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蘇幕遮 作品

第517章

    四目相對,那男人衝他鞠了一躬,說:“少爺,這麼多年,您受苦了!”

    葉辰皺起眉頭,整個人彷彿換了個氣質,冷聲問:“你是唐四海?”

    對方驚喜的說:“少爺,您還記得我!”

    葉辰表情一凜,口中喃喃道:“我當然記得!我記得你們每一個人!當年,就是你們逼得我爸媽帶著我離開中州、一路逃亡,這中間我父母遭遇意外死亡,我也成了孤兒,你們現在又找我做什麼!”

    唐四海非常痛苦的說:“小少爺,您父親去世的時候,老爺也萬分悲痛,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現在好了,您跟我回去見他吧!”

    葉辰冷冷道:“你走吧,我這輩子都不會見他。”

    唐四海說:“少爺,您還怪老爺嗎?”

    “當然。”葉辰一字一句的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哎......”唐四海長嘆一聲,道:“我來之前,老爺就說你可能不會原諒他。”

    “那算他有自知之明!”

    唐四海說:“老爺知道您這些年受苦了,讓我給您一點補償,如果您不願意回去,就把金陵最大的企業買下來送給您,另外再給您這張卡,密碼是您的生日。”

    說著,唐四海遞過來一張花旗銀行頂級黑金卡。

    “少爺,這種卡,全國只有五張。”

    葉辰搖頭道:“拿走吧,我不要。“

    唐四海說:“少爺,你的救命恩人,還差兩百萬醫藥費,交不上的話,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葉辰皺緊眉頭:“你們故意算計我?”

    唐四海忙道:“不敢!您收下這卡,就夠交這筆錢了。”

    葉辰開口問:“這卡里有多少錢?”

    “老爺說,這卡里是給你的一點零花錢,不多,一共一百億!”

    第1章

    冷風如刀。

    一名身披黑色大衣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跪在一座破敗的孤墳前,他,叫齊崑崙。

    齊崑崙的身旁還一身戎裝的雄壯男子,他身材魁梧,足有近一米九之高,肩章之上,赫然兩顆龍星。

    如此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之對象。

    但此刻,他卻為齊崑崙一絲不苟地忠心站崗!

    孤墳破敗,劣質的墓碑上佈滿了青苔和裂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齊鴻之墓。

    齊崑崙的腳邊,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報紙。

    “風城首富齊鴻身陷強姦醜聞,數百億資產,何去何從?其未婚妻或為最大受益者。”

    “齊天集團董事長未婚妻許佳人大義滅親,檢舉丈夫齊鴻違法行為!”

    “風城首富齊鴻畏罪自殺,家人神秘失蹤,其未婚妻許佳人為遺囑唯一法定繼承人!”

    幾張報紙上的頭條,無一不是與齊鴻有關的。

    “大哥,崑崙來晚了......今日,我齊崑崙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償還!許佳人,必死無疑!”

    來晚了,來晚了三年!齊崑崙南征北戰,直到半個月前,才收到了大哥齊鴻的的絕筆信。

    “崑崙我弟,大哥將死。許佳人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後,崑崙你切記,萬萬不要想著為我報仇!這場陰謀的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勢力!”

    “大哥於七年前將你送往中州入伍,你怕是吃盡了苦頭,還千萬不要怪罪這個當哥哥的,畢竟,哪個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大出息?”

    “我齊鴻,此生註定只能當個不孝子了,爸媽他們便託付於你。可惜,大哥直到死,都不能再見你一面。”

    “齊鴻絕筆。”

    說話之間,齊崑崙想起那封以血寫就的信,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眼角處,卻有熱流湧動。

    站在一旁名為破軍的雄壯男子忽然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不由抬眼一看,只見齊崑崙的臉頰上,正有一滴滴淚水緩緩流淌而下。

    這一幕,讓他心神震撼!鐵塔般的身軀,都不由微微一抖。

    “齊帥居然在流淚?”

    眼前這個男人,在大夏可謂是戰功赫赫,年紀輕輕便是大夏唯一的一位將領!

    這些榮譽、地位,無不是他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無不是用千萬敵人的屍首堆積而成!

    在軍營,齊帥之名何人不曉?便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戰神,在向他彙報工作時,都是戰戰兢兢。

    “當年,赤塞首領揚言要屠殺我國西域子民,派遣兩千僱傭兵挑釁於邊疆!齊帥一人坐鎮西域,便震懾兩千精銳絲毫不敢動彈,不戰而屈人之兵。”

    “之後,東島國欲挑釁我國於飛魚島之上。齊帥只揚言東島國人但敢踏足飛魚島上,他便屠盡東島所有精銳。簡簡單單一句話,便使東島如此軍事強國風聲鶴唳,匆忙撤兵。”

    這個一言可興國運,一語可平四方的鐵血男人,而今竟然在落淚!

