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鬧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九)
落針可聞的環境下黑暗無比,所有感官被放大、再放大,更別提有眼疾的虞藻,對任何觸感與反應,都十分敏感……
細白手指扒拉上大掌。
虞藻含糊不清地說:“是不是可以鬆開我了呀?”
男人手指微動,卻也將手挪開,不過大掌仍舊箍住纖細的腰身,不捨得鬆開似的。
知道對方在幫他,虞藻也不怕了。他在男人的懷抱中轉了個圈圈,面向男人,仰起面龐:“這是夢境嗎?我剛剛掐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痛?”
因為他是死人。
死人當然不會覺得痛。
謝珩沒有說話,只靜靜看向對方那,糟糕的臉蛋。
他怕對方出聲,於是捂得有些緊,但他自認力道不重,可這張雪白秀麗的面龐依然浮現大片的粉。
鼻尖被蹭得粉紅,唇周被捂得溼紅無比,眼神朦朧地抬起小臉,鬢邊、額前沾上碎髮。
漂亮的臉蛋,無神的眼睛。
語氣卻天真無辜。
“是夢。”謝珩挑揀著問題回答。他說,“以後別一個人睡覺,你八字陰氣重,需要陽氣重的男人幫你壓一下。”
虞藻小臉呆愣。
什麼意思?他真撞鬼了嗎?
難道他之前沒覺得異常,是因為陳遲在?陳遲陽氣重,所以這些小鬼不敢靠近……
是這個意思嗎?
虞藻嚴肅地點點腦袋,將這一點銘記於心。
又十分憂愁。
可是陳遲最近要加班啊……他總不能每天等陳遲迴來幫他壓一壓陰氣吧。
要不找別人?
找齊煜明?還是找誰……現在他能找的,好像只有齊煜明瞭。
或者找耶耶?虞藻翹起睫毛,一臉期待地問:“公狗可以嗎?”
耶耶也是男孩子。
對方的沉默,讓虞藻知曉了答案。
公狗不可以,得要公人。
好吧。他撇撇嘴,有點失望。
那應該找誰呢?
想著想著,虞藻先暫時不想。
他嘴巴周圍溼漉漉的,好像都是他的口水。
好難受。
虞藻抬起手臂,慢吞吞地用手背擦拭唇周的唾液,但他動作笨拙,反而把唇周肌膚越擦越紅,唇肉更是臌脹飽滿、甚至有些紅腫。
他小聲嘀咕:“你幹什麼捂我嘴巴呀……”
抱怨都是小小聲的。
光是捂住嘴巴,虞藻自然不會這麼糟糕。
但關鍵他不老實。
膽子說小是小,說大也很大。在懷裡特別不安分,蹭來蹭去、小心思全部寫臉上。
這些小鬼靠聲音辨別方向,只要足夠安靜,虞藻就不會被找到。
謝珩怕虞藻發出聲音,於是先斬後奏捂了虞藻嘴巴。
被捂住嘴巴後,虞藻一直掙扎,竟然還試圖張開唇咬他,最後自然沒有得逞,反而將柔軟飽滿的唇肉磨蹭著他的掌心。
讓他沾了滿手的口水。
掌心溼漉漉一片,謝珩皺起眉頭,把手掌湊到虞藻眼前:“因為你的嘴巴很香,只要一張開嘴巴,它
們都會聞到。”
“會迫不及待往你嘴巴里鑽,哪裡香往哪裡鑽。”
“你沒有聞到嗎?我的手上都是香氣。”謝珩面無表情地說,“都是,你留下的口水味。”
虞藻面龐漲紅。
他支支吾吾,原來是因為這個嗎?對方在幫他擋住嘴巴里的味道,結果他還想咬人……
虞藻蔫蔫巴巴地低下頭,有些心虛,小小聲地問:“很多口水嗎?”
“很多。”謝珩說。
“那怎麼辦呀……”虞藻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輕。
謝珩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
但在看到眼前的小男生後,他變得話很多。
白白淨淨的小臉紅透了,嘴巴也被揉得嫣紅,跟被用力吃過吮過似的,唇周暈開一團溼紅色澤,衣服也是亂的。
謝珩把手伸到虞藻唇邊,說:“你弄的,你自己弄乾淨。”
虞藻緩緩睜大眼。
他一點兒都不知道掩飾情緒,有點委屈與憤怒,卻敢怒不敢言,只敢慫慫地瞪了謝珩一眼。
偏偏還瞧不起,瞪人都瞪錯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讓他把自己的口水擦乾淨,都不樂意?
