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三十九章一無所有,唯有一劍!(三)


  自打徐長安離去後,這長安王府中本就不多的人便又少了一些,為了保證汪紫涵的安全,王府中一兩位洗衣服的老人之外,其餘婢女全都被遣散了。至於什麼做飯啊這些事兒,全讓以前在三里溪旁開過酒家的齊夫人操持了。

  這讓本就寬大的長安王府顯得更加的寬闊和寂寥,如今這黑袍老人突然出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哪兒招惹了枉死之魂,人家上來找麻煩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汪紫涵,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時叔有些無奈,撇了撇嘴,不過很快他便又覺得正常了起來。畢竟,此時在此地的所有人,沒人見過他,甚至恐怕知道他存在的人都不多。

  要是徐長安不提起自己的童年,第二次去雲夢山出來的時候也不和眾人提及那一段往事,恐怕真的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時叔只能抿嘴一笑,徐長安雖說不是他的兒子,他當初帶走徐長安,也只是為了報恩而已。

  甚至,經過了十幾年的相處,時叔已經把徐長安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要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的佈置,讓他直接挑起了天下的重擔。

  作為徐長安的長輩,時叔看向汪紫涵的目光充滿了慈愛,他歪著腦袋,越看這位“兒媳婦”越滿意,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又看向了汪紫涵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汪紫涵先是害怕,隨後又覺得時叔沒有任何惡意,膽子便大了一些,用手護衛著自己的小腹,輕聲問道:“前輩,您是……”

  “我叫時萬里,那臭小子叫我時叔,你也可以叫我時叔。”

  眾人聽得這話,雖然無法動彈,但臉色都明顯有了變化。至於在時叔手下吃了癟的齊鳳甲,則是撇了撇嘴,要不是他此時無法說話,肯定要攬著時叔,讓他喝兩口,高低給他整兩句地道的外人聽不懂的髒話。

  眾人即便沒有說話,時叔看得他們的目光,便也懂了。

  “你們……都認識我?”時叔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拜見時叔!”汪紫涵聽到來人自我介紹,也沒管那麼多,此人對於徐長安來說,便是再生之恩,故此她直接就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響頭。

  時叔的臉色緋紅,臉上的高興隱藏不住,嘴都差點咧到了耳朵根子了。

  他急忙扶起了汪紫涵,嘆了一口氣道:“那臭小子,以前還沒去蜀山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出息。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有一個優點。”

  汪紫涵眨巴著眼,自然知道怎麼讓這些前輩們開心,便笑著問道:“時叔,他有啥優點啊,怎麼我沒發現?”

  時叔笑了兩聲,隨後朝著汪紫涵豎起了大拇指道:“當然是他眼光不錯咯,這小子,看人極其的準。不僅找到了一個好媳婦,更是找到了一個好師兄。”

  時叔誇著汪紫涵,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齊鳳甲,也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被人誇獎本來是一件極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現在齊鳳甲的表情卻如同一位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撇了撇嘴,只差眼淚汪汪的了。

  時叔一來就制住他們,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害怕徐長安不向這些人介紹自己,到時候會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甚至是騷亂。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時叔方出此下策。

  現在,看得這些與徐長安親近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便也放心了,大袖一揮,眾人便立馬都動了。

  “前輩您這就不對了,一面說著我的好,一面還要摔我一個大跟頭,不厚道啊!按照我們長安的規矩,這種情況,得喝一罈!”

  原本時叔還擔心因為自己方才那一揮袖會引起誤會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而且,這齊鳳甲的性格,果真如同傳聞中那般不羈。

  “長安什麼時候有這條規矩了?而且,據我所知,你也不是長安本地人啊!”齊鳳甲被人揭穿,只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尷尬就摸鼻子這個習慣,不知道他們三師兄弟是誰傳染誰的。徐長安有,小夫子也有。

  “而且啊,我可不是你前輩。你的師弟,也是我的師弟。咱們和徐長安那邊各論各的,你我之間平輩相稱!”

  時叔也不是小氣之人,直接以一個輩分問題化解了方才“誤傷”齊鳳甲的問題。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心裡高興得緊。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徐長安完完全全的把他當做了家人。

  其實,他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打起了鼓;他不知道徐長安對於當年的事怎麼想,會不會怪自己將他帶走,會不會怪自己沒有告訴他真實情況;甚至,會不會怪自己當初在封印中的時候沒有救下徐寧卿。

  但現在看到這群人的反應,時叔便知道,徐長安沒有怨恨他,也沒有多想。反而,他只是單純的思念自己這位“時叔”而已。

  “那好,我就斗膽叫你一句時大哥了!”齊鳳甲朝著時叔抱拳說道。

  “沒問題!”時叔說著,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正站在不遠處,手裡端著一碗藥的齊夫人,還有方才摟著阿圓呼呼大睡,現在才爬起來的齊見雪。

  時叔想了想,便從懷裡摸出了一顆丹藥,直接彈在了齊鳳甲的手裡。

  “修行者的壽命和凡俗的壽命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若是你願意的話,可以將這丹藥給弟妹服下,雖然不能讓她修行資質達到頂尖水平,但只要修煉得當,突破到宗師境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個啊,就算是我給弟妹的一點小禮物。”時叔微微一笑,齊鳳甲面色大喜,比吃了蜜糖,比新婚之夜還要高興上幾分。自己的妻子能夠陪著自己多走過一段春秋,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還沒等他道謝,時叔朝著揉著眼睛走過來的齊見雪眉心一指,一道黑色的光芒便鑽入了她的體內。

  “這時一縷法則,你女兒啊,可不簡單。資質和當年的徐長安比起來,就是富豪和叫花子的區別。”時叔笑著說道,齊鳳甲這才拉著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朝著時叔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謝謝”,誠心誠意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