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伊 作品

28. 第 28 章 穿越第二十五天

吃了一份炸雞後,沈美雲徹底舒坦了,果然,還是要揹著小朋友吃垃圾食品,那才叫一個香!




等解決完炸雞,確定味道都消散後,沈美雲這才領著綿綿,回到知青點。




等到第二天上午,坐拖拉機去公社的時候,她還把綿綿一起帶上了。




因為,綿綿的泡泡裡面有掛麵。




沈美雲實在是不好單獨拿出來,便把綿綿一起領著了。




到了供銷社的時候,昨兒的那個售貨員,徐鳳梅一早就在翹首以盼了。




見到沈美雲還領著一個孩子過來,她頓時愣了下,剛想問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




“表妹,你來啦。”




那聲音,真是帶著說不盡的歡喜。




沈美雲嗯了一聲,“表姐,東西都帶來了,回你家去看下?”




“成。”




徐鳳梅乾脆地應了下來,待離開後供銷社後,兩人到了徐鳳梅他們家住的筒子樓下面。




是老式的單元筒子樓,當年六十年代初期,北京工人來黑省支援的時候,特意建立的。




放在如今那一單元一單元的筒子樓,瞧著氣派得緊。




他們就是在筒子樓底下交易的。




“都帶來了?”




徐鳳梅壓住驚喜。




沈美雲嗯了一聲,把麻袋遞過去,“十斤掛麵,十斤白米。”




“一塊一斤,一共二十塊,如果白你不要的話,我就換下一個人。”




“要要要,我要。”




徐鳳梅幾乎想也不想地要了下來,“只是,你這價格能不能和我便宜一些?”




一塊一斤啊。




實在是好貴啊,豬肉也才七毛五一斤。




沈美雲想了下,“我不要糧票,豬肉要肉票,而且要搶,還不一定搶得到。”




其實,徐鳳梅也知道,沈美雲的這個價格不算是高,黑市有一種糧,叫做高價糧。




一斤能賣到小兩塊去,而且那種高價糧,瞧著成色還不如沈美雲拿的好。




沈美雲拿出來的掛麵,白色的一根根,那真是一丁點的粗糧都沒加進去的。




不然不會是這麼一個顏色。




還有那細白米,顆粒分明,脫谷乾淨,連一點穀殼都沒有。




顯然都是上好的糧食了,精品中的精品。




摸了摸糧食後,徐鳳梅這才狠狠心,咬牙,“這二十斤,我都要了。”




這種機會不好遇不說,而且家裡也確實缺細糧,在城裡來說,是有錢都買不到細糧的階段。




大人可以不吃,但是孩子和老人就饞這一口。這二十斤細糧全部要了,可是能吃大半年,甚至一年的。




這樣平均下來,也就沒多少了。




想到這裡,徐鳳梅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卷手帕,打開後,裡面便是零零散散的錢。




有一分兩分的,還有最大面額的大團結,徐鳳梅心在滴血地抽出兩張大團結遞給沈美雲。




“你下次記得有好貨,再來找我,我們供銷社的職工,條件都不差。”




這是在隱晦地告訴沈美雲,她是長期的顧客。




沈美雲嗯了一聲,收了錢,也沒點,她就問,“你們供銷社收自行車嗎?”




“鳳凰牌的。”




這話一說,徐鳳梅驚訝地看著她,“沈同志,你有鳳凰牌自行車?”




聲音都有著藏不住的驚喜,“你要賣嗎?多少錢?”




沈美雲搖搖頭,“我沒有,我只是想買。”




“這樣啊。”徐鳳梅有些失望,“鳳凰牌自行車不好買呢,不止賣得貴,最重要的是自行車票,也不容易弄到。”




他們供銷社一年才一張自行車票,論資排輩,反正排不到她的。




她愛人在鋼廠上班,倒是也有,但是鋼廠六千多號工人,一年就




三張自行車票。




那更是想都別想的。




沈美雲聽到這,便了解行情了,她壓下要出泡泡裡面自行車的心思。




跟著感慨道,“這麼貴啊。”




——她有好多啊。




那徐鳳梅煞有其事地點頭,“兩百多呢,要我大半年的工資。”




這就有些吹牛了。




沈美雲笑了笑,恭維了一句,這才領著綿綿離開。




這一離開後,綿綿好奇道,“媽媽,你剛跟著做什麼?”




沈美雲想了下,也沒瞞著綿綿,直接說道,“媽媽在賺錢。”




“啊?”




綿綿有些驚訝,“咱們泡泡裡面的東西,不是夠用嗎?”




沈美雲把一些道理掰開揉碎了和她說,“綿綿,咱們泡泡裡面的東西是夠用,但是日常生活中,除了那些東西,是不是要備一些錢?”




她爸媽留給她的那些錢,並不多,三百多塊而已。陳秋荷和沈懷山兩口子,之前掙的錢。




基本上都花在沈美雲身上了,所以這些年,也就導致了,他們兩個並沒有攢到什麼錢。




倒是,還有一些大黃魚,那是祖上留下來的,但是大黃魚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無論如何是不能去變現的。




所以,沈美雲盤算了下,等她父母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想辦法多掙點錢,總歸是沒錯的。




畢竟,錢是個好東西,不管任何時候,都是可以派上用處的。




這次,和供銷社的售貨員徐鳳梅做生意,也是投石問路而已。




大概知道市場後,她心裡便有數了。




綿綿聽到這,似懂非懂,跟個小大人一樣。




“什麼都要花錢。”




沈美雲抬手點了點鼻子,“是呀,什麼都要花錢。”




“所以,媽媽要想辦法掙一些錢。”




手裡有錢,心中不慌,錢這個東西沒人嫌多,只是這個過程要小心謹慎一些。




只是,不知道的是她爸媽,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能夠過來。




*




漠河688部隊,冰天雪地裡面,整齊劃一的隊伍,發出雄渾有力的口號,正要解散的時候。




郵差騎著自行車,自行車叮鈴鈴的響鈴聲,引起了這邊人的注意力。




季長崢說了一句解散後,便大步流星地跑到了郵差這裡。




“老張,有我的信嗎?”




