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15 章 升小官驚大於喜

                          <p>劉邦更加滿頭霧水:“知道什麼?”</p>
                          <p>縣令因他娶了呂娥姁,沒能求來呂娥姁為妻妾,一直對他不陰不陽,怎麼現在如此殷勤?</p>
                          <p>劉邦心生警覺。</p>
                          <p>縣令把任命官文遞給劉邦:“咸陽有令,你送信有功,提拔你為倉吏,掌管沛縣縣倉。”</p>
                          <p>倉吏雖也稱吏,但已經是能記錄進名冊的正式縣一級官吏,正式踏入士人階層了。</p>
                          <p>秦朝官和吏職責分得不是很開,倉吏便是縣一級的正式官員。而且,管縣倉可是個油水很多的官職。即使秦律管得嚴,秦朝官吏明面上不敢貪汙,但秦律是秦律,明面是明面,縣倉物資進進出出,能合法揩油的地方太多了。</p>
                          <p>倉吏原本是縣令的故舊,現在被調去了其他地方,劉邦繼任倉吏。</p>
                          <p>只是送個信,哪來的功勞可以直接升官?何況劉邦的信還沒送到,任命的文書就到了。即使送文書的人什麼都沒說,縣令也猜出來,劉邦絕對在咸陽遇到了貴人。</p>
                          <p>別看倉吏只是個小官,但能直接選官職讓人擔任的貴人,絕對貴不可言。</p>
                          <p>縣令嚇壞了。他和劉邦的關係可不算好。</p>
                          <p>劉邦立刻想起那個不認識的上峰。</p>
                          <p>難道他就是自己的貴人?</p>
                          <p>“沛令,秦律嚴肅,再小的官職任命也是君上的權力,哪可能有人以權謀私?”劉邦收回被縣令握著的手,“真的沒有什麼貴人。”</p>
                          <p>縣令悟到了劉邦話裡的話。貴人肯定是有的,但劉邦不想留下話柄。</p>
                          <p>自己也不應該追問下去了,不然豈不是懷疑上面的貴人以權謀私,違</p>
            <p>反秦律?</p><p>想看木蘭竹寫的《吾乃孝悌仁義漢太子也》第 15 章 升小官驚大於喜嗎?請記住<a href=" http:="" p="">

縣令拈鬚微笑:“你說得對,確實沒有什麼貴人。今日你立下大功,得了上面青睞,給我們整個沛縣都長了臉面,該好好慶祝一番。身為一地之長,這次慶祝宴會由我來辦,你不可推辭。”

劉邦拱手:“謝沛令慷慨。”

縣令又道:“送任命文書的天使還特意提了你兒子劉盈的名字,說你兒子孝順,要你好好照顧他。我是你上峰,與你的丈人呂公是故友,也是你的長輩了。我已經備了一套筆墨贈予他,你要好好為他啟蒙。”

和盈兒有關?

劉邦想起當時那陌生貴人提到了蕭何和劉盈。

自己肯定沒有遇到過什麼貴人,所以他本來懷疑那貴人是看在蕭何的臉面上提拔自己。但送任命文書的天使只提到了劉盈,沒提蕭何……

劉邦再次想起,劉盈似乎在酒肆遇到了兩個穿綾羅鞋的貴人。

總不可能是劉盈在酒肆裡那短短一面得了貴人喜愛,貴人就給自己一個官做吧?

如果是這樣,盈兒究竟說了何等妙言,才惹得貴人如此開心?

那貴人又究竟何等貴不可言,居然因一面之緣就能施捨陌生孩童的父親一個肥缺?

劉邦心中五味雜陳,面上一如既往沉靜:“謝沛令,盈兒還小,用到筆墨不知道何時了。沛令不必太破費。”

縣令道:“總會用上的。你給他收好。”

送任命文書的天使特意點名的孩童,若不是縣令沒有適齡的孫女,都想和劉盈結親了。

不過自家族人中應該有適齡的女童。縣令又捋了捋鬍鬚,眼睛微微眯起。

劉邦謝過縣令,轉身去尋蕭何和曹參。

他與蕭何、曹參交好,今日升官,自然要尋他們報喜,縣令沒有懷疑。

“回來了?你稍等,我處理完剩下的公務,去曹參家說。”蕭何手頭動作加快。

曹參倚靠著牆壁道:“我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送個信需要這麼久?”

劉邦道:“我帶著盈兒,自然吃喝玩樂了一路。如果早知道會升官,我就早早回來了。”

曹參疑惑:“你真不知道?”

劉邦道:“今日之前真不知道,今日之後有所猜測。”

蕭何沒好氣道:“都讓你們先閉嘴,等我處理完公務,去曹參家說!”

曹參有字,但因蕭何等人都無字,他便以名行世,不把被人直呼其名當侮辱。

同樣,他們不常叫劉邦為劉季,只是因為劉邦以前就叫劉季,不是因為直呼劉邦之名不禮貌。

劉邦道:“我也有很多話要和你們說。你們一定會嚇到。”

蕭何把筆一扔:“做完了。走!”

蕭何、曹參、劉邦三人早退,沛令沒有責怪,還說給他們多批幾日事假,讓他們好好休息。

曹參戲謔:“我難得見沛令如此殷勤。他似乎還自稱你的長輩?真不要臉。”

蕭何叮囑劉邦:“前倨後恭,不是好人。你萬不可被他迷惑。”

劉邦無語:“你覺得我可能被他迷惑嗎?”

