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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中讀懂他的心思。
但她對應玄卻不能。
應玄好似溫和,會禮貌得體地回答她每一句話,但她卻十有八句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姜雲妹皺了皺眉,忍不住道:“殿下,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若此事方便告知我的,你能與我直說嗎?應玄愣了一下,姜雲妹的直白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或許是身處皇室,或許是周圍一直群狼環伺,他並不習慣將心中想法,口中話語說得直白。
有時便是點到即止,有時則更是話中藏話。
姜雲妹的直白是他雖羨慕但卻無法擁有的,而她這般的直白本也不適於他的身份和處境。
不過眼下並非在朝堂之上,他面前也不是要與他勾心鬥角之人。
好像的確沒什麼不可以明說的。
只是要如此坦白,叫他有些不習慣罷了。
應玄默了片刻,唇角重新揚起笑,溫和道:“抱歉,是我話語不詳了,此事眼下的確還有些細節不便告知於應玄正說到這時,殿外忽的奔來一名太監,急促道:“殿下,皇上召您即刻前去養心殿。
應玄眉心一蹙:“現在嗎?”
太監一臉惶恐,若非急事他自也不敢前來打擾:“是的,殿下。
姜雲妹:“殿下,既是皇上召見,你且先去吧,我沒事的。”
應玄微微頷首,看得出來已是十萬火急,他也當即起了身。
不過臨走前,他步子一頓,又回過頭來
“難得坦誠一次,卻是沒得良機,待過幾日你我都得閒時,我能再邀約你一次
將今日未道完的話
坦白與你道之嗎?
姜雲妹有些欣喜,畢竟被勾起的好奇心沒能滿足,說不想知曉後續了自是假話。
她燦笑道:“當然,恭候殿下。
應玄也笑了,這一次他的笑比此前每一次都要坦誠。
似是在為向姜雲妹坦白心際而提前練習。
他笑起來很好看,讓人如沐春風。
褪去眸底深不見底的深沉後,這抹笑便輕而易舉地沁入人心,讓人感到舒適的溫柔。
或許他便會是眼前這般模樣,奪目得叫人移不開眼來。
若他並非皇室二皇子,僅是一個普通的貴公子。
而當這抹笑褪去後,他又帶回了面上那般令人捉摸不透的面具。
他溫聲向殿中的宮女吩咐了幾句後,便邁步離開了。
姜雲妹這次和應玄的談話略顯倉促,甚至她帶來的東西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不過好在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於下次和應玄見面。
無論如何她得先行和他將報恩一事說道清楚。
姜雲姝沒讓應玄殿內的宮女送她
她獨自走出宮殿,
一邊朝宮門方向走去
,一邊垂頭擺弄自己沒派上用場的這幾個物件。
如今事情已經明瞭,她也已找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事實證明,她的救命恩人似乎與玉佩並無太大關係。
所以與這些玉佩有關聯的,仍是隻有沈度一人。
可她現在和沈度關係僵硬,她也不會原諒沈度的欺騙,這些玉佩便顯得有些累贅了。
姜雲妹想著,那便回家後就把三個玉佩都放進倉庫好了。
若往後用得上便再拿出來,用不上就該讓它們永久封存了。
如此想著,美雲妹也將幾塊玉佩收整完畢。
她正要將東西往口袋裡收回去,忽的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朝她射來。
姜雲妹下意識抬頭,視線中撞入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幾乎是在他們視線撞上的那一刻,那道原本站定的身影便當即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姜雲妹拿著裝有新玉佩的木盒的手頓在原地,怔然看著沈度。
下一瞬,就被大步走到近處的沈度驀地抓住了手腕。
“你去了哪裡?”幾近質問的語氣,讓美雲妹感到不適。
但其實她不用回答,因為這條小道僅通往應玄的宮殿。
她從此處走出來,便是剛去過了應玄那裡。
而沈度原本好似是要走向另一條道
另一邊是前去貴妃娘娘宮殿的路。
姜雲妹抿著唇沒說話,不知沈度本是專程要去貴妃娘娘那頭找她,還是當真有事恰巧路過此地
但無論是什麼緣由,她被抓著手腕,便煩悶地瞪了沈度一眼,這已算是她溫和脾氣下少有的不滿了沈度卻只覺氣血翻騰湧上,直衝腦門。
他壓著氣息沉聲又問:“你去見二皇子了嗎?”
明明知曉答案,他卻偏要再問一遍。
就好像是知曉,她去見了二皇子便意味著什麼。
在此之前,美雲妹就猜到沈度或許早已知曉她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誰。
只是他騙她,自也不會告訴她。
想到這,美雲妹就更不高興了。
她趁著沈度僅目光緊鎖她,手上力道漸松時,一把揮手甩開他。
沈度眸光一顫,下意識還想伸手重新抓住她。
但美雲妹卻已先後退了一步,態度冷淡疏離:“嗯,我方才見了二皇子殿下,我都知曉了,你也早就知曉了,不是嗎?”姜雲妹的直白承認和冷淡的反問頓時讓沈度如鯁在喉。
他這才赫然想起自己一路往此處而來的緣由
但他卻是完全沒能按照應榮所出謀劃策的招數進行。
在一看到美雲妹竟從應玄宮殿的方向走出來時,什麼招數,什麼方法,全都拋之腦後了。
沈度不可抑制地想著。
他們在宮殿裡說了什麼,他們是如何相認的。
相認之後呢,美雲妹要嚮應玄報恩嗎,應玄會對她提出怎樣的要求。
姜雲妹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是那塊玉佩嗎,真的那塊還是假的那塊?
可是無論是哪塊,都不是屬於應玄的。
她沒有給他吧,她不會給他的吧。
沈度唇角微動,剋制著嗓音的輕顫,好似僅有他自己一人在堅持這個事實:“雲妹,我們沒有和離。姜雲姝順著沈度方才視線短暫看去的方向也垂眸看了一眼。
她手上的盒子裡裝的原本是送給沈度的那塊玉佩,不過沈度並不知曉。
看他此時這副神情,不知是誤以為什麼了,總歸是明顯慌了神。
姜雲妹也不打算解釋,淡淡地看向沈度,反問:“意思是我們和離後,我才能去見二皇子殿下嗎?”沈度瞳孔驟縮,這下臉上的慌色藏也藏不住了,不自覺邁步向前,卻不敢伸手碰她,只能連忙道:“不,不是的,我們不和離的。姜雲妹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沈度臉上神色,那是她以往少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