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陳書 作品

第431章 蘭麗娟是個狠銀

  最關鍵的一點,臨床用藥到底有沒有效果?多久起效?過程如何操作?如何跟病人和家屬解釋?

  華國人是好欺負,但做為中外合作項目,加上蘭麗娟和張春意都是有底線的醫生,當然是想先掌握一手資料。

  這個一手資料怎麼掌握,擺在了三人面前。

  蘭麗娟咬了咬牙說道:

  “我有一個建議,目前我們的實驗裡存有不少培養出來的幽門螺旋菌標本,所以我想我可以吞服這些桿菌,這樣我們就可以全面觀測幽門螺旋菌是如何致病,如何破壞胃粘膜。

  等我們拿到一手資料,我們再進行針對性的治療,不但可以檢驗奧美拉唑和抗菌藥的效果,也能全程追蹤胃粘膜的變化,從發病到治癒的全過程,掌握第一手資料。”

  蘭麗娟這話一出,不但是張春意教授和塞格爾教授驚呆了,就連會議室裡中瑞雙方的小醫生們一個個傻眼了。

  喝實驗室裡培養出來的細菌?

  這想想都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而且不止是噁心,還非常危險,細菌和病毒哪裡是那麼好碰的?當年的731部隊可別忘了。

  張春意教授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第一個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你要是出點意外可怎麼辦?任何未知的細菌或者病毒都是不可控的。”

  塞格爾教授也反對:“蘭,我知道像個偉大的醫生,可這樣太冒險了,我們完全可以出錢讓病人來喝細菌,相信總有人樂意效勞。”

  外國人說話就是這麼直接,用錢就行。

  蘭麗娟是個特別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情連陳棋都沒辦法更改。

  只見她笑了一笑,證據輕鬆地說道:

  “張老師,塞格爾教授,事實上在開會之前,我已經口服了幽門螺旋菌的標本。”

  “什麼?”

  “what”

  張教授嚇壞了,一把拉住了蘭麗娟的手急切的責怪道:

  “你這死孩子,膽子怎麼這麼大?你要是出點意外,我怎麼跟陳棋同志交待呀。”

  蘭麗娟嘿嘿一笑,表情輕鬆:

  “有您和塞格爾教授在,沒有什麼胃病是我害怕的,相信你們一定能幫我治好的,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咱們抓緊時間開展課題吧。

  口服桿菌之前的胃粘膜標本我已經保存了,現在需要馬上研究幽門螺旋菌感染後的第一天胃粘膜的變化,來吧,大家行動起來。”

  已經造成既定事實了,大夥兒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理智戰勝情感,馬上開始工作起來。

  蘭麗娟從醫生、研究員,變成了病人的角色,每天必須承受胃鏡檢查的痛苦。

  八十年代的胃鏡還是比較原始的,就一根又粗又長的管子捅到胃裡面去,也沒有什麼電視屏幕可以全程追蹤。

  做胃鏡的醫生必須用眼睛看,就跟拍單反相機一樣看鏡頭。

  看完了也沒有什麼電腦截圖,全部都要自己用手記錄下來。

  這次塞格爾教授帶來了瑞典最先進的胃鏡儀,另一端連著一隻照相機,可以把視野內的局部圖像拍下來,對科研非常有幫助。

  蘭麗娟口服下幽門螺旋菌之後,第一天沒啥感覺。

  第二天除了有點反胃噁心外,也沒有什麼疼痛感。

  這就讓追蹤的課題組成員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同時心裡開始擔心起來。

  如果蘭麗娟始終不發病,是不是意味著幽門螺旋菌其實沒有制病性?對胃粘膜沒有破壞?

  那課題組的麻煩就大了,人家阿斯利拉有理由懷疑這是騙取科研資金的行為,同時華國醫生,連同塞格爾教授都會成為國際醫療圈內的一個笑話。

  別人急,也沒有蘭麗娟急呀。

  她可是課題組發起人,也是幽門菌的發現者,如果證實課題組方向是錯誤的,那她真的無顏以對江東父老了。

  至於其他課題組成員,那可都是海東醫科大學的中青年骨幹級技術老師或醫生,人家來越中人民醫院是衝著課題組的高額補貼來的。

  你要是課題組被解散了,那他們損失可就大了,換彩電的計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了。

  就在大夥兒心急如焚,翹首以盼的時候,終於不負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