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在山陽 作品

歸雲歌(七)

當今天下五大國城都。

齊國【鎏京】,楚國【酈城】,趙國【鵲都】,衛國【雲歌】,秦國【雙璧】。

施溪一穿越就在【千金樓】,離開【千金樓】後又在地底下的墨家機關城呆了數年,從未見過世間的繁華。

所以機關青鳥降臨在雲歌城門外時,施溪跟其他人一起抬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城門。

崇墉百雉、遮天蔽日。逆著金光,一重門接一重門,光是入雲歌都要過九重門。

巍巍城門前,青牛白馬七香車,往來商客絡繹不絕。天下至尊至貴的地方,沖天的富麗繁華叫人頭暈目眩。

所有朝貢的人見此情景,都久久回不了神,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成元出聲警告所有人:“低頭看路!管好自己的眼睛,別亂看!”

“哦。”方玉泉是第一次來雲歌也感到頭暈。但他生於鵲都,沒道理被震撼到啊?

方玉泉揉臉說:“竇叔我怎麼也暈乎乎的啊。”

竇老翻白眼道:“你不暈才奇怪呢,這雲歌入口的這九道城門,是天下排行十三的儒家神器【九闕】所化,別說你了,我看久了都頭暈。”

“啊?!神器?!”

方玉泉聽到神器兩個字瞬間就激靈清醒了。

竇老瞥他一眼,嫌棄說:“身為神農院的人,竟然連衛國【九闕】都不知道,六州歷史被你學到狗肚子裡了?”

“竇叔別罵了!”方玉泉捂臉,羞愧得無言以對。

竇老拉著他往旁邊陰影處走:“行了。衛國的辦事程序出了名的累贅嚴苛,別站在太陽底下曬著,找個陰涼地方等吧。”

“嗯。”方玉泉乖乖地跟上他。

施溪身體虛弱,也不想暴曬,抱著淨瓶早早地就找了個陰涼的牆角休息。方玉泉眼尖地看到他,專門挑他旁邊的石墩坐下,視線落到施溪懷裡的柳枝後,頗為震驚:“它昨天還焉焉的呢,今天居然真的被你救了回來?”

“對啊。”施溪大方地把淨瓶遞過去:“這下你該信我了吧。”

“你……”方玉泉想起竇叔的話,眼珠子就盯著施溪的耳墜看,欲言又止。

施溪笑說:“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方玉泉:“你真是陰陽家弟子啊。”

施溪:“不完全是,和陰陽家有些淵源罷了。”

方玉泉:“你別裝了,竇叔都告訴我了。你耳墜的形狀,是嬰寧峰獨有的一種花。”

“啊。”施溪視線轉向竇老,問:“竇長老去過嬰寧峰?”

竇老答:“沒有,嬰寧峰怎麼會是我能踏足的地方。只是早些年秦國使者前來鵲都皇宮,我見過類似耳墜。”

“這樣啊。”施溪抬手摸了下耳墜,而後把它乾脆利落地摘了下來,笑說:“我沒騙你們,我雖師承陰陽家,但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什麼?你被逐出師門了?”方玉泉聲音驟然拔高。

施溪點頭:“對啊,不然我怎麼會來雲歌呢。”

方玉泉見了鬼似的,難以置信:“你犯了什麼錯。”

施溪歪頭無辜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六年前我莫名其妙就成了棄徒。”

竇老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的關鍵字,六年前。陰陽家六年前確實發生過一件牽動萬萬人性命的事,只是那些秘聞遠在南詔深處,旁人只能捕捉到不知真假的零碎消息。

竇老兀地出聲問:“所以你冒充梁丘蓉,是為了入雲歌?”

方玉泉湧到喉嚨的疑問,都被竇老這句話嚇了回去——嗯?什麼叫冒充梁丘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