蕭何道:“你心裡明白就好。”

曹參家境最好,不僅錢多,家中還有持棍的家丁壯僕,院牆也裡三層外三層,如同堡壘一般。

他們進入曹家後,曹參帶著劉邦和蕭何進入家中最中心的小院,讓奴僕全部退出去,守好院門。

“究竟怎麼回事?”曹參道,“怎麼天使還提到盈兒?”

劉邦道:“

可能是盈兒在酒肆中遇到了貴人。”


他把酒肆之事告訴曹參和蕭何之後,兩人都瞠目結舌。

曹參把髮髻都撓散了:“我相信盈兒伶俐,能討貴人喜愛。但只是如此短暫的相逢,而且只是和盈兒有接觸,還不認識你,他們就直接給了你個官做?”

蕭何道:“這說明那兩位貴人當是朝中上卿,一介倉吏對他們而言,如隨手施捨給路邊乞丐一枚半兩錢,不值一提。”

劉邦道:“我也是如此想。這段緣分應當就此了結了。”

曹參笑道:“雖然在貴人那裡肯定緣分了結,但沛令不知道。你還是能借著貴人的名義,讓沛令老實點。”

劉邦靠著席上的竹製靠背,慵懶道:“他早就很老實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們不可傳他人之耳。如今除了呂娥姁,就只有你二人知道。”

曹參疑惑:“樊噲和夏侯嬰都不知道?”

劉邦道:“雖然我很信任他們,但此事太過重大,只有你二人能保守秘密。”

曹參和蕭何坐直身體。

劉邦打好了腹稿,先從劉盈那些奇特的小故事說起。

曹參和蕭何都知道劉盈常把聽過的故事安在劉邦頭上。他們的兒子年幼時鬧過同樣笑話,兩人都沒放在心上。

但劉盈的“混淆”成真了。

曹參和蕭何都擰緊了眉頭,神情嚴肅。

連平日總愛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笑容的曹參,也笑不出來了。

“三年嗎?”蕭何最先開口,“我早知秦朝不會長久,或許秦皇駕崩之日,就是天下混亂之時。沒想到秦皇居然會這麼早就駕崩。”

曹參苦笑:“天下安定沒多久,又要再生戰亂了嗎?”

劉邦道:“我們要早做準備。”

蕭何搖頭:“秦皇還在,能做什麼準備?待秦皇駕崩再說吧。”

劉邦按著額頭,煩惱道:“我說的不是……不是那個準備,我說的是好好教育盈兒。我的年齡,能打完天下就不錯了,坐天下的人是盈兒。可盈兒現在的性格啊……唉。”

劉邦唉聲嘆氣半晌,實在是對好友說不出口。

曹參和蕭何對視一眼。

曹參道:“你是否杞人憂天?盈兒只是略有些頑皮,等他再長大些就好了。”

蕭何也道:“盈兒先得大儒看重,又得咸陽城中的貴人喜愛,你還有何不滿?至於坐天下,盈兒還小,以後再教導不遲。我看你還是多讀書,想想怎麼打天下吧。”

曹參連連點頭:“你會當皇帝,我怎麼就不信呢?你怎麼能當皇帝?不像啊。”

劉邦攤手:“別說你認為我不像,我自己都覺得我不像。”

蕭何道:“多讀書。”

曹參道:“我看你的武藝該拾回來了。”

劉邦再次按住額頭:“先別提我,說盈兒。”

他做了許久心理準備,才和好友說起劉盈要讓韓信鑽他褲|襠的事。

這事能隨意和呂娥姁提,和好友提真的難以啟齒。

劉盈還明知韓信將是他打天下至關重要的下屬,居然第一時間想的是讓韓信鑽褲/襠?韓信胯|下之辱的事過了後,這豎子才抱著韓信叫阿兄!

“你們說他這性格,真的能坐穩天下?”劉邦越說越激動,呼吸都困難了。

在呂娥姁面前,他萬事鎮定,泰山崩於前不改色。

對兄弟就不用強撐了。劉邦是真的很愁,愁得兩鬢都多了好幾根白頭髮。

蕭何和曹參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平日看劉盈胡來,他們只是笑一聲頑童。如果劉盈真的有神人相授,能知道一部分未來,那簡單的叮囑,對劉盈就不管用了。

聰慧的人頑劣起來,殺傷力巨大。

如韓信一事,若讓劉盈亂來,韓信恐怕就成敵人了!

“盈兒在我們面前還是很聽話的,為何……”蕭何不願相信自己看大的好孩子,居然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

曹參心倒是很大:“他只是嘴上提一提,沒有做。說不定他只是和劉季你開個玩笑,故意逗你生氣。”

劉邦拍著大腿道:“那也是頑劣!”

蕭何道:“馬上就會有大儒來教導盈兒。儒家最重道德,想必盈兒應當有所成長。我們先去見見那韓信,不知道他有何本事,能讓劉盈專門惦記。”

曹參開玩笑:“這種惦記寧願不惦記。”

蕭何和曹參按著地面起身。

起身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一點都不冷靜,腿都被劉邦的話嚇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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