謝珩“嘖”了一聲,怎麼會有這麼嬌氣的人。
算了,反正他的口水很香,橫豎說都是賺到。
不用他擦。
謝珩想,等會兒回去,他自己舔乾淨算了。
謝珩剛要收回手,溫熱細膩的觸感搭在手腕。
他的瞳孔放大,在他驚詫的注視中,小男生低下毛茸茸的腦袋,一小截粉嫩舌尖從紅腫的唇內探出。
像只小貓兒,慢吞吞地舔舐他的手心。
……
薄寒輕輕敲了敲虞藻的房門。
沒有聲音。
果然睡了。
薄寒已經大致掌握套間內所有人的生活習慣以及定位。
虞藻,是食物鏈的頂端。
皇帝般至高無上的地位、公主般的美貌……值得被所有人寵愛。
齊煜明,虞藻的舔狗一隻;陳遲,虞藻的忠僕一個;鍾寧,虞藻的大廚……至於他。
他目前還沒有名分。
薄寒觀察四周,無人,很安靜。
他在門鎖內插入一根鐵絲,搗鼓兩下,門就開了。
薄寒悄悄潛入房間。
虞藻果然在睡覺。
他很聽陳遲的話,陳遲讓他穿浴袍睡覺,他就穿浴袍。
薄寒的眼神微暗,本來是來幹正事、在陳遲口袋裡放竊聽器,盜取商業機密的他,驟然燃起一股妒火。
虞藻不是壞心眼很多嗎?為什麼這麼聽話,讓穿浴袍就穿浴袍?
為什麼這麼聽陳遲的話?陳遲配嗎?
薄寒沒由頭感到煩躁。
正事忘了做,他來到床沿,本想偷偷摸下虞藻的小臉、給個懲罰。
卻意外看到一張紅得怪異
的漂亮臉蛋。
床頭燈光打開,薄寒能清晰看到虞藻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痛苦與難受,睫毛根部被濡溼,長而捲翹的黑睫簌簌顫抖。
看起來好可憐。
浴袍下襬伸出一雙雪白的腿,豐腴而富有肉感的腿緊緊併攏、夾在一起。
像凍著了似的,還上下蹭了蹭。
薄寒看呆了眼。
一個漂亮的小男生,睡得一無所知。
卻在他面前磨腿。
薄寒磨了磨牙,什麼意思?
到底睡著沒有?
睡著還磨腿?這是正經小男孩嗎?
大腦變得極其活躍,薄寒耳根卻赤紅一片,他緊緊盯著虞藻的漂亮臉蛋,與小幅度磨蹭的腿,一雙眼睛根本不夠看。
薄寒看著虞藻的小臉愈發緋紅,光潔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熱汗,看起來實在糟糕。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像什麼都做了。
清麗漂亮的臉蛋泛著病態的潮紅,似乎正在忍受難以言說的欺負。
可房間裡只有他們二人,哪來的別人?
理智告訴薄寒,他該快速將竊聽器放在陳遲口袋裡,然後離開。
而不是像無恥的變態一樣,在床沿看著別人的小妻子睡覺磨腿。
雪白後頸沁出一層熱汗,皮膚變得薄紅,可能是因為體溫升高,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變得十分濃郁。
十分讓人著迷。
“嗚……”虞藻抿住唇,發出有點痛苦的哭叫。眼尾洇出淚水,不要……◢◢[”
做噩夢了嗎?
薄寒喉結滾動,有些恍惚。
好可憐,好可愛。
無助的小男生正在經受噩夢折磨,搖頭晃腦地彆著腦袋,平坦的胸脯隨著呼吸起起伏伏,一雙長腿白得晃眼。
只是一個人睡覺,就嚇成這樣嗎?
薄寒手指輕輕捏住被子邊緣。
他只是覺得虞藻一個人睡覺、做了噩夢太可憐,所以想進被窩陪陪虞藻。
並不是因為別的。
他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做不出佔別人/妻子的便宜。
更不會趁人之危。
薄寒自言自語般:“我只是抱抱,什麼都不做。”
說著,就要掀開被子,將自己與虞藻一起裹進去。
被子掀開一點兒,又馬上落下。
薄寒呼吸急促。
太香了……
被子掀開的那一剎,濃烈的香溢出。
薄寒的心臟怦怦直跳,劇烈到他渾身肌肉發緊。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與期待過。
冷靜,冷靜。薄寒告訴自己,他只是抱抱,什麼都不做。
他只是幫陳遲撫慰一下做噩夢的小妻子而已。
他樂於助人,並沒有別的想法。
如果陳遲知道,陳遲肯定也會很感謝他的幫忙,如果不是他,可憐的小妻子要一個人度過做噩夢的夜晚。
不過還是別讓陳遲知道這件事吧。
薄寒鼓起勇氣,準備再一起掀開被子,將他與虞藻同時裹緊被窩。
莫大的歡喜潮湧而來,幾乎要將他的情緒掀翻。
被子剛剛掀起,薄寒正要爬上床,床中央的小男生忽的抖了抖睫毛。
隨後在一片寂靜中,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薄寒渾身僵硬,保持爬床到一半的動作。
像被雷劈中。
一動也不敢動。
虞藻面龐仍存在著許些的懼色。
他現在還有點兒害怕。
不過也因為是夢的緣故,醒來後記不清內容,只記得恐懼感。
有點想上廁所。
虞藻正要下床,敏銳察覺到房間還有別人。
陳遲迴來了嗎?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上前,鑽進對方的懷抱。
聲線帶著剛醒來的軟糯與鼻音:“老公,抱抱。”
虞藻吸了吸鼻子,小臉埋進男人胸膛,毛茸茸的腦袋撒嬌般蹭蹭,“老公,我想上廁所。”
“你抱我去上廁所好不好呀?”仰起粉撲撲的小臉,親了親男人的面頰,“像以前那樣。”!