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伊 作品

14. 第 14 章 穿越第十一天(三合一)……





許東昇又去逼人相親了。




一年前他便警告過對方。




許東昇聽到這話,他都要氣死了,臉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季長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管天管地,你還管著老子相親見姑娘?”




季長崢收了拳,襯衫也隨之落下,一張英挺的眉眼帶著說不出的冷厲。




“你正常相親,誰管你?”




還不是不正常相親?




這都第十九個了。




坑了人姑娘一個又一個的。這不是害人嗎?




許東昇,“你知道我和誰相親嗎?”




季長崢,“不知道。”




“那你管。”




“誰讓我是活雷鋒。”




丟下這句話。




季長崢漫不經心地握了握拳,咔嚓的拳頭聲,像是雷雨一般密集,這更像是威脅。




他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警告,“你記住,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許東昇性子囂張跋扈。




這一片兒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人來瘋兒,也只有在季長崢面前吃癟。




來看熱鬧的眾人,心裡只覺得暢快。




許東昇不行的事,早些年還是秘密,但是在後來,根本不是秘密了。




但是他不行,還在外面老是相親,忽悠人女同志。




這不是缺德嗎?




偏偏,他們這些知情的人,又沒法說。




實在是,許東昇這做的事,也不算是違規,甚至說,他是在規則之類,打的擦邊球。




你說人家男女作風亂?




那倒是沒有,他一次只相一位女同志,這個不行,那就換下一個。




只是,他和人相親之前,並不和人說他不行。




到了後面和人相處後,眼見著實在是瞞不下去了,這才吐出實情。




這事兒做的不地道,和騙婚有什麼區別?




前前後後這三四年,他都騙了一二十個女同志了。




這一片兒大院裡面,也只有季長崢那個無法無天的性子,才敢這麼的管。




所以,等許母過來,想替自家兒子報仇的時候,眼見著是季長崢。




她滿臉的猙獰,都跟著熄火了下去,“兒子——”




撲上去就把她兒子給拽了過來,檢查去了。




好傢伙,許東昇鼻青臉腫的,還頂著倆熊貓眼,嘴角掛著血漬。




“兒子,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啊?”




語氣哭啼啼。




許東昇無所謂的抹臉,一抬頭看到他母親,臉上腫的麵包一樣,他皺眉,“誰打的?”




“你相親那姑娘打的。”




這話一說,現場人頓時安靜了下去。




季長崢忍不住挑眉,眉梢的戲謔幾乎遮不住了,“喲,你們這是踢到了鐵板了,遇到女中豪傑了?”




這女中豪傑,女霸王,真想認識下。




看下對方怎麼收拾許母這個老虔婆的。




他這一笑,引得許母和許東昇,齊刷刷地看過來,“季長崢!”




許東昇氣急敗壞地喊。




季長崢吹了個口哨,玩味道,“喊你爹幹嘛?”




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在許母身上一掃,頓時收回那話。




這個爹,他可是當不下去的。




這話一說。




許東昇臉都綠了。




許母的臉色紅了。




母子兩人臉色都是十分的好看。




許東昇深吸一口氣,“季長崢,拋開這,你怕是忘記了,我們明天是有合作任務的。”




季長崢一聽這,收了笑容,臉色冷了幾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和你合作。”




“那你明天去不去?”




“不去怎麼監督你這個狗日的禍害人。”




“你——”




在外面備受人尊敬的許東昇,在季長崢這裡,卻屢被摁著地上打。




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翳,“算了,我不和你扯,明天是正事,你最好別拖後腿。”




季長崢冷眼看著他,懶得搭理。




轉頭回了季家。




季明遠的臉上,帶著擔憂,“小叔,你怎麼把許東昇打了?”




季長崢,“怎麼?不該打?”




季明遠嘆口氣,“該打是該打,但是大院裡面沒人敢打許東昇。”




許東昇就像是一個霸王,沒幾個人敢去碰他。




季長崢抬手,摸了他頭,“我這不就打了?”




所以,小叔才是英雄啊。




只是,這英雄不過三秒鐘,季家屋內就傳來了河東獅吼。




“季長崢,晚上的相親,你為什麼不去?”




季長崢一聽,直接轉頭就走,朝著季明遠說,“我明天有任務在身,晚上就不在家休息了,你在家好好孝順老人。”




季明遠一看自家小叔要跑了,差點沒哭出來。




“小叔,你走了,我日子沒發過了。”




季長崢頭都沒回,“那你跟我一起逃?”




季明遠,“……”




他不敢。




他們家只有小叔是不怕爺爺的,還敢跟爺爺對著幹。




季家還在罵罵咧咧,季長崢雙臂一撐,直接翻了院牆,跑的沒影了。




半夜三更。




他跑到了首都第三招待所,然後敲開了二零二的大門。




門一開,對方臉上的警惕,在看到是季長崢的時候,頓時一收,“長崢,你怎麼來了?”




