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逆子

    天空中，石像鬼來回俯衝著，肆意圍剿獵殺著不多的獅鷲。

    大地的盡頭，不死者組成的可怕兵線，從南方的奧特蘭克山脈，一直連綿到北面提瑞斯法林地。

    它們層層疊疊，擠滿了整個視界。

    它們的數量如此之多，在視覺上，數數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是天災軍團的底氣。

    在壓倒性的數量下，烏瑟爾和瑞文戴爾等人在兩翼的抵抗彷彿只是做著無用功。

    如果是以前的阿爾薩斯，大概反應不外乎兩種。

    要麼驚懼到極致然後無能狂怒，要麼就憤怒到極點然後失去理智。

    出乎意料。

    阿爾薩斯並沒有什麼惱怒的情緒，反而高聲吼道“父親大人，派這種三流貨色出來消耗我的體力，然後削弱我，想辦法讓我屈服，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這還是當年用一把十字劍教會我何為強者的洛丹倫劍神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閉嘴！阿爾薩斯！你根本不明白巫妖王陛下的偉大！生命毫無意義，唯有死亡才是永恆！”巫妖大喊道。

    對於這種狂信的論調，阿爾薩斯沒有多少觸動，反而感到一陣悲哀。

    他認知中的父親不是這樣的儘管嚴厲，偶爾也會給予他家人的感覺，更多的是那種睿智而不失勇氣的恢宏氣度，絕不是現在的樣子。

    怕死！怯弱！只敢以數量取勝。

    ……這不是我認識的父親。

    曾經的王子殿下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可悲之色。

    “父王，這就是你所期盼的洛丹倫支配下的世界嗎？被支配者沒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停喊著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的口號。多麼空洞的傢伙。看起來，連你都應該是被利用了吧。看似超越生死，高高在上——而真正可悲的，是你連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閉嘴！”翻滾著黑暗力量的天穹中，陡然傳來了泰瑞納斯的聲音。

    他靜靜地開口道“父王！時代不同了！不，應該說，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生而高貴，而血脈也不是一個存在支配其它存在的理由。我們能成為王室，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的先祖引領過人類的前進，而被尊為神聖。當你成為人類前進的阻礙，那神聖的光環自然消弭無蹤。所以，你犯過的錯，就由我來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