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緩緩歸矣（1）

　　這也當然包括魏安辰。

　　“皇上言重了，只是臣妾不知，皇上會如此記懷。”

　　慕玘盡力變得平和，不要惹讓眼前的人更生氣，因此另外一隻得了自由的手，緩緩覆到那人滾燙的手背去。

　　魏安辰見此，知曉慕玘的心思，冷哼著，反而將她兩隻手都困住了，力道卻是減輕了許多：“朕以前，總是想著你會怎麼樣遇見朕，會說些什麼話，做些什麼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敢忘掉。”

　　魏安辰第一次吐露心聲。

　　“父皇將你我綁在一起的聖旨，我也看過，一開始，其實我是拒絕的。”

　　直到，遇到她。

　　便也覺得，他這樣孤零零的人，有她陪著也不錯。

　　見她依舊如此，魏安辰嘆一口氣，“如今，你我是夫妻，我也只願，你在我身邊了。”

　　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魏安辰看著慕玘，“我知曉，這是你的願望，也成了我的願望。”

　　慕玘微微一笑，“臣妾惶恐。”

　　她低下頭去。

　　這些話，是洛子川曾經對於自己的誓言。

　　她明明知曉這只不過是尋常的祝福語，但因為那人說的時候，眼底清澈，世無其二。

　　郎豔獨絕。

　　因此才覺得，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她又恍惚了。

　　魏安辰不再多說，知曉她不會有別的回應，便拉著她，“先陪我用膳，然後，早些回來休息。”

　　慕玘明白，不再言語。

　　這一夜，帝后沒有相擁而眠，倒是異常安靜。

　　長秋城外，楓葉開得正好，盛放的紅色如火，開滿了南山。

　　像是她曾經的樣子，有子川作陪，她可肆意流露歡喜。

　　曾經的每一年，慕玘都會和洛子川上山收集紅葉。

　　只是如今，已經有好久沒有去過了。

　　慕玘今夜夢到了南山。

　　第二天大早，皇上離了聽雨閣上朝，對言歡和婉兒吩咐了小廚房認真準備皇后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