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二十一章 兩月之期


  兩月之期

  小夫子走在前方,在他前面的便是看起來除了施人誠之外稍微能主事的弟子。他在最前方帶路,小夫子緊跟其後,剩下的弟子便都圍在了施人誠和唐正棠的身前。他們好生的抬著兩人,生怕出一點閃失,別說出閃失了,生怕腳下不穩,顛著兩人。

  徐長安扶著小沅走在了最後,小沅本就是凡俗,腳程趕不上眾人,加上徐長安為了照顧她,所以兩人走得極慢,經常吊在最後。

  每當小夫子回身望不到他們的時候,便會讓人停下來等。

  最難受不是跟不上眾人的徐長安和小沅,也不是站在小夫子面前帶路的這人。

  最難受的是抬著受傷的唐正棠和施人誠的弟子們。

  他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一碗水端平,唐正棠受了什麼樣的傷,施人誠也要受同樣的傷;剛開始抬著唐正棠的弟子們磕磕碰碰的,一路上不是絆了一跤,就是手滑了一下。不是碰到唐正棠的傷口,就是讓他摔下來。

  小夫子走在前面,經常聽到唐正棠的哀嚎。偏偏唐正棠此時有氣無力,只能硬扛著。當小夫子回頭看了幾次之後,若是抬著唐正棠的弟子不注意絆了一跤,那麼就會有小石子從前方打來,讓抬著施人誠的弟子們摔兩跤;若是唐正棠被樹枝之類的東西碰到一下,那麼前方等著施人誠的便是兩根樹枝砸下來。

  弟子們剛開始不注意,還罵罵咧咧的。施人誠躺在擔架上聽著,想咒罵幾句,但又說不出口。

  弟子們的小動作哪能逃得過他的眼睛,自個兒帶出來的弟子,自個兒知道。

  這群弟子,平日裡帶人謙遜有禮,但若是有人碰到了他們師兄弟,而且自己有手段能制住對方的話,什麼謙遜有禮都是騙人的。

  修行和學文並重,遇到這種人經常就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換句話來說,對外人他們基本能保持公正嚴明,但是事情落到了自己師兄弟或者長輩的頭上,一個比一個護短。

  他們打人的時候還會免費教你各種道理,他們絕對不會罵人,只會口吐芬芳。

  能夠關切的問候一個人的祖上十八代和還未出世的祖下十八代,還不帶重樣的。

  不過現在卻是不管,他們打不過,所以不敢“口吐芬芳”。

  小夫子的修為對於他們來說,比在這封武州與荊門州交界處的天廬山還高,甚至比深入雲層的天廬山都要高上幾分。

  所以,他們看著自己師長因為手上抬著的這人被欺負,心裡肯定不舒服,便想著法兒的折磨唐正棠。

  終於,施人誠受不了。弟子們自顧折磨著,而自己便要遭受雙倍的懲罰,心裡那叫一個苦啊!

  “你們放我下來!”

  施人誠終於喊出了聲,小夫子轉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施人誠,一言不發,靜待他表演。

  “你們這群弟子,我一直教導你們天下為公,人生而平等,做人要謙遜有禮,怎麼會出了你們這群頑劣之徒。這位俠士是我們天廬書院的貴客,你們手腳都軟了麼,剛才的磕磕碰碰我先代你們道個歉,若是還有,上了山看我怎麼責罰你們。”

  說著,便站了起來,一副作勢要走的樣子。

  小夫子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

  “您看,我們已經踏上這天廬山了,可御劍直上。”論起年紀,他比小夫子大;但論起輩分,小夫子算是夫子的親傳弟子,施人誠卻是比不上;論起修為,他也不如小夫子。んttps:/

  這稱呼,若是叫“前輩”,他叫不出口;若是叫“小夫子”,可他和齊鳳甲已經脫離了夫子廟,偏偏這小夫子之前大家都叫小夫子,也沒喊什麼名諱,施人誠只能一口一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