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處通達 作品

第102章 孫大聖群玉尋寶

 青鳥話音剛落,朱翼感到肩頭劇痛,低頭看自己的左肩,果然肩頭下由前向後,斜斜的一道劃痕,血跡斑斑,剛剛乾了不久的樣子。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左肩受傷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朱翼用手撫摸傷口,一陣錐心疼痛襲來,他咧開嘴巴,直叫苦也。

 “惡賊朱翼,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我沒有燒桃園,我沒有。”朱翼一下子掀開被子,蜷縮在被子裡的兩位女仙暴露在青鳥和王母面前,朱翼向她倆道:“吉華、吉利你們給做個證,我肩頭沒有傷。”

 吉華、吉利兩位女仙大著膽子看了看,她倆也莫名其妙,明明昨晚朱翼的肩頭好好的,怎麼現在有一道血淋淋傷口。

 吉華雙手遮掩著飽滿的雙峰,怯生生說:“娘娘,星君的肩頭一直好好的,沒有傷,昨晚他也沒有外出。”

 王母沒有回答,青鳥喝道:“你倆懂什麼,難道你們睡著後,朱翼不會趁機溜出去?!要不是他,肩頭的傷是怎麼來的?”

 吉華、吉利與朱翼經常私會,感情很深。吉華被青鳥搶白,沒有反駁,吉利卻大聲喊道:“我們當然知道,這一夜我們都沒有睡,一直在…他就沒有從我們身上下來過,怎麼會離開大營?”

 青鳥怒喝:“呸,無恥賤人。這麼噁心的話,虧你說得出來。我早就看出你們是一夥的,串通起來欺瞞娘娘。來人,將朱翼等人拿下。”

 門外一聲吶喊,闖進來幾名精壯士卒,各拿繩索就要拿人。

 王母擺擺手:“你們先退下。”

 軍兵們答應著,退到門外,分立兩旁。

 王母看看朱翼,又瞅瞅赤身裸體,抖作一團的吉華、吉利姐妹花,輕聲道:“青鳥,先讓這兩個女人穿上衣服,然後再捉拿。光著身子,成什麼樣子。”

 青鳥用劍尖挑起兩團衣物,甩向床頭:“趕緊穿起來。”

 朱翼看見吉華兩姐妹,手忙腳亂的穿衣,眼睛瞄著自己的衣服,只是青鳥橫劍擋在身前,他不敢過去取衣服,生怕青鳥趁機一劍刺過來。

 王母問道:“朱翼,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如此事來。說吧,到底是誰的主意,說出來,饒你活命。”

 朱翼脖子一仰:“娘娘,你就是將我碎屍萬段,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

 “好吧,朱翼,你穿上衣服。如果你肩頭的衣服沒有傷,或是肩頭的傷與衣服的傷不在同一位置,我就信你。你可敢穿嗎?”

 朱翼哈哈大笑:“我沒有燒桃園,沒有被畫戟刺傷,我怕啥?我這就穿衣服。”他跳下床,挺著肥碩的肚皮,甩著吊兒郎當的一大條,就要取衣服。

 青鳥令他原地不動,親自取了衣裳,搭在左胳膊上,來到武曲星君朱翼面前。青鳥右手持劍,將左胳膊上的衣服向前一送,示意朱翼穿衣。

 朱翼心底坦然,一件一件穿好,最後又把長袍穿上,扣好了玉帶:“娘娘,你看,那裡有什麼劃傷?”

 說著他將左肩轉向王母,右手撫著左肩頭的衣服,笑容滿面看著王母。

 王母兩隻眼睛要噴出火來,朱翼的手指也摸到了肩頭衣服由前向後斜斜的有一條大洞,正好將肩頭的劃傷露了出來。

 朱翼扭著脖子,努力伸長,右手食指和中指分開衣服上的裂口,赫然看到血殷殷的傷口。他怪叫著:“見鬼了,見鬼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你要相信我呀,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有人陷害我呀。”

 青鳥怒吼:“朱翼,剛才在桃谷水潭邊,你就是這種腔調。如今證據俱全,你還要繼續抵賴嗎?!”

