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風歸 作品

第二百九十三章敢為天下先

 

雖然杜夫子是笑著說的,但在場眾人卻是聽的脊背發涼,什麼叫弊政,苛政?這話說的就差把暴政二字給說出來了!畢竟是在大宋的政治環境下當官多年的,湟州官員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兩股戰戰,幾欲逃跑……

 

“杜先生,老子有言,我有三寶,持而寶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為成器長。為何到了先生這裡卻變成了敢為天下先了?”

 

“哈哈,說的好!”杜夫子看了一眼邊上的文同隨即道:“瞧見沒有,已經有人反駁你的觀點了,這時候還不站出來說說?”

 

“某等的便是這個時候!”

 

    

文同微微一笑,雖是文人卻有如同利劍出鞘一般緩緩走上講臺看向範子淵道:“不敢為天下先,故能為成器長。器者神器也,國之本也,江山社稷之意,可惜觀歷朝歷代國祚幾何?所謂周八百年今日何見?不敢為天下先乃固守不變之法,江山一統,乾坤一輿之下,有明君治國在前,如此自然為至理,可惜時有變化,世間萬事萬物皆會有變,何況一國政呼?!”

 

範子淵以及一眾湟州官員面露震驚,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不是國朝變法一派的主張嗎?

 

可誰知文同卻繼續道:“世間萬事萬物就在一個“變”字,一年之中尚且有四時變化,何況人畜亦或草木?且不說國無有變化,這個下次上課在做討論,今日便且說說州府。”

 

文同稍稍一頓,看向邊上的杜夫子,杜夫子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今日文同才是主講先生。

 

“湟州乃是諸位的治下,且不說十年功夫,就以三年之前與現在可有變化?”

 

不等範子淵回答,邊上的湟州通判詹知損便道:“自是有的,我湟州百姓趨甘涼以成常態,界碑石不斷南遷,百姓多以做工為上,農者原本以糧為主,如今也開始種棉花等物。”

 

文同點了點頭,隨即道:“既然如此,那種棉花與種糧食稅收能否一致?”

 

詹知損微微皺眉道:“糧食乃國之也,但棉花卻為貨物之類,只不過國朝並無細分區別,皆以夏秋兩稅而徵,農人怨繳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