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虛假的舞臺

  他有信心,不管眼前這個年輕人使用何種術式進攻,他都能應對。

  “……不要小看老人啊,小子。”

  一邊說著,蘭加爾一邊還在腦中預演了接下來對方會如何出手,他可以如何應對。

  然而,就在他認定為這是一場魔術師之間的對決的時候,就註定了他的一敗塗地。

  因為……

  法爾迪烏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打魔術戰。

  只見法爾迪烏斯臉上的神色變得冷漠,淡淡的開口:“瞧不起人的是您吧?老先生。不論是我這個年輕的魔術師,還是我年輕的祖國,在您眼中,似乎都不值一提。我可和您不同……從一開始,我就打算全力以赴。”

  話音未落,法爾迪烏斯就打著了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打火機,原本空著的另一隻手也瞬間出現了一根菸卷。

  看著很像隔空取物,卻感覺不到有魔力流動。

  見蘭加爾面露詫異之色,法爾迪烏斯這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並將那一根菸卷叼在嘴裡,說道:“呵呵,只是小戲法,不是魔術。”

  法爾迪烏斯點著菸捲,不緊不慢地繼續嘀咕道:“啊,對了,我們並不是魔術師集團,請別見怪。我們是隸屬合眾國的組織,而碰巧有一部分人是魔術師罷了。”

  蘭加爾僅僅沉默了片刻,便張開了口。他為了爭取時間構成魔力,打算向法爾迪烏斯發問:“原來如此。那麼,那根廉價的菸捲跟伱的全力以赴有什麼關係——”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鮮血在他的額頭處綻開,一枚血洞出現在他的眉心之間。

  從這一刻開始,蘭加爾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可以宣告死亡。

  這是一枚彈孔。

  沒錯,法爾迪烏斯並不屬於魔術師集團,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與蘭加爾進行魔術對決,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靠著魔術戰勝眼前這位老魔術師。

  畢竟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槍這玩兒不必魔術好用多了?

  “時代變了啊,老人家。”

  言語間彈幕還在朝著眼前的老魔術師身上傾瀉,畢竟剛才那枚子彈只是第一個抵達的,不代表後面沒有子彈,實際上剛才從他身後的森林的陰影中瞄準著蘭加爾的槍械不下數十把,狙擊手的距離有近有遠,子彈自然也有先後順序,只是不論是先還是後,這些子彈都不會因為眼前這個老人在第一發子彈之下就已經死了而有任何留情在半空中停下來。

  幾十枚子彈追擊般地射入了老人的身體。

  在這過度的衝擊力之下,老人的屍體如同舞者一般,在赤紅的細雨中翩翩起舞。

  法爾迪烏斯看著那具在槍林彈雨中充滿活力起舞的屍體,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甚至慢慢地鼓起了掌,獻上讚賞:“蘭加爾先生,感謝您滑稽的舞蹈表演,您看上去像是年輕了三十歲。”

  幾分鐘後——

  法爾迪烏斯盯著倒在血泊中的師父,不曾挪動一步。

  周圍的森林卻傳來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息,幾十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從法爾迪烏斯的身後各處出現。

  這支“部隊”清一色戴著黑色的頭套,手上分別拿著設計精密的危險黑鐵塊,那是裝著消音器的突擊步槍。

  這群頭戴黑色頭套的男人別說是表情了,就連人種都看不出來。其中一個人走到法爾迪烏斯面前,以乾脆利落的姿勢敬了一個禮,隨後彙報道:“報告,目標已經殲滅,周圍沒有異常。”

  “辛苦你們了。”與剛才的態度相反,法爾迪烏斯對手下的語氣十分柔和。

  法爾迪烏斯慢慢走向老魔術師的遺體。他帶著淡淡的笑容俯視地上的死屍,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手下們說:“你們對魔術師都不是很瞭解吧,我給你們講解一下。”

  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們不知何時列好了隊伍,一言不發地認真聽法爾迪烏斯說話。

  “魔術師並非魔法使,你們不必把魔術師想象成那種童話或者神話裡出現的人物我想想啊,想象成日本動畫片和好萊塢電影的角色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