他剛訓練結束,寸頭短髮的發茬上還冒著白色的霧氣,連帶著英朗的面龐上,也浮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由凸出的眉骨流淌至挺直的鼻樑,最後凝固在柔潤的鼻尖上,滴落在地上。




張郵差饒是看過季長崢這一張臉,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離他近的時候,還是一種視覺衝擊。




季營長的長相是極為英朗不凡的,哪怕是他身為同性,都忍不住恍惚片刻。




在聽到對方問話後。




張郵差這才回神,“有。”




“這次是真的有。”一連著十多天,季長崢天天來問他,有沒有他的信。




真是問得他都怕了。




他忙從自行車上下來,支住自行車停穩當後,這才從後面座位上掛著的袋子裡面,取出了兩封信。




遞給他。




“這次有你的,兩封信。”




“不過,季營長,季么是不是也是你?”




他思來想去,他們部隊這邊,姓季的沒有幾個啊,就季長崢一個。




至於季么,這個人他雖然不認識,但是想了下,也把信帶過來了,問一問他。




季長崢一聽這,英朗的五官都跟著生動起來,“是我。”




“是我兄弟給我來信了。”




終於等到了啊。




他從張郵差手裡接過信,但是在看到上面的郵寄地址,是北京的時候。




他愣了下,“怎麼是北京寄來的?”




不應該是從黑省寄過來的嗎?




按照時間來說,他兄弟應該是到黑省了。




這張郵差哪裡知道。




他搖搖頭,“一封是從北京寄來的,一封是從黑省寄來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一說,季長崢迅速拿起跌在下面的信封看了看,但是在看到上面的寄信人是季明遠的時候。




大侄兒?




他給自己寄信做什麼?該不會是哭鼻子,要離開這裡回北京吧?




壓住心裡的疑惑。




季長崢抬頭,眉梢向來帶著那一股戲謔也跟著沒了,反而帶著幾分認真,“沒了嗎?”




“就只有這兩封信?”




一封是北京來的,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他兄弟在從北京出發之前,給他寄過來的。




當時,他不是給對方留言了嗎?




讓他兄弟一來黑省插隊,就給他寫信的啊。




他那燒刀子都跟著準備了半個月了,天天被一群戰友們覬覦。




他兄弟要是再不來,他懷疑他的燒刀子快保不住了啊。




畢竟,在漠河這種地方,冷得人骨頭縫都是疼的,抿著一口燒刀子下去,渾身都暖和了。




這可是補品,聖品!




這麼好的東西,他可捨不得給別人,必須留給他大兄弟。




張郵差聽到季長崢的問話,他又翻了一遍袋子,搖頭,“沒有了,就這兩封。”




這下,季長崢皺眉,“那行吧,老張,你這邊要是收到我的信了,第一時間記得給我送過來。”




張郵差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張郵差離開後。




溫指導員跟著過來了,他注意到季長崢手裡拿著的兩封信,擦了擦汗,極為意外道。




“終於等到你兄弟給你來信了?”




這段時間,自從歸隊以來,季長崢就像是望夫石一樣,天天來盼著對方給他來信。




季長崢挑眉,張揚的眉眼裡面帶著幾分得意,“我兄弟給我來信,你走遠點。”




免得偷看!




溫指導員懶得理他,吐出兩個字,“德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媳婦給你來信,寫的情書。”




聽到這,季長崢微微一頓,扭頭去警告他,“老溫,你說話注意點。”




“我兄弟可是比媳婦更重要的人。”




“你怎麼能把我兄弟和媳婦相提並論?”




溫指導員,“……”




得,就不該和這人說話。




季長崢拿著信,連食堂都沒去,直接打算回到宿舍去看。




只是,在回到宿舍的路上,遇到了不少正要去食堂吃飯的戰友們。




有人就好奇了。




“季營長,你不去食堂吃飯嗎?”




季長崢一張口,“你怎麼知道,我兄弟給我來信了。”




眾人,“……”




季長崢等他兄弟來信,每天早上八點準時在那邊等郵差送信。




一連著二十天,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季長崢有個特別好的兄弟,來黑省了。




現在他就在等對方來信,等到了,就去把自己藏在床下的燒刀子,拿去和兄弟一起把酒言歡。




於是,大家搖搖頭。




“瞧著季營長笑的那樣子,知道的是他兄弟給他來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媳婦給他來信了。”




“可不是,我還從未見到李營長,這般樣子過。”




“要不,我們去偷看下,季營長兄弟給他寫了什麼信?”




這話一說,引得大家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頗有些躍躍欲試。




“不太好吧,到時候季營長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把我們打死。”




“好像也是。”




“不是,我說你們無聊不無聊,要是季營長對象或者是媳婦給他來信,咱們去偷看,也是個樂子,但是季營長兄弟給他來信,兩個大男人來信,有什麼好看的?”




這話一說,好有道理。




是啊。




他們閒得沒事,去偷看兩個大男人寫信?




這不就是去洗澡的時候,澡堂子洗澡,一群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偷看男人去洗澡,那不就和變態差不多了?




於是,大家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部隊宿舍是正兒八經的筒子樓。




季長崢住的是雙人間,在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