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三九 作品

第 21 章 因為他們結交在十...

何樂知說這個秘密他會帶到棺材裡,不會對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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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方馳皺了下眉,不讓他說那個詞。

那一夜韓方馳被一張厚厚的被子包裹在何樂知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何樂知的小床睡不下兩個人,何樂知堅持自己去睡沙發,韓方馳也沒跟他客氣。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兩人就走了,趕在何其醒來之前。

雖然哪怕何其醒了也不會對何樂知帶同學回家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會非常熱情地招待和歡迎,可何樂知考慮到韓方馳的心情,還是早早地帶著他離開了家。

他們在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了包子和粥,何樂知問:“你今晚想要回家嗎?”

韓方馳說:“不想。”

何樂知於是說:“那今晚我介紹我媽媽給你認識,好嗎?我媽可好了,你別拿她當同學家長。”

韓方馳又說:“好的。”

何樂知因為有這麼一個媽媽,從小備受同學羨慕,何其親和力極強,又很溫柔。

白天何樂知就跟韓方馳說,何其不像個媽,你別緊張。

晚上韓方馳直觀地明白了為什麼何樂知說“何其不像個媽”。

晚自習放學回來已經很晚了,何其穿著套瑜伽服,頭髮紮起來,還卡著個毛絨絨的髮箍,看起來非常年輕。

她熱情地歡迎了韓方馳,甚至從冰箱裡拿出個水果蛋糕,說要慶祝一下。

韓方馳錯愕地看了眼何樂知,小聲問:“這個時間吃蛋糕?”

“啊,她自己饞,咱倆配合一下就行。”何樂知也小聲說,說完又補了一句,“但我確實餓了。”

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正是容易餓的年紀,加上何樂知要跑步,經常放學回來要吃點東西。何其要控制體重,偶爾饞得受不了了就跟何樂知一起吃。

三人圍坐茶几吃蛋糕,一人拿一個勺。韓方馳只吃了幾口,接下來的時間就盤腿坐地板上,坐在何樂知旁邊,跟何其聊天,同時看著這對母子把蛋糕全吃了。

“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這位女士。”何樂知幸災樂禍地說,“明天健身房?”

“那得連著三天。”何其滿足地抻了抻胳膊,問他們:“你倆晚上還學習嗎?”

何樂知轉頭問韓方馳:“還學嗎,咱倆?”

韓方馳不等說話,何其說:“別學了吧,咱仨玩會兒。”

“好的。”何樂知欣然同意,“玩什麼呢?”

何其問:“看個電影?”

“好的。”何樂知笑著點頭。

韓方馳也點頭:“……好的。”

當晚洗完澡韓方馳穿了套何樂知的睡衣,他們仨看了部喜劇片。電影非常好笑,何其跟何樂知笑成一團,韓方馳心裡始終盤旋著的沉悶也散了些,他放鬆下來,靠著沙發背,抱著巨大的抱枕,後來有些昏昏欲睡。

何樂知把旁邊的毯子拿過來展開,自己蓋一半,只把腦袋露出來,另一半給韓方馳蓋上。何其在旁邊扯了一塊也給自己蓋上,何樂知就枕著她肩膀。大大的毯子被他們仨抻平了,毯子下面有毛絨絨的溫暖質感。

“這個男孩兒長得跟方馳還有點兒像。”何其說。

電影裡那個男生是個剛紅起來的新生代,何樂知看看他,又認真地側過頭看了看韓方馳,點評道:“還是方馳帥。”

何其隨口說:“方馳長得像爸爸像媽媽?”

韓方馳說:“都不太像。”

之後幾分鐘裡沒人說話,何樂知在毯子底下輕

輕扯了扯韓方馳的睡衣袖子, 無聲地、悄悄地。

韓方馳明白他的意思,手背碰碰他,示意沒關係。

那之後韓方馳也來過何樂知家幾次,多數都在寒暑假裡。每次何其都要藉著他來的由頭吃點平時不能吃的,放假的時候還拉著他倆鬥地主或者打遊戲。

有一次何樂知小姨在他們家,說何其玩心重,沒正事兒,影響高中生學習。

何其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高中生夠辛苦了,學習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每天在學校十幾個小時還不夠學啊?”

小姨說:“你都是歪理。”

何其牛哄哄地說:“那你問問他倆,我跟他倆玩遊戲耽誤學習了沒有。方馳,告訴小姨你排第幾。”

何樂知在旁邊搖頭晃腦地搶道:“第一第一。”

“你看。”何其揚揚眉,“還得是勞逸結合。”

何樂知從小被何其這麼教育著長大,他就跟別的高中生不太一樣,他對成績沒什麼執念,考不好的時候也不著急上火,考好了當然也是開心的。

何其這種放養式教育也自然使他有時候做事不考慮後果,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在一次肖遙和外班男生髮生衝突以後,對方在晚休時帶了幾個男生過來找肖遙打架,當時班裡人不多,何樂知正聽韓方馳講題,見門口那麼多人,想都沒想就跟著肖遙出去了。

那次群架被學校通報批評,兩個班帶頭打架的都被處分了。

肖遙雖然是被動一方,但他下手重,所以也背了處分。何樂知和韓方馳參與打架,被找了家長,各自寫了三千字檢討書。

高中生下手沒輕重,大家臉上都掛了彩。

何樂知臉上看著尤其嚴重,左邊下頜骨青了一大片。韓方馳說他:“我都說了讓你上我後邊去,你往前衝什麼啊?”

