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205章 招安,逆練

 “我也管不到你們南方啊。”

 陳三石搖搖頭:“我也只是根據目前的形勢,給你們指出一條相對比較好的選擇而已,招安之後,你們也免不了受到一番打壓。”

 張順品出言外之意:“聽石哥這話意思,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不能上書在朝廷那邊保我們一下?”

 “是啊。”

 陳三石幽幽道:“你們直接招安,運氣好的話還能某個一官半職,但要是我上書保你們一下,你們就等死吧。”

 “我懂了。”

 張順說道:“石哥現在位高權重,不能和我們這些反賊有明面上的聯繫。

 “聊聊招安的事情吧。”

 陳三石不希望南方這麼快就又掀起戰亂:“阻力大嗎?”

 “阻力很大。”

 張順認真地盤算著:“我們大當家的是個

讀書人,比較傾向於歸順大盛,但是二當家的司道人,似乎和南徐的仙師有什麼聯繫,比較傾向於跟著南徐。”

 “和南徐修士有聯繫?”

 陳三石思忖起來。

 這是奔著整個大盛來的啊。

 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梁山這股兵馬倒向南徐了。

 “我們山上,現在就分成這兩派,隱隱有要鬧翻臉的架勢。”

 張順撿起樹枝,在地面上勾畫起來:“兩邊算是勢均力敵吧,但那個司道人,貌似是從修仙界跑出來的散修,相對而言要強一些,大當家這邊,是靠著四當家才能勉強與其對峙,四當家……糟了!”

 他猛地扔掉樹枝,朝著大寨的方向跑去。

 “今天司道人他們,用手段把四當家引下山了!

 “……”

 ……

 大寨。

 單群玉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內,坐在書案前自斟自飲起來。

 他本是南方一流宗門的子弟,習武天賦極佳,但骨子裡是個讀書人,平生的夙願是能離開江湖,步入到朝堂之中,將來名垂青史。

 可做官沒兩年,就遭人陷害,險些殺頭,不得不四處逃亡,後來得到奇遇機緣再加上宗門底蘊,才成就武聖之身,得以在這梁山之上佔山為王。

 但這終究不是久遠之計。

 他和手底下的弟兄們,早晚要找個出路。

 如今來看。

 答應南徐,馬上就要當先鋒送死。

 歸順大盛,則是慢性死亡。

 兩難。

 兩難啊!

 單群玉心中越想越覺得苦難,不明白自己這飄零的一生,最後會停留在什麼地方,落得個什麼下場。

 “咚咚!”

 房門敲響。

 “大當家,在麼?”

 “是你啊。”

 單群玉放下酒杯:“進來吧。”

 “吱呀~”

 木門推開。

 一襲紫色道袍的司道人拿著拂塵大步走了進來。

 “二弟,坐吧。”

 單群玉為其斟酒:“你單獨來找我,還是為了歸順於哪邊的事情吧?”

 “正是。”

 司道人坐下,一隻手拿起酒杯,也不去喝,只是在手裡把玩著開口道:“大當家的,鎮南王如今就在荔灣府閉關,隨時都要大軍壓境,我們要是再不答應大徐的條件,他們很快就會斷掉我們的後勤供應嗎,到時候咱們怕是撐不了多久,就要被朝廷的水師剿滅。”

 “二弟啊二弟,你真是糊塗!”

 單群玉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南徐冢虎,是準備利用我們送死,幫他們打開荔灣府的缺口嗎?為今之計,還是早早歸降鎮南王,後續起碼還有斡旋的餘地。”

 “大哥,我看你才是糊塗,既然你我之間談不妥,就不用再談了。”

 司道人說著,取出一張契約拍在桌子上:“你把這個簽了,然後蓋上大印,從此以後,我們梁山就不再是匪寇,而是大徐梁山軍,大當家的也是梁山侯,將來功成名就,也能滿足你名垂青史的夙願。”

 “我不能籤。”

 單群玉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將其推到一邊:“簽下之後,我等弟兄不出半年,就會十不存一!”

 “大當家的。”

 司道人站起身,聲音驟然變得冰冷起來:“今日,由不得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單群玉面色一沉:“你我意見不合,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兄弟,難不成還準備動用武力逼迫,傷了我等的和氣?”

 “兄弟?”

 司道人扯起嘴角,冷笑道:“我本是天水洲的修士,何時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兄弟?跟著你們留在這裡,只不過是想找找領兵打仗的樂子而已,結果你們這些人平日裡叫喚的厲害,打起仗來猶猶豫豫,沒意思透了!”

 他說話間,陣陣法力開始波動。

 “你、你……好啊!”

 單群玉倒也不懼,他伸手就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把長刀來,同樣是真

氣鼓盪:“司道人,你是修士不假,但僅憑你一個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誰告訴你~”

 司道人陰森道:“我是一個人的?”

 “砰!”

