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在山陽 作品

幻想文學家(十)

姬玦笑說:“我穿越前,家境就算不錯吧。所以根本無法想象,當年我外婆是怎麼念出這句臺詞的一一任何一種民間流傳時間久的美食,都會被各種大廚研究透,將它不斷改良高端化去賺富人的錢。雖然大部分時候,我都覺得他們在沒活硬整。”施溪搖著稻穗,偏頭去看姬塊,安靜聽他講話。

清風明月裡有蟬在低鳴

千金樓的時候他就知道徐平樂現代的家境很好,好到已經不單單是“優越”兩個字就可以簡單形容了。不過徐平樂很少跟他講起自己穿越前的事。

沒想到,千金樓都沒能瞭解的過往,今晚卻被他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提起。

姬塊長大後的說話習慣,受了秦國帝都官話的影響,咬字清冷,有些雙璧貴族的感覺。輕含著笑,也有種慢悠悠的味道,更別提他在嬰寧峰掌權多年但施溪還是能從寥寥幾句,想象出他在現代的樣子。

姬塊說:“你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那部電影。”

“儘管它從開片第一秒無聊到了最後,但要是一起看的人是你的話,我應該不會睡著。”

不過如果施溪看進去了的話,他為了有話題。可能會假裝淡定,低頭玩手機,實則狂轟濫炸問外婆要劇透。....當然也應該無心去看電影

施溪愣住,隨後說:“你是不是話題扯歪了,我剛問你是不是罵我呢。”

姬缺:“沒有罵你。只是覺得我們分開六年,你對我有了很多誤會。”姬塊垂眸,笑了笑,眼神又像山澗回頭那般繾綣溫柔,輕輕說:“千金樓分別後,我殺的人比見的人還多。這六年裡,大部分時間都在修行或者殺人。所以施溪你不需要從別人口中瞭解我你就是最瞭解我的。

“我在嬰寧峰雙壁城沒下田偷過東西,不過我在千金樓被你拽著去青樓偷過監控。

施溪暗罵一聲,沒憋住,笑了出來。

“你把我說的可真刑啊,什麼叫青樓偷監控。”大概今晚真的是個重逢寒暄的好時候,他想了想,看了眼上空田野的星河,說:“分開後,我在墨家機關城,也是每天修行。”姬塊:“看出來了。”

施溪:“怎麼看出來的。”

姬塊:“六年內,墨家四階,道家三階,兵家三階。這麼厲害,一定很辛苦。

施溪“嗯”了聲,被他提到這個就想說:“是啊,我是很厲害,但為什麼現在你一直把我當病人看,就因為我身在[化械]嗎?”他在很多人面前帥過,在方玉泉面前,在聖人學府面前。

唯獨沒在姬玦面前帥過。

姬塊:“墨家[化械]期,弟子都會選擇閉關。只有你孤身一人,來淌雲歌的渾水。”

他突然想起翟子瑜的話。

翟子瑜邀他來雲歌,是為了借勢給衛國世子。當時他和翟子瑜虛為委蛇,其實根本不在意雲歌的風起雲湧,目的只有[天子杵],於是態度敷衍,輕描淡寫應下。他從未把這樁婚事放心上,那塊指腹為婚的玦玉,甚至激不起他內心一絲荒唐的波瀾。提出第二個條件,無非是為了[天子杵]更快現世,衛美之子不能活。沒想到衛國世子竟然是施溪。

翟子瑜讓他來雲歌,是為了用婚事替世子撐腰,借秦國和陰陽家的勢方便和瑞王抗衡。

可他在還不知道施溪是世子的時候,就已經把秦國皇室的信物給了,嬰寧峰主家的信物給了。

姬塊覺得好笑,也真的低聲一笑。

他抬頭,眼神晦暗認真看向施溪,來雲歌前的許多計謀都改寫。本打算將雲歌弄得更天翻地覆,但現在執棋者,自願退隱。“沒把你當病人,只是關心則亂。”

姬玦莞爾,清晰緩慢道。

“施溪,你是衛國帝姬之子,雲歌本就是你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