半夜三更的,溫指導員還以為是敵特份子呢。




季長崢直接進去了,在溫指導員的床旁邊,停留片刻,到底是嫌棄的。




便從櫃子裡面又找打了一套被套出來,直接鋪在了地上,躺了下去,“躲麻煩了。”




每次回家,都讓他相親,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溫指導員一看,立馬明白了,“又被催著相親了?”




“怎麼樣?去見人女同志沒?按照你家的家世,給你介紹的對象,肯定漂亮吧?”




季長崢不想提這個話題,便轉了話,“明天咱們的任務,怎麼和許東昇那狗日的有關係?”




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在那語氣中聽出不滿。




溫指導員一聽,也不八卦了,立馬精神一凜,瞌睡都沒了。




“明兒的是我們雙方各自陣營,第一次合作,季長崢你可給我收斂點。”




“不要為了個人恩怨,耽誤了任務不說,也耽誤了你升遷。”




季長崢的功勞攢的差不多了,就等著這次出任務,圓滿結束後,回去就往學校送去進修。




別的不說,去了進修的同志,都是板上釘釘的升職。




男人嘛。




說對職位升遷不在乎,那是假話,畢竟,是個人都有野心。




季長崢雙手枕在腦後,他嗯了一聲,“我曉得。”




這點輕重他還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這次,咱們任務是什麼?”




他總覺得那許東昇那貨有聯繫,不像是有啥好事。




溫指導員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只含糊地說了一句,“明兒的你就知道了。”




季長崢嗤了一聲,翻了個身,陷入沉睡。




*




隔天一早。




沈美雲便被陳秋荷給撈起來了,也才將將的六點多一點,天色矇矇亮。




她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還有些震驚,“媽,咱去買菜,去這麼早的嗎?”




她上輩子帶著綿綿過生活,都是睡好了,這才去買菜的啊。




啥時候去過這麼早。




陳秋荷給綿綿穿衣服,還不忘回答女兒,“合作社不管買什麼,都要排隊,你忘啦。”




“你和綿綿早點出去也好,順帶去過個早。”




她算了下,等全部買完,基本上回來都晌午了。




沈美雲意外了下,她是真沒想到,買菜還要排隊這麼早的。




等兩人收拾利落,已經六點半了。




陳秋荷和沈懷山站在門口,破曉晨光下。




陳秋荷穿著一件藏青色大衣,齊耳短髮,利落的梳在耳後,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細細的叮囑。




“去過個早兒,領著綿綿到處看一看,不過,要注意人牙子,別遇到柺子了。”




沈美雲牽著綿綿的手,重重地點點頭。




回頭去看向父親,沈懷山穿著對襟厚棉襖,鼻子上架著一個黑眼鏡,看起來儒雅斯文。




這一刻,難得臉上也帶著笑容,“多逛兒一會,也不防,我和你媽在家等你們回來。”




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他們在晨光下,目送著自己的孩子出行。




沈美雲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獨生子女所在父母身上得到過的偏愛。




可以說,她是父母的唯一。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彎了彎眼睛,“知道了,我們很快就回來的。”




“爸媽,你們在家等我們呀。”




聲音軟,性子嬌,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在這麼一雙父母的面前,不由自覺的人也跟著柔軟了下來,想要去依賴幾分。




綿綿也跟著湊熱鬧,“姥姥,姥爺,等綿綿給你們帶好吃的。”




這幾天的相處,小傢伙兒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處處警惕。




或許,她是感受到了姥姥姥爺對她的愛,但是對於綿綿來說,她最喜歡的,最愛的還是沈美雲。




沒有之一。




沒有任何人能夠超過她。




等出了大雜院,就是衚衕中唯一的一個公廁兒了,公廁兒門口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有提著尿捅子的,有打著哈欠兒聊閒話的。




還有昏昏欲睡,閉著眼睛爭分奪秒休息的。




沈美雲領著綿綿經過的時候,鬧哄哄的隊伍,瞬間跟著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跟著望了過來,哪怕是那些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人。




看著晨光下,白的發光的沈美雲牽著粉雕玉琢的綿綿。




媽耶。




這是仙女帶著仙童下凡了嗎?




也忒兒漂亮一些了。




沈美雲被這麼多人矚目著,當即手抓緊了綿綿幾分,倒是,綿綿無所畏懼。




她彎著大眼睛,脆生生地和鄰居們打招呼。




“吳奶奶,李嬸嬸,張叔叔,王哥哥,大家早上好啊。”




清脆的童音傳出老遠。




也讓大夥兒瞬間跟著回神。




“美雲,綿綿,你們這是?”




