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圖李的貓 作品

第七十六章

    許耿聽到這話,面上出現了一絲難色。

    “本來在我房間裡的,可昨晚你們也看到了……”許耿哭喪這臉,委屈的險些哭出聲來。

    徐長安使勁往前一提繩子,許耿便往前一個踉蹌朝前撲去,徐長安眼見他要摔一個狗吃屎,便往後提了提,他立馬站住了腳。

    “你委屈些什麼,我那兄弟新婚之夜,你將他的妻子擄到你的宗門,你還委屈?”

    聽到徐長安這話,許耿更加的委屈了。

    徐長安提著許耿,一路往前。早晨人慢慢多了,不少人對著它們指指點點的,小聲的說著些什麼。不過,卻沒有人出來做大聲呵斥,做大好人了。

    不僅僅凡俗百姓們好奇,街上還多了一些修行者,他們都穿著百姓的衣服,可目光卻是盯向了徐長安還有許耿。

    徐長安也不在意,只是帶著許耿在大街之上來回的走。

    許耿心裡一萬個不願意,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他,他的頭埋得更加的低了。

    “喲,這不是許公子麼?什麼時候需要,再將我帶上山陪你啊,誰說我們這種女人沒有求道之心的,啥時候再請許公子教教我。”一個在這秋季穿著薄紗展露豐腴體態,肩上披著襖子,臉上帶著一絲疲

    疲憊的女人說道。她們這種人自然不會早起,不過若是晚上有外出的活,或者老爺們喜歡去其它地方,只要價格給到位了,都去得。若是外出,這個時辰也恰好回到青樓裡。

    許耿聽到這話,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你認錯人了。”

    他低著頭,躲到了徐長安的身後。

    那女人淡淡一笑,拿出一方錦帕朝著徐長安的身上揮了揮。

    “這位爺,你可小心些,這許公子可是我的恩客呢!”

    說著,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便擦肩而過。

    笑聲越來越遠,許耿還躲在徐長安的身後,徐長安淡淡的說道:“已經走遠了。”他聽到這話,這才微微的抬了抬頭。

    徐長安看了許耿一眼,找了一家酒館走了進去。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徐長安叫了不少的菜,依舊叫了一壺不醉人的揚名酒。

    看著滿桌子的菜,許耿眼睛發亮。經過一夜的折騰,他早就飢腸轆轆。

    “吃吧,和你爺爺還有你父親說過了,若是今夜戌時(晚上八點到十點)之前看不到我兄弟還有方餘念,這便是你最後一頓了。”話音剛落,嚇得許耿筷子都險些拿不穩了。

    徐長安瞥了他一眼,沒有管他,依舊顧自喝著酒,吃著肉。

    而立之年的許耿,被徐長安這麼一番折騰,真的是被嚇到了。這幾個時辰中,不是被吊起來,就是如同牲畜一般跟著他逛街,而且這人目光很冷,什麼好話,什麼條件都沒法講。甚至昨夜他同徐長安說了,只要放了他,這乾劍宗願意給他一半。饒是如此,這戴面具的怪人也只是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

    許耿真的恐懼了,從心裡恐懼了。

    他不怕強大的人,只怕不能收買的人。而剛好,面前抓住他的這位便是不能收買的。

    權勢收買不了,許耿想起他們三人坑自己一箱子銀票的事,便開始用金錢收買。可說到金錢,徐長安更加的不屑一顧。藍宇有錢不說,當初他在長安的時候,十多個青樓都是他的,他又怎麼會在乎許耿這點金錢攻勢。接著許耿還和徐長安介紹起了這揚城的美人,可徐長安依舊是不屑一顧,

    他只要兩人平平安安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許耿之前嫉妒藍宇,嫉妒他能光明正大的將他看中的爐鼎給娶了,此時又有些羨慕他,羨慕他有那麼好的一個兄弟。

    他捫心自問,換做自己,除了他的父親和爺爺,絕對不會有人如同徐長安救藍宇一般的救他。

    他即怨恨徐長安,又有些敬佩他,甚至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如同他一般的兄弟。當然,那個兄弟不要像徐長安一般混不講理就好了。

    許耿早就和徐長安說過,自己沒有抓方餘念,更沒有抓藍宇。他爺爺和父親不敢惹青蓮劍宗,還是希望能好好說的。至於方餘念,則是他那個表弟送給他的。甚至他還將他那個表弟許無畏罵了一遍,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一遍,用來表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可徐長安卻是不管這些,反正都是他們許家人做的,他只要看到藍宇還有方餘念平平安安的。

    這頓飯,許耿怎麼都吃不下去了。

    若是戌時之前,他爺爺和父親找不到那兩人。他絕對不懷疑,自己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間。他還有好多事情沒做,他還沒當上乾劍宗的宗主,他還沒突破小宗師,聽說揚城最近多了一些美女,他還沒和人家促膝長談,帷帳春暖過,甚至連正妻都沒娶。按照他的想象,他至少也要娶個宗門宗主的女兒,或許修行者不僅修為比凡俗高,甚至床上的修為都要比凡俗高呢?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享受過,一想到快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人間,而立之年的許耿居然埋頭在桌子痛哭起來。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即便是仇敵,也不用如此羞辱吧!早上我便聽說了,你將他吊在城牆之上,之後便一直拖著他走!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也痛快報,大不了一劍下去,痛快些。你這般侮辱人,絕非大丈夫所為。”

    徐長安看向了那人,那人沒到而立,手上提著長劍,穿著錦衣,修為也是匯溪境,看其氣度和言語,想來是某個宗門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