 王母冷冷道:“拿下。明日押赴誅仙台,宣讀罪狀,當眾處斬!也讓天下眾仙們明白,是朱翼毀了蟠桃園,毀了他們平安渡劫的靈藥。”

 門外的軍士紛紛闖進來,要鎖拿朱翼。

 青鳥劍尖一指吉華、吉利兩姐妹:“把這兩個賤人一併拿了,她們是共犯。”

 朱翼跪在地上,眼睛的餘光一直觀察四周。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王母的意思也很清楚,要處死自己。

 他轉念一想,蟠桃園被毀,就是玉帝輝魄寶也不會赦免自己。

 朱翼是何等人,他最愛惜生命,絕不會坐以待斃。青鳥的寶劍一挪位置,指向兩姐妹時,他已經做好準備。

 兩名力士向前一躥,要來捉他,朱翼趁機使了一個‘肥豬拱地’,丟下外袍,身子向地板上拼命一墩,口唸咒語,一腦袋撞向地面,冒起一團黃霧,借土遁,逃之夭夭了。

 青鳥追出帥府外,哪裡尋得到半點蹤跡。當他跳下雲頭,回到院中,王母從屋裡出來:“讓他跑了?”

 “娘娘,我一定把他捉回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先把那兩個抓起來,嚴加看管,仔細審問。”

 “證據確鑿,還需要審問?娘娘,她倆作偽證,死罪無疑,直接殺掉算了。”

 “你呀,拿到口供,才能治罪。或許她們真的不知情,不可不審,以免冤枉了好人。”

 “娘娘…還有這些虎賁軍,是不是一併抓起來?”

 “全部抓起來,仔仔細細的審問,一定要找出燒桃園的真相。好了,好了。趕緊去辦,我回桃園看看。”

 青鳥立即傳令,調玄恩將軍所部將軍營裡的虎賁軍全部繳械。好些虎賁軍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天河水軍從睡夢中捉了起來。

 青鳥將中軍帥府的文件書信,全部扣押,準備細細審問。

 桃園的景象太慘了。雖然大火已經撲滅,但是桃谷裡的蟠桃大樹,十去七八。一棵棵燒焦的大樹,挺著冒著白氣黑煙的粗壯枝幹,倔強地伸向空中,彷彿在向蒼天控訴這不明不白的橫禍。那些細細的小枝條,早已化為灰燼。

 即將成熟的大蟠桃,幹縮成黑乎乎的一個個的小球球,蜷縮在主幹上。

 王母傷心欲絕,手指掠過一個枯焦黑癟的黑球球,小球隨即掉落,發出嚶嚶的哭聲。小球一哭,引得滿園大放悲聲。

 枯死的蟠桃在哭,黑焦的枝幹在哭,倒臥的大樹在哭,就連桃谷裡的潺潺溪流,蕩起嗚嗚咽咽的水波,旋轉著、扭曲著,輕拍兩岸。

 稀有飛過來,聲音悽慘:“娘娘,桃谷裡的大部分被燒焦了,剩下的也半枯焦,恐怕極難成活。山腳下六千年的品種也死了一大半左右,山坡上三千年的,基本沒有受損失。”

 其實不需要稀有稟告,王母早已看在眼裡,痛在心頭。

 “鬥姆元君,她去哪裡了?”

 “元君她,在山坡上的五合亭等娘娘。”

 五合亭裡,鬥姆元君正在閉目養神,面前的條案上,放著一盞朱露。鬥姆元君的一側頭髮有些凌亂。雲鬢裡整齊的珠釵,也東倒西歪起來。俏麗的粉面上,還有一道道的黑灰。呼吸很重很急,顯然她為了救火,耗費了不少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