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舊夢（六）

施溪猶豫說:“你跟著我，會不會太招搖了點。

姬塊:“不會，見過我的人很少。”

施溪認真想了下，確實。弟子中知道姬玦身份的，估計就方玉泉一

上次禁地石室，姬玦雖出現在眾人眼中，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昏迷不醒，情況緊急之下，人人自危，估計也沒人留意到聖人學府對他的稱呼。了吧。

施溪幽幽嘆口氣說:“我千辛萬苦進聖人學府，是想通過羅

姬塊說:“我幫你引開鍾永元，讓你一人單獨去見帝姬。‘

遙去見衛美的

，沒想到最後卻是通過瑞

王一一這讓我覺得先前功夫都白廢了。”

姬玦看著他，笑了下:“怎麼會呢。

姬塊擱筆，說:“你進聖人學府，才能幫他

“瑞王是因為無法承擔羅文謹的憤怒，無法給聖人學府做出交代，才裝模作樣開啟雲夢高唐的。

們查出[歸春居]的

雲歌城外。

鍾永元早早地就商開了天子山，抱著他的那盤殘棋，尋了個靜謐清幽的山谷等待死期將至。江陵鍾家屢屢給他送信，擔憂他的身體，希望他落葉歸根，回故鄉在親人祖輩身邊渡過最後一段時間。鍾永元知道晚輩們的顧慮擔憂，不過他都拒絕了。他放不下雲歌。河澗小屋旁風雨如晦，來了位不速之客。

[爛柯]布棋佈到了一半

鍾永元眼都沒抬:“離我遠點，別把你那一身血腥氣，帶到我身邊來。”

羅文遙收傘，他指間都有被雨打溼後，淺紅色的血汙

羅文遙將傘置於一旁，直奔主題:“你知道雲夢高唐，是瑞王為了逃避[靈竅丹]一事，搬出來的吧。”鍾永元比上次見面更加蒼老了點，形容枯槁，頭髮灰白。他低頭，用瘦如柴的手指撥弄棋子，一言不發。“我要他給個交代，他就是這麼給我交代的。”羅文遙唇角要笑不笑，眼裡一片陰鷙:“不需要對那些枉死的學生賠罪，不需要對聖人學府賠罪，不需要對雲歌城賠罪。只需要裝模作樣去高唐塔跪個三天三夜，就算是改過自新，大仁大善了。”“可偏偏我還不能反駁他。

羅文遙呼吸都有了雨的冰冷之氣。

“因為這就是代理天子在衛國的權力。”

“他現在就那麼有恃無恐

你說，正式登基後，雲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上次聊天時羅文遙對瑞王雖有厭惡偏見，卻還沒到恨之慾其死的地步。可今時今日，羅文遙語氣漠然，一字一字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瑞王就別想登基。鍾永元嘆息:“看來[靈竅丹]一事，真的是觸了你的逆鱗啊。謹言，你現在給自己樹了一堆敵人你知道嗎?”羅文遙說:“我知道。不過我死的那一天，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會拉瑞王一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