒吼,巨大的爪子拍在了徐長安的身上。

  他噴出一口鮮血,遠遠的落到了幾里之外的小溪中。

  “廢物就該死!”

  天空中傳來了聲音,如同悶雷炸響一般,此時天邊烏雲滾滾,不斷的翻騰著。看這幅光景,要不了多久,一陣暴雨便會降下。

  不過比這暴雨更讓城樓之上的人擔憂的是,其餘幾個縫隙也在不斷的擴大,還有不同的嘶吼聲傳了出來,與雷聲混合在了一起。

  城樓上的白袍老人看著那巨爪的落下,沒有動作。

  雖然眼睜睜的盯著站在小溪中那道朝著天空怒罵的身影,心微微一動。

  可他知道,現在雙方立場已經不同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善良的徐長安了。

  他以為那巨爪不會落下,畢竟徐長安身份特殊,相當的重要。

  可他看著那毫無阻隔拍向那條消息的手掌,眼皮還是微微一跳。

  最終,那巨爪還是拍了下去,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此時天邊雷聲炸響,在城頭的士兵和城下那些非人非妖的怪物也沉下心來。

  那個人,終於結束了他的一生。

  可人們卻沒看到,此時城樓之上的白袍老人早已消失不見。

  那巨爪慢慢的抬起,它阻斷了小溪,此時帶起了大片的水花。

  而在巨爪之下,只見一白袍人提著一身紅色鎧甲的徐長安,另一隻手高過頭頂,雙指頂住了那巨爪,而且不斷的把它往裂縫裡推。

  “滾回去!”

  話音剛落,猛地向上一頂,這白袍老人身上發出了燦爛的白光,將巨爪逼得節節敗退。

  那巨爪努力的往下壓,可怎麼都頂不過這老人,最終巨爪居然如同瓷碗摔在地上破碎開來。

  大雨終於降了下來,血肉伴隨著大雨從天而降。

  最終,那道裂縫之中傳來了一聲嘶吼,那巨爪剩下的部分急忙縮了回去,同時那道裂縫也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的其它裂縫也慢慢的癒合了。

  天空不再是五彩斑斕,也沒散發著各色的光芒。

  它變得無比的深邃,黑得讓人有些害怕。只有“嗒嗒”的雨聲不斷的在耳邊響起。

  “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人看看天空,嘆了一口氣。

  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見狀,都呆在原地或者立在空中,不敢動彈半分。

  正在這時,老人腹部一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鮮血染紅了那身白袍。

  “死性不改!”

  老人舉起了手,可看到拿著匕首那人堅定的目光之後,這一掌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最終,他把手中的徐長安往遠處一拋。

  “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此時,雷雨大作。

  ……

  徐長安猛地驚醒,擦了擦頭上的汗。

  雖然這種事情發生了第二次,曾經李道一也曾讓他做過這種夢,可都沒這次來的震撼。

  那紅色鎧甲的是他,他曾經無數次在心裡阻止自己,可在夢中,一切都由不得他。他親眼看著那匕首刺進了他最敬重的長輩腹部,無論他怎麼嘶喊,掙扎都沒用。

  當匕首刺入白袍老人的身體之時,彷彿真的是他自己動手一般,那種感覺,那鮮血濺在臉上的溫熱,都歷歷在目。

  那位白袍老人他也認識,他的師傅,夫子。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再度抹了抹頭上的汗,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

  那個陶姓女人坐在他的身旁,歪著頭頭看著他。她那睫毛之下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引得徐長安心裡一陣小鹿亂撞。

  “原來你這般好看,為什麼要帶著那又醜又硬的面具呢?”

  女人撇著嘴,語氣有些低沉。

  “你怕我會害你?”

  徐長安看著她,此時她早已換下了那束胸還有錦衣,穿著尋常的衣服,除了手、脖子和腦袋,沒有更多的地方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