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生日




    “嘖。”林年推倒了自己的棋子認負了。



    “想要下贏我你還早了十年啊!”曼蒂插著腰仰天長笑兩聲,穹頂上落葉的影子斑駁地打在她的臉上、脖頸上像是黯淡的藤蔓繞上了她的肌膚。



    “所以你過生日最想要的禮物是再用國際象棋打敗我一次嗎?”林年把桌上的棋子復位了,看向狂笑得意的自家師姐。



    “平時都被你揍,再怎麼說我也得揍你幾次,拳腳上打不過,那就在棋盤上打。”曼蒂揮舞著拳頭倒躺在了椅子上舒坦地伸懶腰,“而且我相信師弟你是給我準備了禮物的!”



    “因為我一開始就是帶著禮物來的。”林年從椅子旁地上的袋子裡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棋盤邊上,推給了曼蒂說:



    “師姐,生日快樂。”



    “嚯嚯!師弟親手準備的生日禮物!屆到了!”曼蒂把禮物捧了過來,盒子大概十五釐米左右粉色包裝,上面綁著漂亮的綢緞,還彆著一個賀卡用西班牙語寫著生日快樂和曼蒂的全名。



    “裡面是什麼?梵克雅寶的項鍊還是香奈兒的口紅?”曼蒂搖動禮物聽見了聲響臉色逐漸亢奮了起來,“師弟出品必屬精品,師姐我可是知道的,你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兒。”



    “很可惜,都不是。”林年拇指輕輕撓了撓臉頰,“不過你現在就可以拆開看看。”



    “當著人家的面拆開禮物不會顯得很失禮嗎?”曼蒂疑惑地說。



    “在我們那邊沒這個說法。”林年搖頭,“禮物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拆開看的,分享喜悅才是禮物最大的意義。”



    “那我就不客氣了。”曼蒂三下五除二就把禮物給撕開了,看向裡面後表情怔了一下,從裡面拿出了一顆穿著項鍊的暗紅色子彈吊墜。



    “準備了有一段時間,希望你喜歡。”林年看著曼蒂說。



    這妮子此時藉著陽光打量著暗紅色的子彈掛飾,似乎在思考這水晶的純度如何,當掉能不能換點錢買新衣裳。



    “挺好看的,師弟你有心啦。不過論貼心程度你還是得跟你姐姐學習一下哦,人家可是送了我一件針織毛衣。”最後曼蒂還是笑眯眯地把項鍊塞牛仔褲兜裡了,又向前彎了彎腰,扯了扯領子,給林年看裡面的高領毛衣,“手把手織出來的呢,穿上賊暖和,之後換季也不用臨時去買衣服了。”



    林年仔細地瞅了毛衣的花紋一眼,點點頭說,“的確是她的手藝...我每次過冬的時候她也會給我織一件毛衣,大概再過幾天就得塞給我了,我不穿她還不高興。”



    “見鬼,師弟你可真是老實,期待你羞紅臉頰直呼‘師姐不要’的我是不是搞錯了點什麼...”曼蒂喪氣地直起腰把領口鬆了回去拍了拍胸脯。



    “過生日真不準備開派對嗎?如果你想開的話我可以找人幫你安排。”林年仰頭望著棋室滿是落葉的金色穹頂說,“學院裡現在每逢生日就開派對已經是習俗了吧?在你們學生會里也有一個部門叫派對部?還能租借安鉑館的場地玩。”



    “開派對什麼的...不適合我啦。”曼蒂撓了撓頭髮,“而且租借場地死貴死貴的,我哪兒來的閒錢?”



    “我借你?”



    “不還的那種?”



    “嗯...的確,派對的確不適合你。”林年點頭說。



    “我靠,真現實啊,師弟你。”曼蒂白了林年一眼,“再說也沒有時間開派對啦,你忘了今天下午我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嗎?”



    林年伸向棋盤上撥動白色皇帝棋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曼蒂,“是在下午嗎?”



    “執行部都已經發通知了,好多大四的學生都被叫過去了。”曼蒂摸出了手機滑出短信給林年看。



    “過生日這天被外派實習你也是夠倒黴的。”林年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回事,但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嗨,這就跟大年三十夜還要加班一樣,為了工資(學分)不得不拼啊。”曼蒂放下手機嘆氣,“這次任務也不知道麻不麻煩,希望把我分到後勤組去,做坐冷板凳就行了,勇猛的大哥們衝前面,我在後面喊加油!”



    “之前我們去日本那次你的學分還沒湊過麼?”林年雙手揣在了校服外套的兜裡。



    “差了一點,這次實習結束應該就夠了,直接立地畢業好吧?”曼蒂挑眉,“只要這次任務回來我就一身輕鬆了!”



    “那畢業後真準備去做後勤?”



    “嗯啊,要不然嘞,跟你們這些超人一樣提刀子去砍人嗎?”曼蒂右手彎起拍了拍自己的臂膀,“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經不起折騰。”



    “隨便吧。”林年想了想後,發現自己的確沒什麼想說的了,輕輕頷首說,“雖然是最後一次實習了,但還是小心點,別陰溝裡翻船了。”



    “知道啦。”曼蒂擺了擺手,“只是蠻可惜的,到畢業都沒把師弟你這顆白菜給拱了。”



    “我姐聽見你說這句話會揍你的吧?”林年笑著看著曼蒂。



    “揍?你真是太看清你姐了,她有多愛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曼蒂伸脖子吐了吐舌頭,“上次我調侃說再沒人對你動手,我就對你下手了,她整整一個星期沒理我,我後來登門道歉,她又一臉茫然地對我說,哎呀?有這回事兒嗎?我哪兒不理你了,是你的錯覺吧?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簡直驚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