 話音未落。

 便有一道劍氣從外面劈來,木質的牆壁好似紙糊般破裂開。

 單群玉不避不退,手中長刀橫掃,化作一頭三首妖狼。

 “轟隆隆——”

 刀氣劍氣相撞。

 可怕的餘波震盪開來,直接把本就脆弱的木屋掀飛了一大半,整個屋頂更是蕩然無存,夕陽餘暉毫無阻礙地灑落在屋內。

 單群玉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又有一名修士凌空而立。

 他蹙眉道:“你竟然把南徐的修士按照請過來了!四弟,四弟何在——”

 “你不要喊了。”

 司道人嗤笑道:“他早就被我忽悠下山了,現在山上就你一個武聖,早早簽字畫押,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他本就是天水洲煉氣中期的散修,只因為混不下去,才在多年前趁著封印鬆動來到凡俗,想要試試看能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找到點上古遺蹟之類的,未能如願之後,就乾脆在這梁山上等死。

 直到不久前。

 青玄山的修士們來到南徐。

 他們準備在凡俗爭搶地盤,將來佔據靈脈。

 司道人也得到好處。

 只要他能立功,將來就能夠加入大宗門當弟子,說不定還能在仙途上更進一步。

 “你休想!”

 單群玉更加憤怒:“你這是準備拿十萬弟兄的性命,來換你自己的前途!”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司道人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拂塵好似擁有生命般陡然蔓延,猶如一條巨大的白蛇,朝著對方的喉嚨席捲而去,空中的那名修士,更是直接捏碎一道符籙,化作一道巨大的火球砸下。

 兩名煉氣中期的修士對一名武聖。

 單群玉很快就支撐不住,幾次交手之後就砸在院子後面的水塘裡面,嘴角鮮血不斷湧出。

 “大當家的!”

 張順及時趕來,揮動魚叉,就從水塘當中召喚出一道瀑布,翻湧著砸向兩人,好似天河傾斜。

 但他也不過是煉氣初期,施展出來的法術無非是看起來唬人,實際上哪裡傷得到對方。

 那名自南徐來的修士只是輕輕一劍,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劈開瀑布。

 “大當家,你不要緊吧?”

 張順將其攙扶起來。

 單群玉斷斷續續地說道:“順子……你修為尚淺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用管我,下山去找四當家,告訴他直接投奔鎮南王!”

 “大當家,你這話說的。”

 張順說道:“當初如果不是你把我從運河帶到這梁山之上,我只怕早就死在官兵的亂刀之下了。”

 雖說對方是看重他捕魚的本事,但一碼歸一碼。

 張順拿魚叉指著兩名修士:“二當家!意見不合可以商量,你何至於下殺手?!”

 “……”

 來自南徐的修士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問道:“司道人,這梁山之上怎麼還有修士?”

 “不知道,八成是從哪裡撿來的功法。”

 司道人說道:“事已至此,殺了便是。”

 他正欲動手,就看到又有一道身影悄然出現。

 “還有幫手?!”

 司道人厲聲問道:“你是何人,跑到我梁山泊來多管閒事?!”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一手按著腰間的刀柄,緩緩朝他走來。

 “啞巴?那你就永遠閉嘴吧!”

 司道人的拂塵再次蔓延,足足有數十丈之長,橫掃之下,捲起滾滾塵埃,好似操控著著一場盛大的風暴,攪得無數大樹連根拔起,數不清巨石粉碎,最後化作一頭滔天巨獸,朝著面前的持刀俠客撲去,就要將其直接一口吞噬。

 “鏗——”

 隱約之間。

 司道人彷彿聽到拔刀聲,他在看時那名俠

客早已消失不見,施展出來的法術也撲了個空,不禁謹慎地四處觀望,防止對方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偷襲,可直到漫天塵埃漸漸散去,也沒能見到對方的身影。

 忽地。

 額頭上似乎有液體流動。

 他伸手摸了摸,發現是血。

 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緊接著,司道人就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得越來越寬,雙手的間隔變遠,兩邊身子也變得愈發輕盈,好像學會分身之術一般,他變成了兩個人。

 只不過……

 兩邊都是一半。

 原來,他是被人一刀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終於想明白怎麼回事,司道人的視野陷入黑暗,身子各自倒向一邊,鮮血汩汩地冒著,很快就在黃泥地上形成一片血窪。

 “修士的身體真是孱弱。”

 陳三石感受著剛才的一刀。

 只要他的境界在對方之上,殺起修士來比武者還要輕鬆。

 “該死的蠢貨!”

 另一名修士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一刀!

 司道人被此人,一刀劈成了兩半!

 好歹也是個煉氣中期!

 而這人,說到底也只是蛻凡後期!

 理論上來講,大家算是同一個水平線的境界實力。

 怎……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早就聽說武夫以力犯禁。

 果然都該死!

 修士哪裡還有動手的心思,他轉身就要御劍逃離此地。

 也就在此時。

 前方的地面上出現一道猛虎般的身形,速度快到化作一道殘影,而後順著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幹飛奔而上,直到來到樹梢處後一躍而起,竟然是來到這百丈的高空中,他手裡拿著一杆丈八蛇矛,真力海嘯般爆發而出,長矛化作一條九頭巨蟒,鋪天蓋地而來,令人眼花繚亂。

 修士不得停下來,雙手結印施展出一道風系法術。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