何樂知沒心沒肺地說:“我怕你打不過他。”

“我打不過你就能啊?”韓方馳斜眼掃他,“你看你讓人打那樣兒。”

“我不比你有勁兒?”何樂知繃繃腿上的肌肉,指著說,“我田徑隊的。”

韓方馳說:“下次別逞能。”

“就逞。”何樂知揉著臉上青的地方,嘶嘶哈哈地說,“誰讓他打你了。”

因為這事肖遙感動了好長時間,要給他們倆當牛做馬。

何樂知嫌他黏糊人,還是跟韓方馳搞小團伙,雖然都是朋友,又總是偏心韓方馳。這也沒辦法,他就是跟韓方馳性格更合,朋友這事也沒法說。

肖遙高中那會兒還經常因為這事不是心思,後來長大了不再因為這事小心眼了。

可長大了另外兩個也沒那麼親密無間了。

要說不那麼好吧,也好。

在何樂知跟周沐堯在一起的那些年裡,韓方馳和他們倆聯繫得最多,關係最好。

跟別人比起來自然是不一樣的。

可要跟高中那會兒令肖遙吃醋的好比起來,那也不是一回事了。

……

何樂知的記憶像是被撕開了一層蒙了塵的膜,過往的一切被清洗翻新,被他忽略的那些內容直觀地擺在他眼前。

為什麼韓方馳一直聯繫他,為什麼韓方馳偶爾怪腔怪調。為什麼何樂知一邊顧忌韓方馳跟周沐堯的關係,一邊又總是與他默契和諧,極自然地親近。

因為他們結交在十幾年前,且本來就密不可分。

“我錯了我錯了。”何樂知面向韓方馳,誠懇地道歉。

韓方馳臉撇向另一邊,不理他。

“臭戀愛腦。■(筆。趣閣小說)■[(.co)(com)” 肖遙不客氣地指責他,“你還說我們跟小黑更親近,就你眼睛裡都是小黑吧!”

何樂知雙手合十,朝這倆人認錯。

“你還說我倆向著他。”肖遙拿起手機,作勢要打電話,“你問問他們,從你倆分了,我說了有一百次讓他別再找你了不。別人都勸和,就我倆讓他醒醒吧。”

何樂知心裡的感受說不清,但此刻愧疚絕對是最多的,他攔住肖遙要撥號的手,按下他手機。“別問別問,我知道了。”

“方馳這老好人,他知道小黑因為這狗事兒跟你分了那天,臉一撂摔門就走了!”肖遙說到氣處,又撿顆荔枝砸過來,“你長心了嗎你?何樂知。”

何樂知真心實意地說:“我沒長心,我腦子進水了,我缺心眼兒。”

何樂知當下是個被指責的罪人,韓方馳不理他,肖遙嘴皮子利落地聲討他,一句句細數他的冷落和過錯。

“咱們仨好的時候還沒小黑什麼事兒呢,你都忘了是不?這幾年你都不跟我們玩兒了,你滿世界全是小黑。

“你失憶啦?小黑給你灌迷魂湯啦?”

何樂知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此刻的心情,他不是把這些都忘了,在一眾朋友之間,韓方馳跟肖遙和別人肯定是不一樣的,會習慣性地和他倆更好,他們以前是同學,以前發生的事何樂知也都記得。韓方馳買房他直接跳過周沐堯送沙發,之前肖遙游泳的時候把手錶丟了在那吱吱哇哇,何樂知直接又給他買了個運動手錶,讓他把嘴閉上。

可他也確實忽略了很多,在長久的歲月裡,他漸漸把他本身就擁有的和與周沐堯共有的混淆了。

“我錯了。”何樂知眼睛都紅了,用胳膊肘撞撞肖遙,肖遙胳膊一揚,說上頭了,情緒正濃。

何樂知又轉向韓方馳,誠懇真摯地說:“方馳,我錯了。”

韓方馳冷漠地看著他。

何樂知探身過去,伸手晃晃韓方馳手腕,“方馳……”

韓方馳垂眼和他對視,何樂知本來就喝了酒,這會兒眼睛一紅看著跟要哭一樣。他一個連分手都沒人見他掉過眼淚的人,這會兒倒整這可憐相了。

“哦哦哦,你就只哄他是吧?”肖遙用手背敲敲桌子,“你倆一輩子給我上眼藥兒。”

他剛才一抬胳膊把人甩開的灑脫動作全忘了,叩桌子提醒:“這還有個人呢。”

何樂知於是又坐直了,說:“遙遙我錯了。”

肖遙撇了撇嘴,勉為其難地說:“我也有點對不起你,扯平吧。”

“謝謝。”何樂知說。

肖遙其實就是自己心虛,惡人先告狀,沒理辯三分,藉著何樂知當下的愧疚讓何樂知原諒他的隱瞞。但何樂知本來就沒怪他。

韓方馳是這些天在何樂知身上攢的氣,積少成多,終於在酒精之下發了出來。

何樂知搞定了肖遙,坐在對面看著韓方馳,給他使眼神,向他求得原諒。

“你同事的房子我還能住嗎?”何樂知眼巴巴地看著韓方馳,“住到明年,房租我不管,你跟他另算?”

何樂知試探地問:“行嗎方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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