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教堂




    永生。



    字法潦草,不是主流上任何一種字體,更像是有人用手指隨意書上去的隨筆。



    還沒等楚子航細細咀嚼這兩個字的含義,一個穿黑袍、戴狼頭的教徒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就在他渾身繃起時,對方又只是將一大疊白布放在了他的膝蓋上就離開了。



    楚子航緩緩放鬆下來悄然抬頭看向四周,發現不少戴狼頭的教徒都在分發這些白布,座位靠邊拿到大疊白布的人依次將白布向一側傳遞分發下去,每個人都在膝蓋上鋪著一層白布雙手合十著靜靜祈禱。



    在依葫蘆畫瓢,把白布分發下去後,他又不動聲色地用手捻著膝蓋上的這張白布,白布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除了白布格外的透明乾淨,就算平舉在面前都能透著光模糊看個影兒,有些像女人出嫁時戴著的蓋頭,只不過不是喜慶的鮮紅,而是喪葬的慘白。



    在白布發放完畢,一切都看似準備就緒時,鐘聲再度敲響了。



    兩個紅山羊男人抱著撞木一下又一下撞擊大鐘,巨大、嘹亮的鐘聲在整個空間迴盪,密閉的室內振聾發聵、震耳欲聾的鐘聲讓人幾乎頭痛欲裂,不少信徒的確也死死地弓著腰忍受著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就算頭痛欲裂都沒有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忍受著音浪的折磨中,楚子航的視線余光中,在教堂的高臺角落,一個手術推車被紅山羊頭緩緩推到了高臺正中,在那上面躺著一個面目痛苦的女人,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顯然已經懷胎數月到了臨盆的階段。



    在女人被推出的瞬間,楚子航注意到了整個教堂中的信徒都瞬間坐直了,黑色兜帽下的視線溫度霎時間比那火爐中的火焰溫度還要高漲,像是信徒如見上帝顯靈一般盯住了推車上的女人。



    在女人發出難以忍受的痛嚎的一刻,楚子航瞬間反應過來了手中白布的作用,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剎那間他的額角青筋綻裂。



    羊水破裂,胎兒臨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