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一三八章至陰劍意(中)


  雖然三大營的人繼續潛伏在了陰峰之上,但如今他們想要像之前一般屠殺劍獄峰的弟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且不說現在劍獄峰的弟子都收縮了起來,即便有劍獄峰弟子出來,他們也不敢妄動。

  只要他們動作稍微慢一些,何老只要發現他們的蹤跡,轉瞬之間便能從陽峰來到陰峰,把他們的頭擰下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說說的,前幾日血戰天使營便是伏擊了一隊繼續尋找至陰劍意的弟子,結果他們才動手不過兩個呼吸間,何老就直接殺了下來。他們連一位劍獄峰弟子都來不及殺死,腦袋便直接被何老給擰了下來。自打羽皇他們退了之後,三大營也知道此後他們的陰峰上的處境會越來越難,故此已經萬分小心了。

  上一次何老從陰峰上殺下來,還故意留下了一個活口,為的就是讓這群兔崽子小心一些。

  此後的幾天,不時的有九魁龍一族,羽人族還有血麒麟一族的腦袋被用一根繩子串起來,如同女孩子脖子上的珍珠項鍊一般被掛在了陽峰上。只不過,掛在陽峰上的項鍊是用腦袋做成的。

  風一吹,這些腦袋便撞在了一起,不時的還有膿液從高空落下,讓風把那股難聞的氣味傳遍整座劍魂山。

  對於劍獄峰存活下來的弟子們而言,這氣味雖然難聞,但卻能夠讓他們記住仇恨,讓他們想起不久前自己兄弟們的慘狀,能夠讓他們更加的振奮;可對於躲藏在陰峰上三大營的修士們來說,這腦袋項鍊讓他們感受到了恐懼與血腥。

  這是劍獄峰的反擊,也是劍獄峰的態度。

  劍獄峰向來都是如此,你若遵守規矩,那我會把你和人族一視同仁。這一點,人間淨土的妖族便是佐證。

  但若是你對劍獄峰出手,對人族出手,那劍獄峰只能比你更殘忍。

  不止何老出手了,其餘的六位長老,甚至是羅氏兄弟也開始在陰峰中搜尋起來,主要的目的便是殺了三大營的人,為前幾日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魔道一脈的三位長老一出手,頓時讓羅氏兄弟有了一種錯覺,和魔道一脈的三位長老比起來,他們羅剎鳥一族才像是人族,他們不過只是喜歡挖眼睛而已;但這三位,可是能夠把妖族捏成肉泥,然後做成瓷器的存在。

  霎時間,三大營的修士惶惶不能終日,哪怕有風吹草動,都會被嚇一跳。

  可以說,此時的他們猶如驚弓之鳥。

  最慘的是,聖皇他們這些逐日境也沒來營救他們,只是讓他們繼續潛伏下來。整座陰峰,都被羅剎鳥一族和劍獄峰給團團圍住。

  三大營的修士,猶如大鍋裡的青蛙一般,不僅跳不出來,而且下面還有活烤著。

  等待著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亡。

  而羽皇等人,不是不知道三大營的處境。只不過,若是現在幫助三大營的人撤出來,那他們再想進去,可就是難上加難了。這一退,便等於放棄了消滅至陰劍意的任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長安甦醒過來。

  依舊是那個小帳篷,風比之前更狂野了一些。

  北風捲地白草折,帳篷裡依舊暖和,可這三人的心卻有些涼。

  血狂此時也坐在了帳篷了,雖然前些日子被羽皇打了一巴掌,但此時他還是不得不坐在這兒,商議著他們的下一步行動。不管怎麼說,只有他才能代表血麒麟一族。

  血狂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再動桌子上的奶,只是時不時的抬起頭來看羽皇一眼,隨後繼續低下了頭,如同一個賭氣的小孩。

  羽皇也不管他,更不會道歉。

  他只是看向了九酒,眼神有些柔和,輕聲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暫時沒什麼想法,你呢?”九酒捋了捋自己額前飄散的長髮,臉上帶著絲絲笑意,輕聲問道。

  九酒的心裡有點兒小開心,倒不是她對血狂有些什麼意見,更不是喜歡看到血狂吃癟她很開心。只不過,女孩子都喜歡心上人的偏愛而已。哪怕,因為這偏愛,受傷的是他們的盟友也無所謂了。

  最多,下來的時候她安慰血狂幾句便行了。

  “從外面進來劍獄的這幾個人天賦和戰力著實可怕,更別說還沒甦醒的徐長安了。所以,一定要阻止徐長安甦醒。”

  “那現在的情況,可不容樂觀。我們三大營的人,每多在陰峰上一刻鐘,便會多不少犧牲。”九酒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皺起了眉頭說道。

  “你們有沒有感受到,當日我要毀了陽峰的時候,至陰劍意出現了。”羽皇口中雖然說的是“你們”,但此時一雙眸子全都放在了九酒的身上。

  “嗯,所以你想……”九酒似乎猜到了羽皇的用意。

  羽皇沒有說話,從懷裡拿出了一枚種子,放在了桌子上。九酒眼前一亮,別說九酒了,就連一直生著悶氣的血狂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桌子上的種子一眼。

  “這是蘊含有太陽之火的種子,按照主所言,用這種子便能夠毀了至陰劍意。所以,我們繼續攻打的陰峰,你們纏住那幾位逐日境,我繼續去把至陰劍意給逼出來。咱們無法殺了徐長安,也無法殺了李義山等人。那現在,只能毀了這至陰劍意了。”

  九酒聽到這話,緩緩的點了點頭。就目前的形式來看,這是完成任務唯一的法子了。

  羽皇說罷,這才把目光移向了血狂。

  “血族長,你認為呢?”聲音之中多了幾分冷淡,與和九酒說話時完全不同。

  “你們說了算,我會配合。”血狂說罷,便直接站起身來,離開了帳篷,只留下了桌子上已經涼了的,一口未動的奶。

  羽皇看著血狂離去的背影,雙目之中出現了殺意。

  九酒見狀,心裡頓時一急,急忙拉住了羽皇的手臂說道:“這個時候,若是內訌,等待我們的只有失敗!”

  羽皇聽到這話,這才回過神來,對著九酒淺淺一笑,溫和的說道:“別擔心,我不會和他計較的。”羽皇說罷,直接握住了九酒扶上他雙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