不用沈美雲回答,綿綿就開口了,興高采烈道,“媽媽帶我去過早兒啦。”




小孩不知愁滋味,尚且不知道,家裡即將大禍臨頭,臉上的還掛著小太陽一般的笑容。




這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嘆口氣,等到沈美雲他們離開後。




大家唏噓道,“可憐咯。”




“誰說不是呢,往前兒沈家可是咱們大雜院內,最出挑的門戶了。”




“如今,眼見著要大禍臨頭了。”




沈家這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就他們是一個大雜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偶爾還會說兩句話。




往前兒,沈家也算是門戶不差了,家裡經常有客人上門,如今瞧著,門可羅雀。




從這裡就能知道,沈家現在的近況了。




“也是沈家兩口子心寬兒,都到了這地步了,還肯放孩子們出去過早兒。”




“不心寬能怎麼辦?難道天天在家哭喪著臉嗎?有什麼用?”




隨著沈美雲和綿綿一離開,原先靜悄悄的隊伍,再次跟著鬧哄哄起來。




哪怕是已經走遠的沈美雲,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但是卻知道,對方肯定在議論自己和綿綿。




不過,那又怎麼樣?




出了衚衕口,便有人在那支了一個攤子,兩個蜂窩煤爐子,同時在燒著煤,一看這就是在賣早點兒。




油條豆汁兒窩窩頭,饅頭花捲小籠包。




沈美雲想了下,低頭去問綿綿,“想吃嗎?”




綿綿懂了她的意思,如果不想吃的話,那就去吃泡泡裡面的食物。




綿綿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旁邊的攤位兒,看著大娘熟練的把油條放在鍋裡面炸著。




她沒吃過這種路邊攤,這是以前渴望的東西。




於是,綿綿點了點頭,“想吃。”




沈美雲便領著綿綿坐在支在路口的小桌子上,“大娘,我們要兩碗豆腐腦,在要一份油條一份玉米麵窩窩頭。”




她沒點大白饅頭和肉包子,這些泡泡空間裡面都有。




那大娘就跟著一呆,“好嘞,一共一毛五,外加□□票。”




沈美雲從口袋掏出錢,付給對方,又擇出了一張綠色的糧票,一起遞過去。




“你是沈家那丫頭吧?”




沈美雲點了點頭。




“難怪,我說咱們這片兒衚衕的,就屬你長的最出挑兒。”




沈美雲笑了下,說了一句謝謝,便帶著綿綿安靜的坐在那邊。




剛出爐的豆腐腦,熱氣騰騰冒著煙兒,加上半勺白糖,入口即化不說,還甜到了心坎裡面。




從油鍋裡面撈出來的油條,焦焦脆脆,酥酥香香。




母女兩人都吃的想噴香,低著頭,各自忙活。




這也讓周圍路過的行人,原本捨不得過早兒的,但是看到那一幅畫一樣的場景。




於是咬咬牙,跟著也過去買了一份早點兒。




吉普車上。




季長崢在開車,聚精會神的望著前面的路,而坐在旁邊的溫指導員,正探出頭往外看。




一下子就看到衚衕口外面,支著的早餐攤子。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吃早餐,連帶著那早餐似乎都好吃了幾分。




於是,溫指導員饞了,“長崢,把車停下來,去過個早兒?”




他還沒在首都吃過早餐呢。




季長崢剛要回頭看一眼,前面就有個黑狗竄了過去,他猛地一個打著方向盤,往左邊一拐。




刺啦一聲。




緊急的剎車聲,尖銳到刺耳的地步。




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沈美雲也不例外,可惜,看過去的時候,車子的內人剛好彎腰,探頭去看外面的東西。




她只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影影綽綽。




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




沈美雲喝完最後一口豆腐腦,不放過任何一個教育孩子的機會。




她朝著綿綿說道,“看到沒,在馬路上一定要注意車子。”




綿綿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她吐著舌頭笑,“我才不會像開車的司機叔叔那麼笨呢。”




沈美雲颳了下她鼻子,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朝著那賣早點的大娘道了一聲,便領著綿綿離開了早點攤子。




她們前腳離開。




後腳,溫指導員便從車子上下來,季長崢停車去了,等他過來的時候,就瞧見溫指導員在四處看。




季長崢,“看什麼?”




溫指導員咬了一口玉米麵窩窩頭,奇怪道,“剛看到好出挑的一對母女,瞧著人家吃得挺香的,怎麼我自己吃,還是那個口味?”




玉米麵還是玉米麵,窩窩頭還是窩窩頭。




吃的刺嗓子,也沒見得多香。




這話一說,季長崢眉毛一挑,四處看了下,哪裡看到什麼出挑的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