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塵顧九遐 作品

200符水

    聽楚千塵沒有被皇后給欺負了,沈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她的眉頭依舊微微蹙著。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她不滿的對象不僅僅是皇后,還有太夫人。

    皇后這麼堂而皇之地往宸王府塞人,還口口聲聲地說要把她賜的宮女封為側妃,可是太夫人作為楚千塵的親祖母,居然完全不給自己的孫女說一句話,還仗著長輩的身份來壓她。

    沈氏當然知道太夫人的意圖。

    作為楚氏女,與門當戶對的家族姻,為家族有所付出,本來是理所當然。

    京中的那些宗室勳貴的府邸也都是這樣的,所以沈氏當年為了父親同意嫁到永定侯府,所以必要時,公主不得不和親異國。

    一個人在享受家族庇佑的同時,也必須為自己的家族有所付出。

    可是楚千塵不同。

    楚千塵一出生,就被楚令霄調包,讓她自小就受姜敏姍的磋磨,這些年來,楚家不但沒有為楚千塵做過一星半點的事,反而還虧欠楚千塵。

    可就這樣,太夫人居然還理所當然地覺得楚千塵理應為楚家奉獻!

    沈氏閉了閉眼,強自壓下心頭的激憤,握著楚千塵的手讚道:“塵姐兒,你做得對,別理會你祖母!”

    女兒年紀雖小,但是遠比有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要想得明白。

    “那是。”楚千塵自誇了一句,接過冬梅遞來的茶杯,親自給沈氏奉茶。

    沈氏抬手,溫柔地輕撫著楚千塵的面頰,正色道:“塵姐兒,皇后恐怕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皇后的背後是皇帝,皇帝對宸王的忌憚太深了,絕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失利而偃旗息鼓。

    現在,宸王不在京中,是皇帝能夠壓制宸王府最好的機會。

    楚千塵自然也是明白的。

    對皇帝來說,宸王府本來如鐵桶似的,而如今她的存在就像是鐵桶突然就有了一道裂痕,她成了宸王府的弱點,也是皇帝眼中的一個突破口。

    但是,楚千塵半點不擔心,上一世,她可能是宸王府的弱點,可現在絕對不是。

    “無妨。”楚千塵自信滿滿地說道,一雙鳳眸恍如寶石般流光四溢。

    沈氏也只是提醒楚千塵,沒再繼續勸,她知道這丫頭心裡有數。

    她想著楚千塵剛從宮裡出來,就問道:“你還沒用午膳吧?”

    不待楚千塵答,沈氏就自己吩咐了冬梅一通,報了一連串的菜名,全都是楚千塵喜歡的菜。

    楚千塵心口暖暖的,說道:“我在宮裡陪母后用過了。娘,您別總記得我,我會好好的,您要對自己好一點。”

    楚千塵剛剛也是故意又告了楚太夫人一狀,她反正打定了主意,時不時也告那對母子一狀,然後,再趁機勸沈芷和離。

    沈氏聽懂了,但她顧左右而言他:“我的身子大好了,不信你把我的脈。”

    楚千塵就真給沈氏探了脈,微微頷首:“不錯,最近沒熬夜。”

    王嬤嬤在一旁看著忍俊不禁,這對母女的立場似乎顛倒了過來。

    在楚千塵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沈氏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又把話鋒轉到了顧之顏身上,“前幾天我去看過七娘。你三姨母說,那日她服下符水後,睡了一覺就退燒了,沒大礙了,就是這幾天不愛出門了。”

    “你姨母心疼她,給她抓了兩隻剛剛滿月的小奶貓養,其中一隻與你家月影像極了。”

    沈氏與沈菀姐妹倆一向親近,無話不談,私底下,姐妹倆也說了一些體己話,沈菀唏噓地感慨了幾句:

    “大姐姐,哎,我看著凰姐兒現在小心翼翼的樣子,哪裡還有當初楚家大姑娘的大氣。她能為了七娘奔走,說明本性不壞。”

    “到底是大姐你親手養出來的孩子,本性又怎麼會壞她也許只是被這件事衝擊得一時昏了頭,也是有的。”

    沈菀沒多說,也就這麼隨口感嘆了三四句而已。

    但多少還是對沈氏產生了一些影響,讓她每每思及楚千凰,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沈氏喝了口茶,又道:“七娘受驚後,我託你外祖母也找人查過這事,那天凰姐兒恰好在大街上撞上這事,她出現得未免太巧了”

    還有,那符水的時機更巧,像似早有準備似的,種種巧合加在一起,讓沈氏不得不多想。

    若是從前,沈氏絕不會去懷疑楚千凰,但是現在,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這孩子。

    國公府的人出京跑了趟滿春樓調查此事,而且查得比沈菀更加仔細。

    查出來的結果與容嬤嬤查的大同小異。

    芙蓉確實得了花柳病,只不過她其實不是被滿春樓趕走的,而是她自己逃走的,本來老鴇是打算把芙蓉賤賣到窯子裡去。

    老鴇還說,芙蓉逃走後,她也曾派人在鎮子裡找過一遍,沒找到人,也就放棄了,左右芙蓉有病在身,也賣不了幾個錢。

    靖郡王府的人去查時,老鴇怕惹事,才說是她們把芙蓉趕走的。

    楚千凰當日恰好會經過那裡,是她跑了一趟穆國公府,但是沒進門,就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在一家茶樓小坐,恰好就看到七娘獨自一人跑過去。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沈氏把這些事都跟楚千塵大致說了。

    沈菀自打七娘病後,就一直信這些神神叨叨的,各種符紙沒少買,法事沒少做,有時有用有時沒用,沈氏早就習慣了。

    本來七娘一出事,沈氏就想跟楚千塵說的,但是,那幾日楚千塵正忙著學中饋,理內務,她剛剛過門,在夫家站穩腳跟不容易,後來七娘也退了燒,一切都好了,沈氏就沒有再說。

    楚千塵沉吟著問:“那符水呢?”

    沈氏也查了符水的事,給冬梅遞了個眼色,讓她來說。

    冬梅就答道:“王妃,奴婢親自跑了趟無為觀問過了,確實是大姑娘從那裡求的符水。那邊的小道長說,當初三公主的病也確實是至玄道長治好的,不過,他們觀主封了口,不許他們私下到處說,應該是皇后娘娘那邊有過交代。”

    對一個道觀來說,治好了三公主的病那可是值得拿出去吹噓的大功德了,要不是忌憚帝后,無為觀也不會這麼低調。

    小道士跟冬梅說時,還頗委屈,覺得他們至玄道長可比玄淨道長有本事多了,偏偏無為觀的名氣與香火都不如元清觀。

    楚千塵思索了片刻,道:“娘,我想去看看七娘。”

    她也想看看那個所謂的符水,七娘的病不一般,是心病,她信九天之上有神佛,可這世上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人更多,她活了兩世,見過的病症、藥方不計其數,就沒見過這麼“管用”的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