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一七零章何為真魔道(下)


  虺子畫心裡有些猶豫了起來,他現在當真拿不準這些人和徐長安的關係了。

  倘若這穿著黑色大氅之人與徐長安關係不錯,他這般維護卿九,到時候……

  但虺子畫不願多想,這事兒越想越複雜。

  徐長安對他有情有義,他對徐長安有情有義,但不代表他對徐長安的朋友也得有情有義。

  況且。自己就那麼一個徒弟,還就那麼一個請求,他不可能不完成。

  虺子畫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穿著大氅,拿著黑色竹劍的人,嘆了一口氣道:“為什麼,感覺我欣賞的人都是傻子。”

  他沒有等二人的反應,接著說道:“都是傻子,徐寧卿是傻子,明知道無法阻止金烏一族,但還傻傻的去自爆;徐長安是傻子,明知道有其它選擇,可仍舊不顧一切的扛起了責任;齊鳳甲也是傻子,這軒轅家的天下與他何干?他枯坐城頭,獨守長安。”

  說罷,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是個傻子,就算是你再天才,就算你當真接下了我的三招,可那又如何?”

  “三日之後,我仍舊會追殺你們。況且,你和這卿九交情很深嗎?”

  籠罩在黑色大氅中的人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口氣,似乎也有些無奈道:“論交情,可以說沒有。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得救他。”

  虺子畫笑著低下了頭,搖了搖腦袋說道:“所以說,你是傻子!”前半句溫和,後半句卻如同刀劍般鋒利了起來,同時手中畫筆突顯,朝著這穿著黑色大氅之人刺去。

  若是一般的開天境,定然會來不及反應。

  就算是這穿著黑色大氅之人,也差點沒反應過來。

  虺子畫這一筆,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他臉上正露喜色,面前的人卻隨如同沙子一般,被風一吹便消散了。

  “虛影?”虺子畫不敢大意了,方才一筆他覺得自己一擊必中,卻沒想到刺到了一抹虛影。

  “第一招!”聲音突然在他身前五六丈之前出現,虺子畫抬頭一看,直接那穿著黑色大氅之人動作一如之前,彷彿根本沒有移動過一般。

  虺子畫眼中出現了凝重之色,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陣開天境的時候眼中出現了凝重之色。

  “不錯不錯,這招叫什麼?”

  “魔影迷蹤。”穿著黑色大氅的人緩緩的答道。

  “不錯,可接我三招,但你就這麼躲,哪裡算接呢?”虺子畫此言一出,別說卿九和常墨澈都覺得這老傢伙忒不要臉了,就連虺子畫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不過,只要能夠完成徒弟的遺願,臉皮這東西,不要就不要了了。

  若是這神秘人當真用這“魔影迷蹤”躲他三招,也不是不可能;對於敵人,他可不會平白無故的給機會。

  “老東西……你……”神秘人沉默了一下,卿九便忍不住,準備開罵。

  雖然以前他一直認為,只有打不過別人的人,才會喜歡開口罵人。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他也只能罵人。

  可卿九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見來救他的神秘人伸出了手,卿九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前輩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晚輩接你三招又何妨!”

  神秘人說完,周身魔氣大漲,原本晴朗的天空都似乎陰暗了一些。

  虺子畫嘴角雖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但眼中卻全是凝重之色。方才那一擊,他便知道,面前的開天境不能以常理度之。

  虺子畫這一次,雖說不至於拼命,但也沒有留手。

  筆尖一點,便有一條赤紅色的大蛇飛出,朝著穿著黑色大氅的神秘人撲去。

  劍有劍氣,刀有刀芒,筆也有筆鋒!

  這條赤紅色的大蛇,便是筆鋒所化,所化之蛇且是虺子畫的本體,邛都大蛇。

  這一道筆鋒,就算是同為巔峰搖星境的高手,要應對也頗為的棘手。

  可這神秘人不慌不忙,長劍一抖,劍氣陡然出現,化作了一條黑色的蛟龍。

  卿九看得心急,他沒想到這位當真如此老實,說是不躲就不躲,要硬接這一擊。

  虺子畫筆鋒所化邛都大蛇,捲起了狂沙,尾巴一甩,這樓蘭城的房屋不停的倒塌;原本能夠抵禦風沙和兇惡之徒的房屋,此時遇上虺子畫的畫筆,脆弱得如同一張紙。

  這是一座城的崩塌,卿九和常墨澈只覺得大地在往下沉,天地都在旋轉。

  卿九受了傷,此時根本沒什麼力氣了。常墨澈見狀,直接提起了這位昔日的魔道聖子,如同提著一隻小雞一般,提溜著他,快速離開了這兒。

  等二人離開,黑色的蛟龍與紅色的邛都大蛇碰撞在了一起,漫天的灰塵形成了一道蘑菇雲。

  不管是虺子畫的身影,還是那神秘人的身影,此時都已經被漫天沙塵所掩蓋。

  這些沙塵,猶如一場雨簌簌而下,甚至引來了不少歸屬於金烏一族的強者圍觀。

  只不過這些強者見得這等威勢,也遠遠的躲了開來。

  他們並不是怕這二人,只不過誰沒事會去給自己樹敵呢?

  況且,這樓蘭城早就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用處,想怎麼打都行。

  這樓蘭城,被二人的一擊,讓其一半陷入了沙子裡。漫天灰塵落下,二人分別立於城頭的兩端,夕陽從他們中間劃過,似乎是勸架未果,落荒而逃。一人提著長劍,一人提著畫筆,二人就這麼對峙著,誰也沒有退讓。

  虺子畫腳下城牆的泥土突然跌落一塊,他知道,方才這一次的碰撞,是自己輸了。

  他拿著畫筆方握起拳,便見得那神秘人早已行了一個抱拳禮說道:“前輩,承讓。”

  虺子畫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那一招大傷元氣,還是被氣的。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他,也沒有臉再找什麼漏洞出來了。只能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