    正在此時,有兩個健碩男人跑了上來。

    “你們是誰?膽敢給齊老狗掃墓,真是活膩了!”

    “齊老狗的墳,你們也敢來祭?我看你們是想在這裡永遠陪著他了!”

    兩人上來就冷聲質問起來,語氣不善,看著齊崑崙與破軍的眼神,就好像看著兩個死人一般。

    齊崑崙的眼角不由跳了跳,面無表情,垂頭在墳前喃喃低語:“齊老狗?”

    “不錯,齊老狗,正是我們許小姐給他新起的外號,是不是很貼切?很好聽?”那人卻是聽到了齊崑崙的低語之聲,不由得意笑道。

    另外一人則是冰冷道:“許小姐早已明言,不許任何人到齊老狗墳前祭拜,你們不聽勸告,看來是不將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給放在眼裡了?!”

    破軍看著這兩人,眼中閃過冰冷之色,在軍營,都無人敢與齊崑崙如此說話!

    “你們逼死他,奪走他的家產,汙衊他的人格,毀了他的一切,還不夠嗎?”

    “連他的安葬之處,你們都不肯留一個清淨?”

    “許家,許佳人,真是夠狠,夠毒。”

    齊崑崙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一般陰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往車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是,齊帥!”

    “雜種,我讓你走了嗎?!聽不到爺爺說的話?”那兩人一怔,隨即怒吼了起來。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要向許家彙報這件事。

    破軍微微抬頭,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忽然發作!

    齊崑崙剛到車邊,就聽到兩道骨裂的脆響與痛苦哀嚎之聲傳來,接著,就聽到後方那有力的腳步逐漸靠近。

    破軍捏著手機的大手伸到了齊崑崙的面前來,恭敬道:“齊帥,這是那人打出去的電話!”

    “喂?”

    齊崑崙接過手機,臉色冷漠,淡淡應了一聲。

    “喂?不是讓你們兩個去墓地看著嗎,今天我老爹大壽,你們給齊鴻的破墳再潑點雞血,給他也開開葷。”

    齊崑崙聽到這裡,眼神越發冷漠。

    “誒,算了,乾脆直接把他墓碑給砸了吧,想到我姐當初陪這個傢伙那麼久,就覺得噁心。”對方又道。

    “你們辦壽宴,卻要砸他墓碑?”齊崑崙的聲音,冰冷之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殺意,“許家,該死!”

    “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說話,找死嗎......”

    齊崑崙沒有再說什麼,五指一緊,手機被捏得粉碎,而後拉開車門上車。

    接著,破軍大步追上,開車離去。

    車剛一發動,車載廣播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亡夫齊鴻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後,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生前以權謀私,為非作歹,掏空集團內部資金,聯合各大親信排擠股東,甚至還犯下強姦這種罪大惡極之錯......好在上蒼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讓我及時發現亡夫的斑斑劣跡,這才將之阻止。”

    “為免於法律懲戒,也不敢去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惡,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槍自殺這樣逃避責任的懦夫行為!”

    “好在這兩年經過我本家的強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鮮血液注入,集團終於又重回高峰!我在各大股東的堅持之下,勉為其難擔任董事長一職,今後,我代表齊天集團向大家承諾,齊天集團合法經營,絕不會像亡夫齊鴻一樣幹出違法亂紀,危害社會之事!”

    破軍聽到這裡,不由臉色尷尬,急忙伸手要關閉廣播。

    但齊崑崙卻微微抬了抬手指,冷冷道:“不必,開車。”

    破軍沉聲道:“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齊帥,齊鴻大哥的仇,便由破軍代勞,今日破軍踏平風城,相關人等,定斬不赦,還老大哥一個公道!”

    齊崑崙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抬頭,語氣很輕,道:“大哥曾跟我說過,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從小,他都會讓我自己解決家裡的事情。我來晚了,已經枉為齊家之子,若不親手為家人報仇,豈非豬狗不如?我會親自動手。”

    “走吧,我們去給許家‘祝壽’!”

    順天酒店。

    當今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許家老爺子許勁山的七十大壽就在此舉行。

    風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權貴勢力,紛紛到場前來賀壽。

    許勁山滿面春風,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兒許佳人從齊鴻手中奪權霸佔齊家以來,許家便在這條富貴之路上高歌猛進。

    而今,整個風城,有誰敢說半句許家的不是?

    當年威風凜凜的齊鴻,也早已被當成了一塊被人遺忘的墊腳石。

    齊崑崙與破軍走到了酒店門口,他微微抬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看齊崑崙站了許久,不由走上前來,皺眉道:“請出示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就趕快讓開,別擋了貴賓們的道!今天是許老爺的七十壽宴,許小姐開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破軍剛準備呵斥,忽然就聽到後面傳來不善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齊崑崙與破軍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滿臉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